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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比刚才下的大了一些,他原先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有不少软软地散落下来,搭在额上,镜片上也沾上了水,看着有点狼狈。况淮夜皱着眉抖落了披在身上的校服,精准无比地抛了过去。高珣全副心思都放在怎么让同学们不要太激动不要往前挤上,对况淮夜的举动完全没有准备,就忽然眼前一黑,被况淮夜的衣服罩了一脸,鼻息间瞬时全是他熟悉的,况淮夜的气味,像每一次他们zuoai时他闻到过的一样,蛮横地覆盖住了他。高珣稳了稳心神,扶住差点被砸落的眼镜,把衣服从自己脸上拿了下来。况淮夜还站在原地,他们就隔着纷乱热闹的人群相望,像站在一条宽阔河流的两岸。况淮夜拎了拎身上的衣服,又指指天上飘着的雨。周围的嘈杂被摒弃了,高珣只能听到这条河流缓缓经过的声音,水里有不过一指长的小鱼,灵活地跃上他的脚背,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令他不安的感觉。“啊那个,况淮夜同学,你的校服。”况淮夜没有在终点线看到高珣,倒是有两个同班的女生,看到他之后把撑在头顶挡雨的校服递了过来。“刚才高老师借我们遮雨的,说是你的。”“你跑超快啊,还好班里有你,我们最后这次运动会才没留什么遗憾。”“对啊,真的太棒了。”况淮夜不动声色地对女同学们点了点头,接过衣服。在被急吼吼赶来终点线的其他三位接力的搭档和班里其他同学团团围住时,况淮夜心里想的全是这次要怎么好好惩罚一下高珣,才能让他深刻地长长记性,以后不敢再把自己给他的东西给别人。不如就让高珣穿着这件校服被cao上一整晚好了。地点嘛。他觉得他们班的教室就很合适。【去教室。】况淮夜洗完澡往兜里揣了几个套子就要出发,手机震了一下。【今天晚上不行,改天。】况淮夜看着被他扔在一边的校服,洗澡时散了不少的火又有重新聚起的意思,压了压才又回过去。【改天是哪一天,明天?】【明天也不行。】明天也不行?明天是周六,学校都没有课的,高珣能有什么不行的?况淮夜很快想到了他曾在班级论坛上看到的那个帖子里说的“高老师落座前还给她抽椅子呢”,虽然在之前好几次zuoai做到高珣完全失神时,他问高珣是不是有女朋友了,高珣给出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但他毕竟也亲眼看到过高珣和女孩子相亲。【明天为什么不行?你是不是又要去相亲?】高珣不是没提醒过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提供彼此任何立场去过问对方的其他生活,高珣希望况淮夜明白这一点。况淮夜明白的,大部分时候他的确做到了,所以他即使是有满肚子的疑问也还是憋住了。可今天高珣把他给他遮雨的衣服给了别人现在还不肯乖乖配合见面(zuoai)要求就真的让况淮夜不爽得很,没憋住就问出了这种算是踩了两个人相处界线的话。我是不想他去骗无辜的女孩子,也不喜欢我还在碰的人身上有别人的痕迹,况淮夜想。这天晚上况淮夜一直等到Cyrus上线了都还没等到高珣的回复。他心不在焉地和Cyrus交换着信息,好几次走神走得对方都看不下去了,连连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注意力那么不集中?况淮夜说没有。Cyrus翻了个大白眼道:“老天,那能不能麻烦你别再捏手指关节了,听着像要找人大打一场一样。”他捏手指关节了吗?他都没有发现。和人大打一场倒不至于,但和人大干一场他是正有此意。对象就是居然这么快就违背“随叫随到”约定并且还不回他微信的人。高珣缩了缩身体,差不多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只剩下头顶的几撮毛还翘在外面才算完。太冷了,也顾不上什么蒙头盖被是不卫生之类的常识了。况淮夜倒真是冤枉高珣了,他不是故意不回那条质问他是不是要去相亲的微信的,他想回来着,想干干脆脆地回上一个不关你的事来着,这句话大概算是况淮夜最不喜欢听到的前三名,只要高珣说,一准会被他找机会玩得高珣无法自控地叫老公。但现在高珣既不是在寝室里也不是在教室里,他好端端地窝在自己的小公寓里,他想要怎么回就怎么回,至于过完周末回到学校后会面对怎么样发情的况淮夜,他暂时懒得去想。高珣吸了吸鼻子。身体酸痛的要命,他连抬手拿一下纸巾都懒。他感冒了,很有可能还发烧了,他又没有要任何人来照顾,又不给任何人添麻烦,难道连按自己真正所想地回个微信都不行吗?可惜不自觉的撇着嘴想给人回过去的高老师实在是难受得眼皮直打架,才打了几个字就昏昏沉沉地晕过去了。不过这样内容的回复,估计回没回成功,最终在况淮夜那里的结果也没差多少就是了。第26章赶紧来,来完快点滚高珣是被一阵连续不断,疾风骤雨的门铃声吵醒的。这种按门铃的方法让他怀疑自己可能在某时欠下过一笔巨款,现在大祸临头,债主上门了。窗外面天光大亮,昨晚忘记给手机充电这会儿已经变成块砖了,也不好判断到底是几点…睡了一觉身体的各个关节却好像更酸痛了,就是戴上眼镜眼前的东西也有点重影,高珣坐在床边迷糊了足有一分钟,外头那该死的门铃还在坚持不懈地响着。高珣只好随手捞起件外衣披在身上,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去开门,途中还不慎撞着椅子一张,疼得他整个人都清醒不少,揉了一阵又耽搁片刻才去会会这个大有要把他家拆了架势的债主究竟是哪位。开了门看清来人后想了想,说是债主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对。只不过他来讨的应当不是钱罢了。“为什么没住在宿舍?”况淮夜看上去比他这个拖着病体不能好好休息,周六都要被挖起来的人还要生气。高珣手撑在门框上没有要让他进去的意思,况淮夜却一把拉下了他没多少威慑力的手臂,堂而皇之地跨进了家里,高珣这会儿实在没那个力气给他弄出去,关上门跟在他后面简单答了声。“不舒服。”况淮夜脚下一顿,转过身看高珣的确一副恹恹的样子,顺势搂住他,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高珣的。“有热度。肯定是昨天淋雨淋的。”高珣伸手推了推他。可能是身体上很久没这么难受过了,随之而来的,高珣分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