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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不影响生活,却像经年的伤口,偶尔隐隐作痛。如果哪天她放下了顾星源,才能算是真正地痊愈了吧?顾星源······她默念着这个名字,一如曾经数年时光,在夏日斑驳日光里,在冬雪纷纷的夜晚,她含在口中不敢轻易诉诸行动的爱意。她用余光偷偷打量冉盈盈,下意识和顾星源之前交往过的女人做比较,在那些相貌迥异的女人中,或多或少都带了点冉盈盈的影子,有些是得意时扬起的眉,有些是仰起脸的侧脸轮廓,有些只是鼻尖上那颗小痣。阮软无端有些想笑,纯粹为了自己的愚蠢。她幼时活泼,虽称不上刁蛮,但也被长辈们宠出了些小脾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为了顾星源偶尔望向她的一个眼神,处处在意,一句话总要在心里过个百转千回,生怕顾星源有一丝一毫的不喜欢。这场长达六年的独角戏,她活成了一株只依赖于顾星源而生的向日葵。而顾星源喜欢的,从来是带刺的玫瑰。许是察觉到她在出神,蒋池州揉了把她的耳垂:“困了?”“不会吧,这才几点啊。”“困了就让小姑、呃,小朋友上楼睡觉,我们开桌牌局,好久没打牌了,手痒痒。”蒋池州满意地看她瑟缩了一下,语气暧昧道:“小孩精力不太行,昨晚闹她闹得有点晚······”他在说谎,明明那天从他家离开后,就再也不见他联系她。阮软安安静静窝在他腿上,不欲说破他的谎言。男人们迅速搭好了牌局,招呼着蒋池州:“蒋哥来啊,这牌局没你就没意思了。”冉盈盈过来拉阮软:“行了你们玩,我和阮小meimei上楼聊天。”她朝蒋池州笑,“放心,不会让人欺负你家小朋友的。”阮软第一反应是去征求蒋池州的意见。她瞳孔黑亮,被冉盈盈拉住的下一秒,是抬头看他眼睛,波光粼粼里映着他一个人的倒影,只有他一个人。蒋池州心尖悸动,爱死她的第一反应。这种全心全意依赖一个人的眼神,他之前在她眼里见过一次,不过当时她眼中只有顾星源。而为了这一眼,他已魂牵梦萦了好多天。他低头吻了吻女孩的鼻尖,沙哑着道:“不要离开太久,我会想你。”阮软并未在意,蒋池州的每句甜言蜜语,都存储在词库里,发放对象是随机。冉盈盈挽着她的手,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山茶花香味,阮软浑身别扭,克制住抽回手的冲动。临踏出门前,背后传来蒋池州无波无澜的声音。他说:“小姑娘、小朋友、小孩······这些称呼是我专属,你们谁敢再叫她一声,我就在牌局上杀你们一次。”落在阮软耳里的最后一声,是他将麻将拍在桌面的响声。*若是以另一种方式认识冉盈盈,阮软说不定会觉得很开心。冉盈盈外向开朗,与阮软截然相反,她是不折不扣的主动性人格。所以,当阮软还在愁眉苦脸找话题的时候,冉盈盈已经自然地开了头,气氛还未来得及尴尬,便已巧妙过渡。她摸了摸阮软裸露在外的手臂:“冷吗?不冷的话我们到露台走走?”阮软刚好不喜欢旁人打量的目光,两人一拍而合,立刻转移场地。露台视野开阔,正对着青山雾霭,袅袅一缕薄烟,轻纱似的裹住满山翠绿。山间的风沁着凉意,温柔拂过,阮软一手压住飘飞的裙角,一手将长发别至鬓边。冉盈盈手机对着她,口中说道:“要是你男朋友知道他错过这么漂亮的一幕,肯定会后悔死的。”阮软回眸,冉盈盈朝她摇了摇手机:“待会儿发给你,要不要给你男朋友饱饱眼福,就看你自己咯。”她笑着,丝毫不顾在风中飘扬乱飞的黑发,那样恣意。阮软第一次感到了自惭形秽。拥有过如此耀眼的太阳,注定不会留意到她这株不起眼的向日葵。冉盈盈随手扎了个马尾,拉她一起坐下,目光灵动:“我能不能八卦一下啊,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她凑近几许,“你和蒋池州是怎么认识的啊?”“啊?”阮软讶然。冉盈盈笑容几分赧然:“因为印象中你一直是个乖乖巧巧的女孩子,如果谈恋爱,对象至少应该会是学校的校草啊,或者尖子生之类的,蒋池州······据星源说,他是家娱乐会所的老板,所以我还蛮好奇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真的是他在赛场上对你一见钟情?哇这也太偶像剧了吧。”阮软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愣愣看着冉盈盈,像傻掉了一样。半晌,她涩声说道:“星、星源哥还说了什么?”冉盈盈惊讶一霎,随即回忆道:“没说些什么,他不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耐不住我好奇磨他,他才告诉我蒋池州是大老板,不是我以为的职业棋手。”“星源就是个大醋坛子,我多问几句蒋池州,他就和我闹,我烦得不得了,就想改天再亲自问问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八卦啦?”阮软轻轻扯了下嘴角:“怎么会。”她笑容浅淡,“星源哥也太爱吃醋了。”“可不是,我估计他就是醋精转世,我和别的男人说几句话,他就朝我拉脸色,还非得要我哄他,简直三岁小孩。”阮软连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看蒋池州也是个大醋坛子,刚刚那谁叫你小朋友的时候,他眼神瞬间就沉了下来。”冉盈盈挑了下眉毛,“你们私底下也太甜了吧,叫什么小朋友、小孩的,好羡慕你们这种最萌年龄差。”他刚刚······有生气吗?完全看不出来啊。阮软摸了把鼻尖,仿佛蒋池州的吻烙印在上面,灼灼的,全是他唇瓣的温度。“我很早时候在星源的朋友圈里见过你,那次是星源生日,你给他弹了首钢琴曲,穿着白色小礼服,可好看啦。我从小就想要个meimei,可惜我mama身体不太好,一直只有我一个孩子,我看到你的时候喜欢得不得了,就和星源说,我没有meimei,你有meimei,你要帮我多疼疼这个meimei呀。是不是好幼稚,顾星源当时还笑我来着。”说到这里,冉盈盈也笑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和星源能再次在一起,我和你也能这样面对面地聊天。”语言在这一瞬显得无比匮乏,阮软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形容这一刻她的心情,她直视着冉盈盈温和的目光,嘴唇几次嗫嚅,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错了,不如一开始就待着蒋池州身边任由别人打量,好过这须臾间直击人心的温柔刃。这样想着,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