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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不过源于萧御的暗地威胁。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她心里慢慢凉成一片,到底还是她太过于心急,想要查清江淮城之乱的幕后黑手,一时之间,竟忘了官匪勾结的可能。那之前几次剿匪的惨败,就说的通了。有官府之人暗地通风报信,加上西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恐怕萧则这次前去也同样凶多吉少。温之玉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脸色逐渐灰败。王直盯着她看了半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王妃好好休息,两个时辰后,还要请王妃您出演一场好戏。”密室的门又关上了,这次那扇窗户被留了下来。待脚步声都远去后,温之玉蓦地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哪里还有半分疲倦虚弱的模样。温团子见状,颤颤巍巍地开口:“……jiejie?”“嗯?”“你、你……”怎么会这样?它还未问出口,就见温之玉诚实地说:“装的。”温团子:“……”它感觉自己的感情受到欺骗。温之玉似是看出了它的想法,思考了片刻,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团子的奶音太打扰我发挥了。”要让别人相信,势必要让自己先相信。让她在脑子里循环播放小奶音的情况下,还能装出一副痛苦疲惫的样子,未免太为难她了。温团子话都说不圆溜了,“你、你……”温之玉起身下床,拿起摆在地上一动未动的馒头狠狠咬了一口。坐以待毙从不是她的性子,自进到这间屋子开始,她就在想他们的目的。在知道这些人想将她逼到崩溃时,温之玉便顺势演起来,从头到尾未进一食,演得三分真七分假。“两个时辰后,那些人估计要带我出去。”温之玉看了眼从窗外漏进来的光,“现在是白日,我们还在城内,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是想带我出城与同伙汇合,途中势必会经过城门。”“jiejie要做什么?”温之玉眸底幽幽:“想让我演戏,也得我愿不愿意。”一个时辰后,陆乙打开了密室的门。靠在墙上的虚弱女子忽然睁开了眼,锐利的眸子在看到他后又冷冷地阖了下去。“王妃,您休息好了么。”陆乙轻声问。见温之玉闭眼不答,他也不在乎,径自端来一碗水,递到她面前,“是您自己来,还是属下帮你?”“……这是什么?”温之玉顿了顿。陆乙笑道:“让您能乖乖和我们出去的东西。”他见温之玉眼神冰冷,以为要自己上手灌下去,哪知下一刻,就看到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接过水一口气全部喝完。陆乙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是被关怕了么,今日竟然这么识相。不出片刻,温之玉就感觉脑中昏昏沉沉,眼前的景象都模糊起来,连耳边的声音也听不真切。偏偏的,她还能在这种迷糊中保持一丝清醒,不至于让她彻底晕过去。……应该是一种特制的迷药,她想。“王……妃,得罪了。”时远时近的声音响起。温之玉眼前突然一片明亮,摇摇晃晃中,她明白自己似乎是出了密室。很快,她又感觉自己斜靠在一个地方,熟悉的颠簸的感觉让她知道现在是坐上了马车。她立刻狠狠一咬舌尖,勉强清醒半分。“让太守大人出来说话!”“为什么山匪还没有剿除!”“城外都是吃不饱的人……”逐渐清晰的声音传入耳畔,温之玉闻言一惊。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原书中朝廷重新拨款赈灾的最初原因,就是有百姓聚众□□。不知道是不是迷药的原因,在她脑海昏沉的时刻,温团子也仿佛沉睡了一般,让她此时找不到任何可以集中精神的点。口中血液的腥气在蔓延,温之玉亦不知晓自己究竟咬破了多少。只能根据耳边的声音来判断自己是否进入昏迷,聚精会神之下,她感觉马车的速度逐渐放慢。“站住,你下来。”陌生的声音。是城门前的出入检查。温之玉闭着眼,脑中迷药的药效愈发厉害,全身上下软绵绵的让她使不出半点力气。张嘴间,喉咙里也只能发出几丝意味不明的轻哼,弱不可闻。“车上是什么人?”“是我家夫人……出城看望家眷。”她要起来,苍白的指尖狠狠陷入掌内,强烈的痛感刺激得她爬起身。温之玉喘了口气,然后咬着牙,猛地将头撞向马车。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嘭、嘭……“怎么回事?”官兵眼神一凝,狐疑地看着不断发出声响的马车。陆乙脸上划过一丝冷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他尴尬地笑道:“我家夫人有些毛病,官爷你懂的。”他指了指脑子。“是么?”官兵心下生疑,欲要上前掀开车帘。陆乙急忙拦道:“官爷,我家夫人身体虚,不能见了风。”“又是脑子有病,又是身体虚,你该不是在玩我罢。”那官兵冷笑,“你这般心虚,说,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人?”声音越来越近,温之玉眼中闪过喜色,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马车上一撞。嘭!“让开!”“官爷,不能啊。”两相对峙之间,突然有人从围观的百姓中拎着药包侧身出来:“等等,那是我府上的。”官兵一顿,看清来人是谁后,他脸上立即浮现出恭维的笑:“原来是王大人府上的,这这……”他看向已经没了声响的马车,神色变得有些惶恐。王直淡淡地瞥了面色慌张的陆乙一眼,才举着药包笑道:“无妨,你也是例行公事。我方才去买药去了,一时竟然忘记给令牌。”“我家夫人不能见风,你行个方便罢。”他笑着补充了一句。官兵哪能不从,连声道:“自然,自然。”马车重新动起来。王直微微掀开车帘一角,对着车里已经失去全身力气的女子轻笑道:“夫人,你少用些力气罢,还得留着见人呢。”温之玉微微动了动唇,一阵阵的眩晕袭上她的脑海,方才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那最后一撞上,她只能从唇间吐出一个微不可闻的“滚。”王直笑了,蓦地放下帘子。整个马车内又只剩下温之玉一人。声音,气息,画面全都离她远去,她仿佛陷入了一场迷离之中。隐隐约约间,竟然听到萧则在喊她的名字。怎么可能,他还在西山……“吁——”马车陡然颠簸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