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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海,涌进他的心里。所以,当他明白那些声音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後,便开始离人群远远的了。但,无论翟仁怎麽逃,都逃不开这种与生俱来的力量。那种聆听人们心底秘密的怪异能力。他听得最多的,便是那些人带笑的赏给他一些吃食和钱物,心中却恶狠狠的念叨“死杂种”。母亲告诉过他,死,便是无,死了一无所有,只能被黑暗吞没。翟仁怕了,他想逃,逃开那些人虚伪的嘴脸,和心底恶毒的咒骂。可事与愿违,他可以不去接触人,却无法命令别人不去接触他。那些主动靠近他的人,总有著恶心的目的。就算他想躲,却怎麽也躲避不了。因为,肖翟仁,是肖家的独子,肖家唯一的继承人。就算他长著异色的双瞳,就算他有著怪异的脾性,就算……就算他是私生子,都无法改变他在肖家的地位。都怪那个顽固的老头子,临死都只认定这一个道理──血脉!他认定了翟仁是唯一一个具有肖家直系血脉的长孙,唯一一条保存完好的肖家血脉。为此,肖家之长肖雷明,不顾众人反对,咽气前立下遗嘱:嫡长子,肖翟仁,继承家业。大堂兄与三叔辅佐,至其十八岁成年方止。翟仁若不幸早夭,肖家家产统统捐与国际红十字会。那年,翟仁七岁,还未从私生子的恶梦中醒来,又不幸入了这金牢笼,当了肖家的主事。那年,少不更事的翟仁,看著一张张翻动的嘴皮,听著一声声丑恶的心底秘密。在大堂兄和三叔的示意下,愣愣在成年後放弃所有财产的渡让书上签下名字。那年,肖家大少爷肖翟仁,心理状况不良。尊医嘱,偕同其母,前往马尔代夫度假,後定居,数年後失踪……七年後,杀手组织“夜摩”内出现了三大杀手,其中最为出色的一位名叫“人”。他生得一双异色瞳孔,具有会读取人心的特异功能,接手的任务从未失败过。次年,新出炉的全球杀手排行榜上,夜摩的“人”,位居第三位。搭档是怎样炼成的25“小哑巴,你快去看看窗口是不是有人。”一声粗鲁的命令,喝阻了翟仁的伤春悲秋。张开眼,恰恰看到铁窗内,一双清亮的黑色眸子,怔怔与自己对视。皱眉,眯眼,翟仁低吼:“你怎麽在这儿?!”【小天说来将功补过。】似乎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被关押快两天的楚风愣愣“回应”。“你快把窗户往里拉!”耳畔脚步越发近了,顾不得再训话,翟仁急忙指挥他帮忙,某个奇迹在这手忙脚乱的时刻被两人齐齐忽略了。当然,比起一个人傻傻努力,里应外合起来,果然容易许多。在塔利班人巡逻到达之前,翟仁以最快的速度翻身入了囚室,反手急急把铁窗给嵌了回去,一个转身便贴到了墙边的背光处。“咦?刚刚你有没有听到什麽声音?”塔利班巡逻兵甲询问著同伴。“好像是石头之类的撞击声。”点头,警惕握枪,巡逻兵乙跟了上来。後面的一众武装也急急尾随,到达囚室上方的天窗後,有几个细心点儿的还特意朝里面望了望。“好像没什麽。”没发现情况,巡逻兵甲便带头往前走。一干人齐齐踏过铁窗,没有人发现,在下方,翟仁的双臂,正死死撑在窗框内,避免了早已没了固定物的铁窗被踩塌暴露他的行踪。巡逻兵全部离开後,衣襟统统被汗浸湿的翟仁,才稍稍松了口气。放下施力过度有些发酸的胳膊,他终於有了审讯某人的兴致:“你不是跟罗伊回家了,怎麽会跑到阿富汗来的?!”被凌厉眼光瞪得有些腿软,楚风抿紧嘴唇,往後小步挪动著身子,直到背部靠墙。“你想小哑巴用眼神回答?”一直待在角落的人,发出了声音。这会儿翟仁才惊觉自己竟如此松懈,连同一房内的旁人也被怒意掩盖,只记得追问那个小子来这里以身涉险的缘由。眯了眯眼,翟仁掏出消音枪。“我是FBI的强尼,你就是来营救我们的南宫家小子?”轻蔑的语气,带有浓厚的洋腔,让翟仁垂下胳膊。不再出声,只瞪视了一眼继续贴著墙不知想什麽的瘦弱小子,翟仁看了看计时器,决定先想办法把这两人弄出去再说。“喂!你什麽态度!”FBI的大爷似乎对被无视很不爽,可又因为某种原因,没能很有气势的跳起来甩翟仁耳光,而是继续坐在原地叽歪。因为被迫需要多带一个拖油瓶,翟仁心情非常不好,冷冷瞥了眼强尼,转身朝楚风甩了句:“看好他。”便不再言语,认真拿出地图来计算新的逃出方式。这个FBI一直坐著不动,肯定身受重伤,必须由自己一路扛著。那个楚风又没法说话,垫後的任务也没法交给他,加上他瘦小且经验不足,受训时日过短,探路重担更无法担任。看来,只能强行突破了。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切脚步,翟仁努力探听著他们的心底声响,听著那些陌生的心底私语,盘算著他们靠近的时间和距离还有多少。顺带的四下打量著空空如也的囚室,不足五平米的房间,仅有的出口除了那个天窗外,还有一扇牢固的小铁门,是被从外面反锁著的。爬窗出去可能会遇到巡逻兵,而铁门外军备数量及巡逻班次究竟如何,紫夜提供的资料上并未提及。刚想贴到门边去听听有何动静,就听到了一阵阵阿拉伯语系特有的腔调声从门外传来,翟仁在心中暗道不妙。果然,不出一分锺,便听到铁门处传来清晰脚步及铁链撞击声,有人开门了。几个遮头掩面的塔利班武装人员开门进来,其中一个向是头头,手里拿著把旧式步枪,抬起来就直指楚风额头。叽里咕噜的一串阿富汗话,听得楚风头晕目眩。小心瞥了眼角落的强尼,见不到对方反应,只好乖乖低头,不看向让他极为不安的乌黑枪口。双脚有些发抖,楚风努力深呼吸,试图平息心中恐惧。空气中弥漫著一股臭味,分不清是骆驼的味道还是那些人身上发出的。“啊欠──”巨大的喷嚏声,从墙角传出。不消说,自然是缩在那里的强尼发出的。狭窄的囚室中,再度充斥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叽里咕噜声。然後FBI成员发挥了其强大的沟通能力,回了一串语调相似的叽咕。再然後,带头的塔利班人挥了挥手,领著手下转身出了囚室小铁门,也顺便带走了那股刺鼻怪味。“臭小子还不出来?!”奇怪的美式腔调,使这声呵斥没了半点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