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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分钟够不够?我下午必须赶回局里。”她忙点头,“够了,我只要10分钟。”跟在他后面,刚想坐进车里,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叫她。回头一看,正是奥尔嘉和库特。想去找他们,没想到她自己就来了。“咦,袁,你的眼睛为什么那么红?你看起来真憔悴啊。”她的眼睛在弗雷德身上溜了一圈,贼溜溜地道,“昨天新婚的人是我吧。你们怎么也……”怕她胡说八道会让气氛更尴尬,林微微打断她,“我失眠。”“哦,失眠啊?”她拉高了音调,道,“真巧啊,我和库特昨夜也失眠,不过……”“奥尔嘉!”林微微跺了跺脚,“你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见她神色不对,奥尔嘉终于收起玩笑心,将她拉到一边,问,“怎么啦?吵架了吗?”“要是吵架就好了。”她叹了口气,绞着裙子,一脸无奈,“他现在连话也懒得和我说了。”“怎么会这样?”“因为,”她停顿了下,道,“我昨晚拒绝了他。”“求爱不成,翻脸无情?”奥尔嘉转头看了眼正在交谈的俩男人,道,“这不像是弗雷德的性格。他都为你等了那么久。”“所以,他说他不想再等了。”“哦。”奥尔嘉问,“那现在怎么办?”她抿了抿嘴,摇头,“不知道。”“他在你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真是可惜了。”“什么?”“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时,我在柏林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他曾自动找上门来,打听你的消息,可见他对你花了不少心思。所以我才说,就这样放手,不是他的风格。”“大概是我伤透了他的心……我这是自作自受,活该难过。”“别这么说,他们自愿喜欢你,又不是你去勾引的。这不是你的错。”奥尔嘉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安慰道,“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反正迟早你都要做出个选择。”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泪意,问,“你什么时候回柏林?”“等库特假期结束。”“你有什么打算?”微微问。“去柏林找份工作吧。你呢?”“我想去瑞士。”“瑞士?你那里有亲戚吗?”“没有。我向来只有一个人。”见她说得可怜兮兮,奥尔嘉不禁打断,道,“谁说一个人,我和鲁道夫不是人吗?就算弗雷德不理你,你也不必和我们都绝交,离家出走啊。”“不是离家出走,是我没胆量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为什么啊?”奥尔嘉。“因为战争。”微微。闻言,她不由扑哧一笑,“你想得也太多了吧。”林微微没接口。见她心情不佳,奥尔嘉又道,“你去了瑞士,那鲁道夫怎么办?你连他也不要了吗?”她叹了口气,道,“等战后再说吧,要是他有小命活下来的话。”“你呀,”奥尔嘉掐了她一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我真是不明白你。既然不想等鲁道夫回来,为什么不扔掉他,干脆和弗雷德在一起?去瑞士和与他分手有区别吗?哦,不,有区别,前者是三个人的伤心,后者是鲁道夫一个人的伤心。你何苦为难了自己后,又去为难这些可怜的男人们呢?”她的话让林微微一怔,悻悻地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晚,只要你愿意,现在还不算晚。弗雷德只是脸上冷,心里未必就真的绝情,不过感情这事,要搁浅的时间长,可就难说了。”两人又聊了几句,弗雷德在那边向她们招手,指了指手表。“去吧。给自己一点空间,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等想清楚,再做决定。不管如何,我都祝福你,你可是抢到新娘捧花的幸运人。”“谢谢,奥尔嘉。”两人拥抱了一会儿,她这才跟着弗雷德坐进汽车。向着这对新婚夫妻挥了挥手,一直到再也见不到他们,才收回目光。弗雷德昨天匆匆赶来,没带司机,他亲自开车,狭小的车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她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听见她打了个喷嚏,弗雷德将手绢递给她,不由问,“你感冒了?”她接过,擦了擦鼻子,闷声道,“你不是不理我了,还管我好歹。”被她这么一堵,他也不说话了,一路沉默。不微笑的他冷漠而无情,看不见平时的柔情似水,第一次发现,他是如此的陌生。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便不敢再去看,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本是美好的一天,心情却沉重,压下心中的酸涩,她反复告诉自己,这样很好。不想去回忆弗雷德的好,可偏偏,越是压制,越是思绪如潮。他曾做过的一点一滴都在脑中流过,无比之清晰,只是现在已成过往。他的温柔和激情将会属于另外一个人,从此与她是路人。她转头望向天空,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忍得眼睛发酸,一抖睫毛,便是一大滴泪珠子滴下,掉在自己的手背上发出哒的一声响动。弗雷德转身望了她一眼,淡淡的,没有情绪起伏。她用手绢抹了下眼泪,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休息。控制不住泪意,索性就让它奔腾,哭吧哭吧,把伤心流尽后,明天便又是崭新的一天。人的一生谁能没一丁半点的伤心事呢?不过就是失恋了嘛,不对,两人也没正式恋过啊。唉!昨晚一晚没睡,再加上道路颠簸,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弗雷德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抽了根烟,远远地望着她的模样,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吸了没几口,他就随手捻灭。心中浮躁,做什么都没心思,他深呼吸,平定下心情后,重新钻入汽车。他转头望了她一眼,这么斜着脑袋打瞌睡,一定会落枕。扶正她的身体,撩开她的头发,脸上泪痕斑斑,这模样好不可怜。想去擦她的眼泪,可手伸了一半,就收了回来。差点忘了,他已经做了决定啊。现在,也必须让她快刀斩乱麻了。硬生生地收回手,他再度发动引擎。直到柏林,他才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