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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犬,这样许会正常很多。”哪正常了?到底哪里正常了?子琀活了这么久,屡屡被顾清眠惊得说不出话。他憋了片刻,憋出两个字:“胡闹!”“是是。”顾清眠没脸没皮:“贫道胡闹。”“前辈,我们快走。”子琀简直被气得七窍生烟,直接被他拽着袖子拉了出去。没了程舟,路上竟很是顺利。一妖一人,带着一只昏迷的大雁,成功寻了借口,成功出了百魂教,成功离了扇谷。丹蝶躲在顾清眠袖下,扑棱着翅膀指路,靠着扇谷的夜色鬼气,居然硬是没被发现。子琀也很庆幸它没被发现,他并不想千年以后,在剑冢里听哪个剑修念及往事,说清寒观曾经有名丹修。身上纹了只狗。他一点都不想听到。一点都不想。然而思至此,子琀突然足下一顿。他抬眼,看向顾清眠的背影。丹修扯着他的袖子,那双手是热的,漆黑发上系猩红的绳,宛若他鲜活的性命。忽而想起许久之前,江清曾经道:“子琀,委屈你了。”那时他还小,那时,江清还活着。他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懵懂间听江清道:“委屈你了。”“镇守剑冢、长生不老。”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大们的地雷~鞠躬~日常比心(1/1)————————————————————————————其实我挺想在身上纹只狗狗,总觉得——有点萌QAQ。但是我懒,还怕疼……算了算了。第24章第十一章日落日起,扇谷黄沙依旧。算教倾覆的那一刻,许是这样的沙;慕雪夫君被救的那一刻,许也是这样的沙……漫漫年岁淌过,这里分毫不变。顾清眠守了慕雪一天一夜,待得她清醒,他又寻了些野果清泉喂下。说来也怪,扇谷乃九州极恶之地,四周偏是一片浓郁绿意,灵气深厚。慕雪已失妖丹,再变不成人形。她伏在地上,抖了抖双翅。翅膀褪去妖纹,留下一片茫茫白色,当真如霜似雪。顾清眠低头,将那红绳予她。慕雪低鸣几声,张嘴叼住。顾清眠笑了:“放心吧,魂雁丹已成。”“你已无妖力,跟着我们太过凶险。”顾清眠低声笑道:“丹药贫道替你给,如何?”慕雪颔首,忽又摇头。她在地上蹦跳几下,顾清眠不解:“什么?”子琀扫她一眼,又看顾清眠:“她叫你报恩即可,至于是谁报的,便不用说了。她夫君素来不在乎虚名。”“她说、你也可以用这颗魂雁丹去换万木春。”慕雪点头,小脑袋晃得如同鸡啄米。顾清眠一愣,而后笑道:“好。”“多谢。”慕雪欣喜。她伸了头,轻轻蹭顾清眠,白羽纷飞,恍若绵软的云。云雾深处,她依稀还是那个娇俏少女,乌发,红绳,面若桃李。顾清眠揉她脑袋,轻笑:“去吧。”“日后再别来扇谷了。”慕雪歪了歪头。她深深看二人一眼,后退两步,振翅而起。这一天,天色正好。扇谷的黄沙外,是苍穹与大地。是连绵远山,是簇拥白云。长风,暖阳。她正对天际。一如当年无数个日与夜,她背着她夫君。背上人低头,眼底是看不腻的深情。向更高远的天,向更辽阔的地。她一路上飞,飞着飞着就笑了,嘴里下意识用力,咬紧红绳。他未报的恩,她替他报;他未看的景,她替他看。待得日后黄泉再见,她要将这人世间的好风光,一一讲与他听。千山,你再等等。再等等,我就来陪你。百魂教,客房。顾清眠方要推门,便被子琀一拉,按在后头。玉妖冷笑。忽见门猛然洞开、直直逼近。四面墙壁突显,浓雾连退三步。转瞬,二人已入屋中。幻术。有人用幻术将门隐去,造了道假门作幻象。纵子琀看出,他们却已在门内。顾清眠笑了:“余晖尊者。”“哦?”烛火骤起,隐隐绰绰。一小童埋头近前,奉上两盏茶。子琀抱臂嗤笑,方想讥讽,不料顾清眠接过,直直饮下。子琀:“……”“前辈不喝?”顾清眠笑道:“那晚辈笑纳了。”言罢,他接过另一盏,仰头喝下。恰在他喝下一刻,小童抬眼,狠狠扑上。他面目狰狞,眼如黑洞,五指尖锐如针。然而顾清眠纹丝不动。眼见小童的指马上要碰到双眼,却听“嘭”的一声,化作一缕黑烟。顾清眠手里的茶盏应声而碎,化作飞沙,从指缝泄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来人轻笑,慢条斯理道,“贵客好胆气。”屋还是那个屋,但地上已清理干净。桌椅齐整,暖被香茗。黄铜香炉里,檀香袅袅。床榻上病怏怏倚着个人,盖着暖被,捧着杯热茶。顾清眠一时不解:“什么?”而后他恍然道:“啊,是幻术?贫道一时吓傻了,没反应得来。”子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比程舟,顾清眠可是正儿八经的丹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辟谷之后,怕是什么吃的都不愿碰。若不是看透幻术,他肯喝这两盏“茶”?余晖尊者笑道:“贵客说笑了。”他睁着眼,那双眼美则美矣,却不知是从谁的脸上抠下。空洞洞地睁着,宛若无底深渊。顾清眠:“不敢。”余晖尊者伸手:“好了、本座也不想耽搁贵客时间。”“东西交来吧。”子琀侧首,看向顾清眠。然而丹修一怔:“尊者说甚?贫道不懂。”“不,你懂。”余晖笑了,柔声细语道:“不然你怎敢用丹蝶引路。”“还不是仗着,本座一路护着你们么?”话落若惊涛,偏顾清眠这岸拍都拍不动。他摸摸鼻子、讪笑道:“尊者多想了。贫道若真这样想,又怎会暴露丹蝶?”“直接请尊者出手不好么?”这句出口,余晖居然也一时接不上。他眯起眼,盯着顾清眠方向:“那你怎知本座在此?”顾清眠无辜道:“蒙的。”屋内悄然。顾清眠补充:“谁承想、尊者直接就应了呢?”余晖盯住他良久,不怒反笑,抿一口热茶。他的眼始终未离顾清眠,漆黑幽暗,似在探究话里真假。魂雁丹躺在玉瓶里,玉瓶躺在子琀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