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书迷正在阅读:被大佬盯上怎么办、小狐妖、情不由已、年年有兽、我有一本丸的猫[综]、天师为妻、BL月下花影、凤倚吴江胭脂醉(上)、大皇商、燃雪之城
“彭城乃淮北第一重镇,南北朝环绕它割据多年,它也一直控制在北魏手里。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年,两军交锋,老子驰骋在城下,只能望城兴叹!要不是去年,北魏宗室,彭城守将元法僧,献城投降大梁,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拿下,可见当今北魏朝局,是多么的恶劣。”庆之点了点头,嗟叹道,“北魏幼帝孱弱,胡太后垂帘,朝政混乱,鲜卑贵族奢靡成风。胡太后大兴佛寺,听说洛阳城里外,就有上千座寺庙,还敕命在皇宫西南,划地数十亩,修建永宁寺,劳民伤财,穷奢极侈,专供皇家礼佛。据说寺中有座九层浮屠,高达五十丈,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塔顶梵钟,金镶玉饰,早晚钟鸣赫赫,洛阳城外百里可闻!”“庆之,是不是北伐的机会,就要来了?”祖老大一脸的跃跃欲试。“我看没有那么容易,他们虽有够乱的,但自保足以,而我方将士,偏安多年,却没有反击的斗志”,庆之摆手叹道。“他奶奶的,那老子想建功立业,当大将军,要等到什么时候?”庆之眼笑眉飞,一拍他的肩膀道,“别急,总有你吐气扬眉的一天!”月余后,庆之见豫章王在彭城,已安顿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请辞,却在驿馆,被风尘仆仆赶来的祖老大,阻拦了下来,随他而来的,还有几个亲兵,和一个被麻绳绑缚的奴仆。庆之大感惊异,这个仆人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祖老大将他大力一按,跪在地上,呵斥道,“还不快快将你所知之事,细细交代。”他对庆之解释道,“这是城西斥候抓到的,此人行迹鬼祟,实在令人怀疑。”那仆人畏畏缩缩道,“小人是豫章王的亲随,领命送信,什么都不知道,大人饶命。”“送给什么人?”祖老大一边将搜出的信函,交到庆之手中。“小人实在不知,只知道城西二百里,有一符离镇,信交给镇东的绸缎铺老板”,他兀自战栗不止。二人见他不似作伪,倒也问不出什么了,对视一眼,祖老大命人把他压回军营。那封信还有火漆封泥,祖老大见事态不明,还未曾拆过。陈庆之小心地裁开它,被信的内容吓了一跳,只见信上,抬头“临淮王元彧容禀”,落款“南齐萧综拜上”,内容越读越是心惊,这和当初元法僧献城南降,有什么两样!两人均知事情紧急,祖老大连忙回军营集结,庆之则赶紧书写了数封急信,分别给建康城的梁帝,临近边城各太守,以及握有重兵的豫州刺史。刻不容缓,庆之率领手下亲兵,亲自包围刺史府,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豫章王早已人去楼空。也许是他有所警觉,发现了仆人被捕,也许是庆之这边,有人走漏了风声。庆之率马直往西城门而去,听守城士兵说,豫章王带着数骑,匆忙出城,不过是半个时辰前的事。庆之只带领二十精骑,每人配备两匹战马,星夜直追,终于在涡水南岸,望到了豫章王一行人的踪迹。他们此时正在强渡涡水,河面仅有十几丈宽,闻得马蹄声,赶紧将踏过木桥,逐节破坏。陈庆之朝北大喊道,“豫章王,皇上对你多有期望,您为什么要献城降魏?”此时涡水茫茫,疾风呼啸,庆之的质问,回旋飘荡在江面,如洪洪钟声,沉闷深远,直击人心。“哈哈,期望,真是好笑,他不一刀杀了我,就像对我的亲生父亲那样,就好了!”萧综袍袖翻飞,鬓发散乱,已先一步踏上北岸,才转过头来答道。庆之也曾听闻,这位二殿下的身世谜团,勉力劝道,“陛下从未这么想过,他待您一向仁慈宽厚。”“不,自从太子哥哥死后,石头城里就再也没有我的亲人了”,萧综坚决道。“那您就不念及,陛下多年养育之恩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难道我还要对他,感恩戴德不成?他这么多年,不过养虎为患,妇人之仁,惹天下人耻笑罢了!”庆之深知大势已去,涡水北岸,正是临淮王军营,只好勒转马头,抢先一步回到彭城,早做防范。北魏临淮王元彧,在接济豫章王后,对边境兵力部署,早已摸得一清二楚,立马率领四万大军,一路朝彭城逼近,并沿途收复北魏失地。陈庆之深知,豫章王临阵倒戈,敌强我弱,军心不稳,只好以持假节的身份,率领彭城主力一万大军,突出包围,连夜斩关后撤,再与豫州刺史合兵一处,边境线收缩至宿豫城。返朝后,庆之脱簪请罪,萧衍虽对豫章王的行为,沉痛不已,却没有加罪庆之,反而对他大加抚慰,并对他的领军能力,赞赏有加,称他“果决善断”,并擢拔他为绥关将军(第十班)。出身寒门的陈庆之,自此迈入了戎马生涯。第28章请命大通二年,阴山下的鲜卑军民,因不满皇室迁都洛阳,爆发了六镇起义,由此引发了内乱不止。被胡太后引狼入室,前来镇压叛乱的,北秀容川契胡酋长尔朱荣,趁机夺取政权,在洛阳城北黄河边,溺死胡太后与幼帝,并纵兵围杀王公百官二千余人,抛入河中,一时之间,河道壅塞,流血漂杵,朝野为之震恐,百姓人心惶惶,都道他是“董卓再世”,史称“河阴之变”。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带领数十骑人马,投奔南梁,他正是北海王元颢。只见朝堂上,文武大臣分跪于两侧。一位面目异于南人的高挑男子,居中站立,着小袖及膝杏黄短袄,靛蓝细褶裤,尖角鹿皮靴,头戴远游冠,肤白深目,右耳穿双大金环,正声泪俱下,请求皇上为他出兵,助他北归称帝,剿灭权贼,事成后,愿认大梁为宗主之国,割地纳贡。梁帝萧衍坐于正北御榻上,着明黄皮弁服,听闻北海王的请求,一时难下抉择。萧衍年轻时,作为南齐将军,曾数度抗击魏军,有胜有败,也曾稍稍阻碍过,孝文帝南伐的脚步,他不是没有收复中原的野心。登基后,随着岁数渐长,他渐渐明白,北伐成功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南北远隔多年,北方二百年来胡汉杂处,民风彪悍,早已不是当年晋室南渡,祖逖立志收复河山时的民心所向。而南方数代经营,文明昌盛,但多年以防御为主,民心思安,更是缺少勇悍不畏死的兵将。可是北海王率众来归,就这么投闲置散,似乎也说不过去。他对北海王着意抚慰后,先请他去偏殿休息,遂向朝臣询问意见。尚书令袁昂,戴进贤冠,着青饰领缘绯袍,起身道,“如今北方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