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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她还照顾他,改称他为先生。贝克夫人比凯文迪许的母亲更称职,她陪伴凯文迪许的时间是这世上所有人中最长的。凯文迪许后脑勺靠墙闭着眼,许久后,他扶着墙站起来,对同样收到惊吓的凯瑟琳·温迪说:“抱歉,让您受惊了……我希望这里的事情不要传出去,抱歉。”他说了两遍抱歉,不过是想包庇什么人罢了,凯文迪许自己的良心也难安,所以才口不择言。凯瑟琳今日来克里姆宫没见到凯文迪许,倒见到另一个故人,兰波·葛林若那人竟然没死透!她气,面上还是要大度。她说:“我知道……不过有点可惜,我还没见到奥劳拉。”“过两天再来吧,过两天就能找回来了。”凯文迪许领她出去,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第26章B线对峙的双方全然不对等。身材纤细的女人用胳膊死死卡住另一个女人的脖子,拿枪抵着她的太阳xue,恶狠狠地盯着一群靠近她的枪口,她咬牙切齿的表情太过狰狞,再加上血污,活脱脱是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肆虐的火舌舔舐着人的毛孔烤出汗液,热浪让人联想到干涸的河床,皴裂延展的纹路如蛛网,死亡的阴影在弥散,黑洞似的枪口组成的包围圈在逐渐缩小。最后一个恐怖分子。她已经被包围,等人瓮中捉鳖。“放下枪?您手上的筹码是别人的命,我们手上是您的命,作为谈判的对立方,您怎么能让我们放弃筹码?”包围圈有序地裂开一道口子,凯文迪许从持枪护卫身后走出来。他服饰装扮一丝不乱,动作太过从容不迫,灰绿色的眸子看向场中,有种置身事外的平静,单看气质像位姗姗来迟的老法官,然而细看之下,神情冷淡到有些高不可攀,仿佛没有看到那人正持枪劫持着人质,而且人质恰好是他今晚的女伴。“我早已做好死的准备,但她呢?”黑衣女人用手枪顶凯瑟琳的太阳xue,粗鲁的威胁使得习惯被人追捧的凯瑟琳缩了脖子。凯瑟琳受凯文迪许青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种情况下她居然不喊不叫,没有一滴眼泪,端的是贵族慷慨赴死的风范。妆蹭花了,眉眼紧缩,瘫软着浑身颤抖,无损于她的美貌。“她做好死的准备了吗?或者说您做好让她死的准备了吗?”凯文迪许整着暗红色的领结,闻言轻笑了一声,火光映照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明灭中透着漫不经心的淡漠,他说:“您的目标是温迪夫人?我还以为是我。”伪装成演员阿黛尔的恐怖分子还作歌剧女主角的打扮,一袭华丽的黑色长裙端庄肃穆,气势却在应对凯文迪许时遭遇滑铁卢,陡然被抽掉脊梁骨,跳梁小丑似的惹人嗤笑。“温迪夫人是无辜的,杀掉她对您没有半分好处,相反还会带来祸患。您放了她,半个小时之内亚瑟堡的城门将会没有一个守卫,这个交换条件怎么样?”凯文迪许挺立的身后有无数枪口,他掌握着指定游戏规则的权利。黑衣女人紧绷着面容防备凯文迪许,她表情忽然一松,对凯文迪许说:“杀掉她会让你难受。”她要为她的同伴报仇,即使手段拙劣,效果达到便好。“这里任何一个人死掉都会让我感到难受。”凯文迪许说得很诚恳,“女士,您也不例外。”这话听起来博爱,再一想实际是说凯瑟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凯文迪许不给她时间思考,他接着说:“诺斯亚地区必有一战,杀掉她杀掉我甚至杀掉这里的所有人,事实都不会改变,在亚瑟堡的恐怖袭击只会为即将到来的战争提供导火索。相信我,您活着比死去有价值。”不经意间,凯文迪许离她们越来越近。黑衣女人被说动,她狂热驱使的毁灭倾向被一步步理性分析击溃,现在她要开始谈条件了。“半个小时不够。”即使车飙到最高速,半个小时也不够他们撤离出亚瑟堡,撤出亚瑟堡不是目的,回到A国才是。“再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会放过我们?”“以S国北方军部的名义,我向您保证,亚瑟堡之外不会有任何追兵。至于半个小时不够……我希望我们能够互相体谅,亚瑟堡并不在我的控制之下。”在时间问题上凯文迪许吝啬鬼似的斤斤计较。枪口似乎要扎进凯瑟琳的太阳xue,气氛再次紧张起来,黑衣女人说:“三个小时。”“一个半小时……”用不了多少时间他们就能达成共识,这时,黑衣女人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玻璃碎裂声,亡命之徒本就是惊弓之鸟,她意识到身后有人,那点儿与敌人建立起来的微薄信任瞬间被她抛到脑后。同归于尽吧。她这样想,食指将要扣动扳机,可惜有人比她更快,楼上一直瞄准她脑袋的狙击手收起枪支,女人的身体倒下,只留凯瑟琳失魂落魄地立在原地。凯瑟琳眼睛睁大瞳孔缩小,温热的鲜血混合脑浆从她脸颊滑落。“没事了。”凯文迪许掏出胸前口袋里的手帕,抬起她的下巴,低头慢慢擦她脸上的秽物,他边擦边对副官吩咐:“安德烈,派人搜查东城区,挨家挨户,可疑人等一个也不能放过。”三个小时,如果在西城区根本赶不到城门口,若不是中途出现异动,锁定的范围可以更精确。凯文迪许没想到剧院里还有漏网之鱼,他等下属来报告这条鱼的死讯,“将军,是葛林若副官!”他动作一滞,接着继续把凯瑟琳脸上的最后一滴血擦干净。“道森,送温迪夫人回去。”变黑的暗红色手帕被他扔在地上。面积不大的休息室挤满凯文迪许的便装卫兵,兰波背靠着梳妆镜坐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额头,指缝间全是血。有人在他面前蹲下,是刚进来的凯文迪许。“怎么搞的?”凯文迪许拉开他捂住额头的手,血珠从皮肤破损处渗出,汇成流往下淌。梳妆镜碎了半边,兰波用额头撞的,即便如此,兰波知道凯文迪许在怀疑他。“这间休息室里还有人,我进来时没看见,成年男性,二三十岁,身高一米八以上,力气很大,脸我没看清,翻窗跑了,现在追说不定能追上……别碰!”兰波脸色煞白。“对不起。”凯文迪许收回手,他指尖沾了一点兰波的血,“你来这间休息室做什么?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兰波。”很直接的盘问,兰波听到这种话瞬间抬头,他盯着凯文迪许的眼睛,说话带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找人。”他眼睛里的意思是——找你。凯文迪许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我送你去医院。”“不要。”兰波一生气,说话能省则省。他挣脱开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