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很喜欢、很喜欢你
40·很喜欢、很喜欢你
裴鹇揉着她的小腿,脚腕,又重新托起足底,大拇指轻揉,其他手指施力按压,真真是如她所说的那般,尽心尽力地替她缓解疲累。 兰粟便靠在床头,静静看着那柔顺眉眼的Alpha。 情事留下的靡靡气氛消散不少,兰粟突然出声:“现在能回答我了吗?” 裴鹇手上的动作一顿。 默了默才反应过来,兰粟应该指的是先前的问题—— 关于她是不是性伴侣繁多、经验很丰富的问题。 裴鹇并未抬头,只是继续揉着Omega的足底。 便听兰粟又问,“裴鹇,我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的。” 微哑的女中音,不偏不倚地落入耳中,裴鹇在其中听出几分埋怨的意蕴,她有些摸不清。 腺体、酒精、信息素,整个房间都是兰粟的气息。有微弯的眼眸上翘的红唇,在脑海里摇摇荡荡。 那双茶金色的浅色眼瞳,让兰粟不像是这凡尘里的人物,像是什么潜藏在阴影雾霭里,低哑吟唱的妖精。 这是一个机会,她该回答了,她需要向兰粟剖露,把最真实的面貌展现给兰粟看。 可是……兰粟会接受吗?这个年纪的Alpha却没有过伴侣,兰粟大抵会认为她在说谎吧? 在这个瞬间,裴鹇忽然开始后悔,后悔当初为了引起兰粟的好奇心探究欲,为了让她们的交流更深入,而故作高深,不去解答兰粟的好奇。 她应该在兰粟第一次问时,就坦白的。 现在再说出事实,怎么看都只是她的一面之词。 裴鹇下唇紧了紧。 不由她再考量,兰粟紧跟着又说道:“总这样藏着掖着。” 先是一句嗔怪。 “听好了。”兰粟话音一顿,“我只对我喜欢的人这样好奇。” 铮—— * 这是赤裸裸的暗示。 不、不。 已经是明示了。 裴鹇脑子发懵,所有混乱的思绪在一瞬间被清空,她痴怔地抬起头。 一片空白里,只剩那双缀着浅浅笑意的金瞳。 “喜欢?” 她轻轻反问了一句,随即稳下心神,以更切实的语气,重复道:“兰粟,你喜欢我?能接受我么?” 这样的裴鹇,好不一样啊。 兰粟眼睫微垂,视线下落,看着下方的人,看她轻颤的唇,因为紧张而起伏的胸口。 她真的很看重这件事呢。 霎时间,先前对裴鹇避而不谈而产生的埋怨消失了。兰粟眉头舒展,眼底笑意愈浓。 “接受?你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没有过Omega,没有过床伴、没有和其他人做过,我其实没有经验。” 裴鹇记得兰粟的每一次发问,她每一次故不回应的答案,但这一次,她怀着激动的心绪,一句一句、万般认真地回答兰粟。 猜测落到实处,兰粟啧了一声,那只净白的脚从裴鹇手里撤开。 脚掌下压,足尖轻翘,她抵上裴鹇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更真切地捕捉到她的目光。 “可你之前一直藏着。” 那双浅瞳里此时是什么情绪?裴鹇仰视着她,喉口不自禁地滑动,咽下她的紧张。 她心跳如擂。 她总是个行动派,在狼窝里闯荡只身打拼的时候是,高枕无忧却仍是要扩大商业版图的时候是,如今,她贪图兰粟,想要成为她的恋人时,也同样是。 她会抓住一切机会。 裴鹇侧过脸去,从兰粟的牵制里撤离,她重新托住那只脚。 将之带回自己怀里,继续方才没做完的按摩。 她一面揉捏着兰粟的小腿和脚掌,一面柔声回答着。 “我喜欢你,兰粟。” 她神色温软,动作柔和,语气却格外郑重。 “这份喜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深埋心底了。 “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在准备喜欢你了。” “兰粟,我确信自己现在很清醒,我向你坦白、不……不。”裴鹇说着否定的话,神情依旧郑重,不见分毫动摇。 她顿了顿,将要说的话延续。 “不是坦白,我在向你表白。 “兰粟,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裴鹇,喜欢兰粟。” 兰粟确定她确实没谈过恋爱,也没表过白了,怎么有人……奔三的年纪,表起白来比小年轻还要生涩冲动的。 可她吃这一套。 这样的裴鹇,依旧富有魅力。 “以至于在重逢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一口气说了太多喜欢,积压太久的情愫一股脑儿全抛出来,在这一刻,裴鹇忽然不那么在意结果了。 她眼尾染着红,想要从兰粟眼里看到一丝可能。 不成想兰粟只是坐直身子,连同她怀里的腿也一同收回。 Omega抬手理了理鬓边的刘海,没有正面回答,反倒继续追问:“所以你故意不回答、故意忍着高潮、故意装醉?” 果然,兰粟看出来了。 被直白地指出来,裴鹇反倒松了口气。 她坦然承认,“是,那都是故意。” “我想接近你,想见到你,想多和你说说话,所以我故意这样做。”裴鹇知道自己的做法称不上磊落,以她对兰粟的了解,兰粟最不喜欢被算计、被优柔对待,她唇线抿了抿,知道需要说些什么来挽救自己卑劣的形象。 或许是先前的告白有了先例,已经不需要再如何揣摩,情之所至,水到渠成,该说的话便从心底浮上来。 “但喜欢你这件事不是。” 兰粟睫梢一颤。 “并非故意喜欢你,只是跟从本心,很诚实地追随你,并且想要和你共度余生。” 兰粟怔了怔,面对这个等候宣判的追求者,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道出结语:“再说吧。” “不过裴鹇,你好坏啊。” 裴鹇知道自己的做法和平日里表现的形象颇为不符,兰粟这话说得没错,可她又不免担心兰粟会直接拒绝她。 她小心翼翼地呼吸几次,又听兰粟强调。 “真的很坏。” 她听见了兰粟话音里的笑意。 兰粟总是如此,能把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说得近似调情,轻而易举左右她的心绪。 “所以我得好好考虑了。” 并不是直接拒绝,裴鹇知道自己得到了好消息,在这个暧昧的夜里,她和心上人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她摩挲两遍指腹,抚平起伏不定的心绪,正要说些什么,门铃在此时响起。 * 先前急切地要感受彼此,不管不顾想要做上一次,可家里没备安全套,临时订了快送,这声门铃大概是订单送达。 兰粟在订单备注将商品放在门口,所以门铃只响了一声,裴鹇理平睡裙,披了条毯子去门去取。 开门时正挂在门把上,裴鹇将包装袋取进来,关门回身时正瞧见兰粟从房里走出来。 裙摆的长度只到大腿,膝盖以下皆是赤裸,她没穿鞋,轻巧地踏过地面,带起裙摆漾曳。 裴鹇却不敢多瞧一眼,只因她看见兰粟睡裙下腹上洇着的那圈可疑痕迹。 暗色的布料一旦沾湿,痕迹便格外明显,隐约还能瞧出半分浊白。 裴鹇眼神闪了闪,方才的记忆在脑子里浮现,她赧得眼尾泛热。 兰粟倒了杯水,歪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着。 “过来吧。”兰粟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招呼前方的女人,“说明白就方便多了。” “还要不要做?” 在订下这份订单开始,她们便有要再做的打算,可兰粟偏偏要问出口。 甜美的糖果降落在眼前。 裴鹇盯着那张被染得湿润的红唇,近乎迷怔地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