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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与宣茗同审叶青榆一案,也算是长公主府的熟人了,守门的小厮不敢耽误,忙进去通传。不多会,宣茗就出来了,叶青程也顾不上许多了,直接道,“上马,我们路上说”。路上叶青程简单将叶守义误会叶青殊杀了叶青榆,将她送出京思过的事说了,请他为叶青殊做个见证。宣茗迟疑了一会,点头应下,两人一路无话进了叶府。宣茗求见,叶守义自然不好不见,只脸色依旧十分不好。叶青程仔细将叶青榆的案子说了,诚恳道,“父亲若是不信,大可去大理寺查卷宗,此案由我和宣郡王一力查明,绝没有冤假错案的可能,阿殊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指使得动西北军中的副将”。“你们是怎么抓住那个西北军的副将的?”308再闻噩耗这一点叶青程也曾怀疑过,只宣茗从不提及,他只当是锦衣卫的机密之事,自然也就没好开口问。叶守义这一问,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宣茗,抱拳开口,“父亲,锦衣卫办事自有一套章程,却是不好透露太多的”。叶守义冷笑,“锦衣卫办事自有章程?榆哥儿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又从来默默无闻”。“难道锦衣卫都能闲的没事派几个好手在他身边,随时监视他,再在有人来杀他的时候,及时跳出来抓住凶手?”“又或者是锦衣卫在每个西北军副将身边都安插了探子,得知了那副将的行踪,埋伏在一侧,就等着抓个现行?”叶青程一时竟无法反驳,事情太过凑巧,不但叶守义,不但他,只怕很多人都起了疑心,宣茗到底是怎么就那么凑巧的抓住了一个在离京城有几天路程的申家镇行凶的人?只惧于德昭帝明晃晃的袒护偏心,没有人敢将这份疑心问出来而已。叶守义说着定定看向宣茗,“宣郡王的品行,在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萧都是有口皆碑的,连镇抚司那样的地方,到了郡王手中,也变得光明磊落人人称道,叶某在此,只问郡王一句,榆哥儿的死,当真与阿殊一点干系也无?”宣茗沉默,叶守义冷笑,“郡王无须为难,即便郡王勉强点头了,叶某也绝不会相信,郡王行止之间对阿殊颇多看顾,却不是能瞒过所有人的!”“甚至于到这大晚上的,郡王不辞辛苦的到了我叶府,插手我叶府的家事,难道还指望能瞒得过谁去?”宣茗又默了默,开口,“叶尚书说的对,论理,这是叶家的家事,我的确不该胡乱插手,只叶尚书说话却也须谨慎”。“我宣茗品行再好,名声再好,也是外男,叶尚书张口闭口都是我这个外男对叶二姑娘颇多看顾,是想送叶二姑娘与我做妾么?”叶守义噎住,宣茗十分满意自己简单两句话就将叶守义的气势压了下去,淡淡扫了他一眼,“我宣茗从来不屑于说谎,叶二姑娘曾机缘巧合帮过我几次忙,我也的确答应过她还她人情”。“叶青榆死前,叶二姑娘的确来找过我,请我帮忙杀了叶青榆”。叶守义呼吸猛地一粗,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悲怆之色来,果然,果然!“如叶尚书所说,我宣茗品行尚可,叶二姑娘又与家妹是手帕交,于我亦如晚辈一般,我又岂会坐视她犯下这样的错来?”“当下便佯做应下,私下却当即就遣人去保护叶青榆,我的人当天晚上就赶到了申家镇,不想还是去迟了一步,恰巧撞见了那西北军的副将杀害叶青榆一事”。“就算叶二姑娘能指使得动西北军的副将,她也绝不可能在寻过我之后,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另寻他人”。宣茗说着竖起右掌,“我宣茗以姓氏为誓,刚刚所言绝无半句虚言”。叶守义呆了呆,随即反驳道,“就算是这样,阿殊也对榆哥儿起了杀心,榆哥儿是她亲弟弟!”宣茗,“……”宣茗调头看向叶青程,叶青程沉声开口,“父亲,就算是罪犯也不可能因着一个起杀心就判刑,何况阿殊不过一个养在闺中的小姑娘?”“而且,叶家子嗣屡屡遇险,先是文贞、榆哥儿、接着便是我和蕴姐儿,现在大伯满门几乎全部覆灭,父亲难道以为幕后之人都是阿殊?”“父亲难道就没想过幕后有人在盯着叶家?父亲单单想着要阿殊反思己过,要掰一掰阿殊的性子,难道就没想过阿殊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要是被那幕后之人盯上了——”叶青程说到这,哽了哽,扑通跪了下去,“就算父亲不说,嵩明也不过就那么大的地方,我总有一天能找到,可是我等不得了,阿殊更等不起,请父亲慈悲!”他按着刚开始二九传来的消息和支氏的丫鬟婆子的叙述,初步锁定了应当是在嵩明附近。到了嵩明,支氏的丫鬟婆子便原路折回,只能根据叶嬷嬷说的一句“要在天黑前赶到”,判断应当离嵩明不远,但叶守义到底将叶青殊又送到了哪,却根本无从得知。叶守义面上浮出动摇犹豫之色,那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小阿丑,他不得已将她送出去,是为她好。却从来没想过用她的安危冒险,派去了大批的侍卫,为首的雷平做事更是十分细致妥帖。可事有万一,若是真如叶青程所说,有人在背后盯着叶家,那阿殊一个人在那种荒僻的地方,岂不是最好的靶子——叶青程见叶守义动摇了,忙又道,“父亲这几天可见了母亲?我刚刚去支国公府探望了母亲,母亲瘦的厉害”。“见了我一直哭,一叠声的求我将阿殊接回来,儿子宽慰许久,不想反倒惹得母亲更加伤心,儿子不敢久留,退了出来”。“身为人子,见母亲如此伤悲却无能为力,我实在——”叶青程顿住声音,显是情绪激动难以为继。叶守义这些日子又何尝不是牵肠挂肚,只一来不敢去面对支氏,二来怕她见了他更要伤心动怒,三来也不愿她见自己这番病重难看的模样,只得忍了心中牵挂,只遣人时时去看上一眼。叶青程见支氏伤心憔悴尚且不忍,他又何尝忍心?叶守义的神色越发动摇起来,宣茗开口,“嵩明?我好像听说那边有大批的不明人士出入,只后来不知何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