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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钝痛难挡,他以为他会死在那里。醒来当晚,他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喊他,睁开眼又仔细听了听,好像是有人在外面小声喊他“小江哥哥”。“岁岁?”他们的名字是这里的老师们随口起的,江河湖海、岁岁有余,图个顺口、讨个吉利。他跌跌撞撞到门边,在门上敲了几下。门外一下子安静了,他以为她因为害怕,跑掉了。过了会,从门底下门缝里塞进来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压扁了的面包。他靠在门后把面包往嘴里塞,门外断断续续地传来压抑着的细碎哭声。她虽然懂事,但是真的很爱哭,十几个孩子加起来也没有她一个眼泪多,因为她长得可爱、漂亮,所以所有人都很喜欢她。他顿时没了吃东西的心思,开始安抚她的情绪。“我以为你死了……”她是真的害怕,不管他说什么,她嘴里都反复念着这句话。“没死,我没死,岁岁,哥哥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才能出来呀?”“你别管了,只要哥哥活着,总能出去的。”“你饿了怎么办?”“哥哥不是还有你么?”后来,福利院的老师也担心出人命,给了他教训,“饿”了他几天,把人放了出来。岁岁什么都不懂,但见他被打成那样,躺在床上几天动不了,也知道被叫进小屋不是什么好事,尽管每个进去过的孩子出来都高高兴兴,还会被奖励好吃好玩的东西,给几件漂亮的衣服。她不想去。于是他想了个办法。那些人喜欢干干净净的小孩,那他们就不要干净。后来果真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在当年那些心惊胆战的日子里,他们曾相依为命。直到一对年轻夫妻过来,把岁岁接走了。陆桑睡得好好的,忽然感觉一双手在她身上摸索,四处游移,没有章法,有时还会猝不及防停一停。奇怪,许老师摸她干嘛?不管了,她要摸回去。陆桑迷糊中,闭着眼睛果断伸出了手。——触手感觉是硬的,平的,换另一面,还是硬的,平的。许老师的胸呢?陆桑心里诧异,睁开了眼。紧接着就与脸色很古怪的沈临州四目相对。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照旧,明天见感谢地雷:水之老年人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07-0116:00:47☆、10第十章“许老师呢?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跟老陆一张床吗?”过了好半天,陆桑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尾音一落,他一手撑在床上,骤然欠身凑了过来。眼前俊脸逼近,陆桑紧张地缩了缩脖子往后,没什么底气地解释,“我以为旁边睡着的人是许老师呢,要知道是你,肯定不会那么动手动脚。我没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沈临州说:“已经误会了。”陆桑急中生智,“那你还摸了我呢,我摸回去怎么了?我们扯平了。”她一只手指在他肩上戳了戳,“你退回去,老陆要起床了。”他当然纹丝不动。陆桑抬眼与他对视。沈临州一双眼睛像两口深潭,藏着数不尽的情绪与秘密似的,温柔的眼睑上系着鸦羽,又长又卷,漂亮得不可思议,简直可以拍睫毛膏的广告。像他mama,陆桑不禁猜想。她不知不觉伸出手去,想戳一戳那片柔软,半路却被他拎住手腕。他一笑,迅速低头。陆桑慌忙一躲,他的唇险险地擦过她脸颊。“岁岁。”不知怎么地,沈临州忽然唤了一声。陆桑心里一咯噔,大白天的,沈临州酒也醒了,他到底是多想念那个“旧情人”,这时候竟还要喊。陆桑鼓起脸,再这样她真要生气了。她偏过脸瞪着他。沈临州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她的腕子,伸出去的手在空中一顿,视线在陆桑脸上停留半刻,然后才把不远处的猫抱了过来。陆桑:“……”是她想多了。过了会,主卧那边响起老陆伸懒腰的声音,又过了两分钟,客厅传来他趿拉着拖鞋的动静,最终在洗手间里消失了。陆桑眨了几下眼睛,忽然“哎”一声。沈临州:“嗯?”“我们打个赌,不出十分钟,老陆就会喊你。”“赌什么?”陆桑笑着说:“赌你今晚的下榻之地。”两人安静等了几分钟,老陆果然开始小声喊沈临州名字。“临州啊,临州?你醒了没有?”沈临州眉头一跳,下床走了出去。“临州,厕所没纸了。”老陆看到洗手间外模糊的人影,喊了一声。沈临州:“……”给岳父拿了纸,沈临州再回屋的时候,陆桑正挪着屁股要下床,一见他就扬了下眉毛笑。“怎么样,我赢了。”沈临州也笑,“愿赌服输。”他过去把人扶起来,陆桑坐上轮椅,又指挥他,“帮我把手机拿一下。”她本意是欺负沈临州好玩,没想到他拿手机时低头扫了一眼,脸上的笑意顿时散了一半。“怎么了?”她奇怪。沈临州把手机递给她,“有人找你。”陆桑接过一看,是她高中同学楚夏。几天没联系,楚夏问她这几天怎么了,为什么微博、朋友圈一点动静都没有,陆桑低头回复消息。等跟楚夏聊完,再抬头的时候,沈临州已经不在客卧。楚夏跟她一样,也画漫画,她有个好听的漫画作者名,叫半夏。楚夏很厉害,许多大热的言情改编漫画,都是她执笔。她们互关了,是更新后第一时间点赞转发的那种志趣相投的好朋友。陆桑抓着手机有点疑惑,为什么沈临州看到楚夏发来消息会不开心呢?难道他跟楚夏有什么过节?按理说不应当,她高中毕业联系上楚夏以后,一直网上联络,面都没见过,沈临州应该不知道楚夏才对。吃早饭的时候,陆桑带着满肚子疑惑偷瞄沈临州,发觉他神色逐渐恢复如常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这天晚上,沈临州却跟许老师光明正大在深夜换了卧室。沈临州刚蹑手蹑脚地在熟睡的陆桑身边躺下,听到不远处的主卧里传来细碎的说话声。老陆:“哎哟吓我一跳,怎么是你?”许老师:“是我怎么了,你还想是谁?之前工作的哪个女同事啊?”老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临州出去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