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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寻敷衍地笑笑:“钱包落在我同学那里了,今天来回一趟估计得很晚睡了啊。”说着纪寻应景地打个呵欠。“你同学住哪?”“X大宿舍。”“是挺远的,不过,”韩艺微笑着说,“你运气不错,可以坐便车。”电梯叮一声停下,韩艺示意纪寻先出去:“我家正好是那个方向的,我带你过去吧。”纪寻走出电梯停下来:“顺路?”“对啊。”“呵呵,韩哥你每天花多少时间上班。”“半个小时吧。”“于是是要同路半个小时把我顺路送到路程超过一个小时的目的地?”纪寻笑得有点得意,一边朝韩艺挥挥手打算成功走掉。欠人情什么的,也要适可而止啊,让人从公司送到X大这种事,有点太麻烦别人了。韩艺一伸手,修长的胳膊扣住了转身欲走的纪寻:“怎么,酒友就这么点交情?送你一程都不行?”纪寻微微扭了一下身体,不着痕迹地扭开了自己肩上的手:“这不是怕太麻烦韩哥嘛,我是真不好意思。”韩艺没再多说,把人直接带上车,虽然纪寻一路都在试图推托和大力致谢。等到真的上了车,纪寻也调整过来了,左右都要麻烦人家这一趟了,为免沉闷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和韩艺一边侃得昏天暗地。“要不要听广播?”韩艺一边询问一边已经开了广播频道,时段的关系,好多频道都在进行感情节目了,韩艺没等纪寻的意见又随手关了广播。“谈过恋爱吗?”纪寻本来靠在窗边欣赏城市的夜色,意识到韩艺在问他才有些措手不及地转回头,想了想说:“谈过。”红灯变为绿灯,韩艺继续开车:“看你神情,好像挺感慨啊。”靠,谁能提起自己的旧恋情完全没心没肺没感触的吗。纪寻没敢在嘴上表示鄙视,安安稳稳地回答:“是啊,就谈了那么一次,印象不深刻都难。”“那怎么又分开了?”韩艺问出口才意识到似乎越矩,“介意聊聊吗?”“也没什么,当时是我一心追的他,好了两年,毕业了感情淡了也就分开了。”纪寻不至于和韩艺发火,但心里多少有些不耐,三言两语间说得云淡风轻。韩艺笑:“我觉得,你看起来也的确是非常善于主动出手的那类人。”“是吗?”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纪寻,让纪寻忽然从敷衍变得愿意组织语言,“那时候的确是什么都干过。”“我也干过,”韩艺笑了,“没成的时候,给他跑半个城市买他爱吃的口味的蛋糕,大冬天给他织过围巾,还是有卡通图案的那种,还在他家楼下唱过情歌,生日送过大把的玫瑰,情人节的时候排双人游,后来成了,还为了情趣有家不回去开房,吃饭要点个蜡烛借烛光。”韩艺一边说一边从眼角眉梢都流露着高兴的感觉,纪寻看得有点发愣:“那现在呢?你们还在一起吗?”韩艺笑:“他出国交流一年,所以我很寂寞啊。”【9】纪寻怔怔地不知道接什么好。“不过那家伙出去之前交代了,找人拼酒吃饭调戏可以,真敢偷吃就死定了。现在想想,情趣什么的真是闲得可以才去追求的东西,能一直在一起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韩艺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呢,不说说看?还有大半个小时的路程啊。”纪寻算是知道了,这位明明是隔壁部门上司的家伙为什么老爱到处凑聚会,甚至对自己这种点头之交也这般热情,寂寞闹的吧。“不知道怎么就看对眼了,看他觉得哪里都好,然后就是死缠烂打吧。”开始的时候还只算是试探,因为不了解对方的性向,悲观地只想和对方关系亲近一点就好,等到后来肯定了对方也是同道中人,虽然再后来才知道那是个误会,但当时却让纪寻开始能够理直气壮地纠缠对方。跟着人家选通选课结果自己对没有兴趣的内容学得很痛苦;选同一个体育课在他面前摔得很惨;食堂吃饭去蹭他身边,有一次还不小心打翻饭菜;洗澡的时候跟在他后面结果把自己搞的狼狈不堪;下雨天赶着给他送伞结果人家早和人一起走掉了自己却淋湿了满身;他生日那会儿为了找礼物跑遍全城瞎转了一天却空手而归;陪他庆祝生日自己却醉得毫无形象可言,据目击者说发癫得就差脱衣服唱歌了……纪寻有时候都觉得这根本不算是追求史吧,说是自己悲壮的倒霉史还差不多。所以后来想想,纪寻也搞不清楚封憬到底是怎么被自己缠上的,要说对方被掰弯了吧,自己其实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可是封憬开头虽然是傻愣愣无动于衷的样子,后来却是明明接受了自己的。两年前的那个儿童节,顺道过生日的自己拉了封憬陪他吃饭,晚餐结束在半酣的时候,回去的路上纪寻非要拉着封憬的手,一边喷着酒气和封憬要生日礼物。现在想起来,那样的场景根本不是纠缠了封憬好几个月的自己预想过的表白画面,不过酒精和气氛相佐,那一刻冲动得得意忘形。“生日礼物你准备了没?”大概不会有追求者向被追求者要礼物要得这么理直气壮。封憬那时难得依顺,任他牵着手,甚至好脾气地问他要什么礼物。纪寻歪着脑袋问他:“是不是缺什么就可以要什么?”封憬说:“能给的话就给你。”纪寻开心了:“我缺个男朋友啊。”封憬那时眼里闪过的不知道是诧异还是释然,但他的回答的确是很轻描淡写地只是点了点头,他说:“好。”纪寻长长的叹口气,那时半醉,但思路是清醒的,即使是有一点不顾一切的冲动和不理智。当时觉得欢天喜地恨不得普天同庆的快乐,其实却慢慢成了后来不安的隐患,他点头点得太轻松,反而给了自己敷衍的暗示,尤其是后来渐渐了解其实封憬原本不是同志这个前情,当盲目的喜悦期过去,各种忧虑和惶惑才会接踵而来。何况后来两人相处,那人表现出的状态完全像是管教和监护,当然除了床上。大概是自己一开始留给对方的印象太落魄而不着调了吧。怀疑是一种沉重的分量,渐渐就会把在意变成了烦躁,把期待都消磨成不耐。“死缠烂打虽然无赖,但有时确实很管用。”韩艺开了口,打断了纪寻已经不知道飞到哪的思绪,“你也成功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