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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鹿尧的身形一飘,来到了沈长临的面前,伸手捏起他的下巴,“我最喜欢这种明明害怕得要死,却要强装着的可爱模样了。”“你敢!”沈长临拔出他的剑,用力劈向了鹿尧的手臂。可鹿尧不过是一个没有实体的虚影,轻飘飘地就躲开了沈长临的剑。他重新凝聚在了一起,落在了白清夜的身边,他亲昵地搭上了白清夜的肩膀,随意地说:“忘了告诉你了,剑冢深处,是剑修的磨砺之地,所以——”伴随着鹿尧的声音,一道剑气冲天而起,以相同的姿态劈向了沈长临。“你在这里使用什么剑招,都会——全数奉还,加倍的。”叮当——沈长临的剑刃落地。他半跪在了地上,伸手按住了肩膀,剑气在那里留下了一道长长血痕。“这就是正道这一辈的佼佼者啊。”鹿尧感叹道。鹿尧并未表现出鄙夷或是嘲讽的表情,但沈长临的脸颊却是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你……”沈长临忍住了疼痛,拿起剑刃站了起来,“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与你们这般小人为伍!”“你在说什么?”鹿尧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解,“小人?你不已经就是小人了吗?”他看向了白清夜:“你说是吗?”白清夜感受到搭在肩膀上的手一沉,闭了闭眼睛:“沈长临,你我都已经回不去了——从你嫉妒江一楼开始,就再也回不去了。”沈长临握剑的手一僵。“我为什么要嫉妒江一楼?”他像是在说服自己,“我……”可是他说服不了自己。对,他沈长临就是嫉妒江一楼。嫉妒江一楼的天资,嫉妒江一楼的名气……两人相交越深,关系越好,恶毒的嫉妒就生长得越是茂盛。江一楼在万宗盛会上一剑成名,成为潜龙雏凤榜上的头名;江一楼在秘境历练中越级斩杀妖物,大出风头;江一楼在年轻一辈中威望极大,天下剑修没有不认识他的……一个个的消息传入了沈长临的耳中。而他,也曾经是天才,可在遇到江一楼后就变得一文不值。没有人会注意到拼命追逐鸿鹄的鸟雀。除非……鸿鹄消失了。如果江一楼消失就好了。那些威望、名声,是不是就属于他的了?鹿尧:“何来与我们为伍一说?是你,找到了我们。”沈长临的身体一颤,最终艰难地开口:“你们打算做什么?”鹿尧轻笑一声,凑到了沈长临的耳边,嘴唇轻启,将计划说了出来:“你去将他引到剑冢最中心……”沈长临渐渐平静了下来:“你确定江一楼会来?”鹿尧信心十足:“他不会不来。”他抬起右手,一缕黑雾从上冒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瓶子,可以透过透明的外壁,看见里面装着一柄十分微小的剑。沈长临认了出来:“这是安瑶真人的剑……”安瑶真人不是早就陨落了吗?这又是哪里来的剑意?鹿尧一把握住瓶子,将其捏碎,伴随着“咔嚓”一声,一股剑气从中冒出。他松开手,无影无形的剑气朝着四面八方而去,几乎覆盖了整个剑冢。“老朋友那里借来的。”鹿尧拍了拍手中的残渣,好似知道沈长临心中所想,笑着解释道。安瑶真人消失在上古荒漠的秘境之中。而他的好朋友妖王玄翎,正好同一时间从上古荒漠的封印中脱身。“他会来的。”鹿尧望向了剑冢外围。沈长临比白清夜想得要多一些:“你为什么要帮我们?”鹿尧又化作了一缕缕黑雾钻入了白清夜的身体,在此期间,传出了一个模糊的声音:“江一楼不死……”后面的话散在了风中,没人听得清楚。*火光一明一暗。江一楼与萧潜靠在一起闭眼休息,火光默默照耀着两人的侧脸。嗡——突然一道轻微的声响传遍了四面八方。江一楼惊醒,看向了山洞外面。剑冢之中还是一片雾蒙蒙。一眼望不见边际。萧潜也睁开了眼睛,问到:“怎么了?”江一楼起身,神色凝重:“我感受到了师尊的剑。”之前青帝和他说,在剑冢之中察觉到了安瑶真人的剑,他不是特别相信。因为安瑶真人是在上古荒漠里消失的,而剑冢距离上古荒漠十万八千里,安瑶真人怎么可能在剑冢现身?江一楼前来剑冢查看,不过是为了安青帝的心。可没想到,剑冢之中竟然真的有安瑶真人留下的剑气。江一楼感知了一番,正好在剑冢的中心处。他袖子一甩,正在燃烧的火堆“呲”得一声熄灭,只余下袅袅青烟。“我们走。”两人一路朝着剑冢中心处而去。江一楼心系安瑶真人,就放弃了磨砺萧潜的想法。一路疾行而去,就算有古士兵拦路,还未见他们冲出迷雾,就被剑气砍得七零八落的。不知行了多少路,周身浓雾渐渐散去。荒芜平原落在了身后,眼前是一条奔腾而去的长河。河流湍急,波涛汹涌,不知从何而来,又要去往何处。长河将剑冢一分为二。一侧是荒芜平原,被茫茫雾气覆盖;一边是一处低谷,好似被天降巨剑随意劈砍而成,过河之后,一条小路通往低谷,里面可见无数剑刃林立,隔着宽阔的长河都能感受到迎面而来锐金之气。江一楼停在了河岸边,捡起一枚石子,用力地抛向了水面上。这石子还未到达河面上,就好似撞上了一层透明的屏障,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又反弹了回来,在地上滚了一圈。“怎么过去?”江一楼摸了摸下巴,思索道。那份合欢宗记载的手札之上,并未写明如何去往剑冢深处,只写了一条进剑冢不可带剑的提醒。这漫漫长河,该如何渡过去?萧潜上前一步,尝试着伸出手,果然在离长河一寸之地,碰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他回过神:“师兄,要破开屏障才能过去。”江一楼直直看着对岸的剑林,莞尔一笑:“既然是剑冢,自然是用剑了。”话音落下,重月出鞘。一道剑影闪过,轻描淡写地落在了透明屏障之上。咔嚓——无数缝隙出现在了半空中,紧接着“砰”得一声,碎了个漫天花雨。“走,抱紧我。”萧潜伸手搂住了江一楼的腰,只见他提气而起,像只灵巧的鸟雀,轻点卷起的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