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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后,他一脸尴尬地还给乔田,“只是我比你高,算错了……你再往前面握一点吧,应该能省点力气。”“……”乔田沉默了半响,不轻不重地推了晋林一把,闷闷地说,“走开走开!我要干活了,你不要打扰我。”他生气了,生气了!晋林居然嘲笑他手短,还有个子矮!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就是这个意思!今天吃午饭之前,我都不要再理这个王八蛋了!·乔田田说不理就不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个。等太阳升到正中,奶奶来喊他们回去吃饭,他才高高兴兴地拉着晋林的袖子回家了。因为衣服脏得不像样,他便去院子里把昨天洗的衣服收了进来。他刚打算换上,忽然展开衣服左看右看,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提着衣服去找奶奶他们了。“看看,看看。”乔田把衣服摊在手上,在奶奶和晋林面前晃来晃去,一张俊秀的小脸神气活现地,“看见什么了吗?”“??”晋林看了半天,“没看出来。”“看不出来就对了!”乔田很自豪很得意,“洗得干净吧,都看不见一点脏污,还没一片褶子。”那晚上天很黑,他又有一只手不能用,所以只是把衣服放在盆里胡乱地揉了揉,搓了搓皂角,衣服都没挤干就拿出来晾了,走的时候他还听见水珠成串地掉在地上,啪嗒啪嗒的。现在一看,原来洗衣服这么简单啊!“我看看。”奶奶也很给面子,拿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摸摸乔田的脑袋,惊奇地道,“我们家田田这么能干啊,奶奶第一次洗衣服洗得可没这么干净。田田太聪明了,无师自通,是不是啊林子?”田螺姑娘晋林的心情有点复杂,“嗯……是吧。”日上三竿,家门口的泥土地被晒得龟裂出一道道裂痕,晋林挂念着他的稻子,匆匆地吃完饭就拉着乔田去干活了。乔田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没精打采地,连头发丝都巴巴地卷起了一个小卷,“好热啊,好热啊。”“你热还不下来自己走。”晋林也热得不行,“再不下来我就把你扔这儿了。”“晋林,好晋林,好林子。”乔田连连摇头,两只胳膊一下勾住晋林,怎么都不松开,耍赖道,“就这么几步路嘛。我吃得饱饱的,下来走几步消化消化就又要饿了,回头你又要说我事多。你长得帅而且心地善良,就背背我嘛。”“……懒死你算了。”说是这样说,还是没把小少爷扔地上。太阳热烘烘的,把水稻都晒得没什么精神。乔田脱了布鞋,坐在田埂上,两只白瓷一样的脚丫子不规矩地伸进稻田旁边的小水沟里晃来晃去,凉丝丝的,格外爽快。他一边‘泡脚’一边和晋林嘀咕嘀咕,“好累啊,我前世可能是个水稻苗,已经被晒得没有力气了,得泡泡水才能缓过来。”“……”晋林还是第一次听人能把偷懒说得这么可爱,一时间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打人了。乔田正泡着水,想着再歇一会儿就去干活——这个天实在是太热了。他小算盘打得啵啵响,可也没算得了意外——“啊!”“怎么了?”晋林一听声音就知道不好,扔了锄头连忙折身回去,看见小少爷惊叫着把脚从小水沟里拔了出来,手足无措地指着腿道,“有东西咬我,好疼!”水田里还能有什么东西咬人?晋林心里有了数,赶紧把乔田抱到田埂上,让他脱离水源,“估计是蚂蟥,你不要动,你越动,它就咬你咬得越紧。”乔田听了他的话不敢动,又忍不住问,“蚂蟥是什么?”“就是水蛭,水田里常见的吸血虫。”被蚂蟥咬了千万不能把它硬拔下来,不然它会叮咬得更深。晋林把乔田的裤子轻轻往上捋了捋,又想起了什么,腾出一只手捂住了乔田的眼睛。乔田:“???”他这下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感觉到晋林往自己的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然后便是啪的一声,紧接着那疼人的感觉便消失了。“好了。”晋林眼疾手快地把那蚂蟥抓住,扔进了装杂草的篓子里,又用盖子盖住,才把捂着乔田的手给放了下来,“还好我出门时带了点草药,就是防着被咬伤的,等下给你涂上,防止感染。”“蚂蟥呢?”乔田看见晋林拍了拍篓子,也不哭了,心里有个好奇宝宝摇来摇去,“我能看看吗?”“你不怕虫子?它长得很丑的。”晋林面无表情地吓唬他,“像鼻涕虫,恶心巴拉的,还会钻来钻去。”“……”乔田快被他的比喻给恶心吐了,一脸虚弱地摆了摆手,“不看了不看了。你快点把它扔掉,我害怕。”“扔掉做什么?”晋林说道,“我上回去镇子上打工的时候,隐约听见有药铺在收蚂蟥,好像这东西有药性,能治病。”乔田听完,拍了拍篓子,长吁短叹地暗示道,“这蚂蟥倒也挺幸运,临了还能是个饱死鬼,哪儿像我,饭吃不饱,还要被虫子咬。”“……”小少爷玩性大,上回邻居家的鸡跑过来和他玩了一下午后,他就一直念念不忘。晋林看他可怜地紧,又算了算家里的余钱,这才道,“行了行了,等下我多捉几只蚂蟥,要是能卖钱,就去给你买一对成鸡来,养在家里天天下蛋吃。”“噢耶!!”乔田欢呼雀跃,高兴地扑到了晋林身上,“晋林你最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好人!”“……多大的人了,还撒娇。”最好的晋林一脸嫌弃,“给我干活去。”·等到忙完了农活,太阳已经西下,地表上的余温渐渐地散去,植物们也开始恢复了生机。晋林提着装蚂蟥的篓子,和乔田并肩走着,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等买了小鸡,我们可以把糠喂给小鸡,这样每天早上都能摸到新鲜的鸡蛋,煮鸡蛋炒鸡蛋煎鸡蛋……啊,香。”“小鸡做错了什么?”晋林有一茬没一茬地应,“吃得最差的饲料,干着最苦的活。”“你懂什么?”乔田叉着腰教育晋林和未来的小鸡,“这叫忆苦思甜。”晋林:“???”两人到了家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说话声,乔田和晋林相视一眼,默契地停住了。屋子里隐隐约约传来奶奶的声音,“……现如今家里实在困难了些,你不能再宽限几日吗?”“那可不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