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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晚,跟平日散步的居民错开,恰好落得安静闲适。回到家里洗漱,穿着睡衣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综艺节目,几乎没什么笑点,偏偏也能引得姚毓一阵憨笑。实际上并不是因为电视节目里面的笑梗,更多的是心情使然。重逢已是喜悦,更何况与旧友相处的细碎点滴。姚毓从没想过还会有这样的时刻,他跟王修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并肩散步,面对面在餐桌上吃饭,一同看无关痛痒的节目,这些都是普通友人的平常事,对他来说,新鲜得像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感觉,好像是延续了之前的友情,又好似虚化成了某种不一样的境地。看完节目已十一点,关灯进卧室,姚毓躺在床上,略带抱怨道:“现在还早,以前都是过了十二点才睡,而且下午睡了一觉,现在不困。”“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看到,就代表不需要12点醒来,既然这样,也不用赶时间了。”王修远把床头灯关上,借着月光看姚毓的脸,“我不在的那几天,你是不是也调了闹钟半夜醒来?”“没调闹钟,我怕闹钟太刻意,你反而不出现。”王修远笑道:“你是怕闹钟吓到我?”“可以这么说。”“以后不需要这样,好了,你睡吧。”姚毓把被子一拉,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看坐在他床边的人:“真的睡不着,要不你来讲故事。”“我没有故事,别人的故事我也不知道。”王修远简略回答。“这几天你不是都在书房看书么?有没有看到喜欢的?可以给我讲讲,很多书都是以前买的,现在工作忙,也没时间重温,反正这个时候你我都有空,随便说个话题就当聊聊。”沉默片刻,王修远才开口:“看过几本,内容倒是没什么印象,如果你真的想听,我可以给你念一首诗,这首诗是在你随手写的摘抄里看到的。”“我的摘抄?”姚毓讶异又带着隐隐期待的双眸焕发沉静的光彩,“应该是大学时校内广播用的,你念吧。”王修远的目光转向窗外,凝视着漆黑的某处,缓缓开口。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它会死去,像大海拍击海堤,发出的忧郁的汩汩涛声,像密林中幽幽的夜声。它会在纪念册的黄页上留下暗淡的印痕,就像用无人能懂的语言在墓碑上刻下的花纹。它有什么意义?它早已被忘记在新的激烈的风浪里,它不会给你的心灵带来纯洁、温柔的回忆。但是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并且说:有人在思念我,在世间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他的声音平稳、迂缓,像深山寺庙里的晨钟暮鼓,发出无悲无喜的沉重之音,回响在另一个人随之漾动的心中。是深山,是密林,将姚毓重重包围。在涌升的情绪冲上酸涩喉间,他合上双眼,热泪悄无声息从眼角滑落。“晚安。”王修远起身准备离开,快到门口的时候被身后的人叫住。平复情绪后的姚毓坐在床上,问道:“你听过我的电台节目,知道‘遥远’这个名字的来源吗?”王修远没有回头,“无论什么来源,都有它的意义,不过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房门关上,留下姚毓陷入深思。“他们在打电话。”余砚和傅见驰进入房中,就看到王修远未开灯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用想也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傅见驰终于同意余砚出去游玩的要求,这无异于是放假。虽然余砚经常半公事半寻乐,但在上司的首肯下,随心所欲在任务期间体会自己热衷的爱好,这种机会实在不多。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当余砚恋恋不舍走出植物园时,就开始在心里盘算下次的放风地点。在姚毓下班前回到公寓里,以便继续观察亡灵跟人类产生的一举一动。余砚斜靠在围栏上,傍晚的风轻轻吹拂,“……它不会给你的心灵,带来纯洁、温柔的回忆。但是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呓语般轻声念完,傅见驰看向他,“记性不错。”“今天上午我在书房翻到的。”余砚微微一笑。随即道:“遥远……我知道这个名字的来源了。”“现在才知道?”“之前没注意。”余砚理所当然回答。额前感到几点冰凉,他伸出手:“傅先生,下雨了。”“每次遇到这种喝醉酒来电的听众都很无奈,要么一言不发,要么滔滔不绝,很难控制啊,不过之前还碰到过12岁小女孩玩mama手机打来的热线,比起那个……今天的醉汉算小意思了。”“之前我还在想你们节目是不是大部分都是托,没想到每一个电话都是真实的,那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挺多的吧?遇到哭个不停的醉汉直接断线好了。”“我们有规定,不能立刻断掉听众的来电,而且他哭得很伤心……”王修远笑道:“做了这么久的主播,你还是老样子。”“不然你觉得我会变成什么样?”电话那边的姚毓反问,未等回答继续自顾自说:“对了,之前打电话到节目里的小女孩,你知道她说了什么?”王修远配合道:“难道是找mama?”姚毓的声音里带着忍不住的笑意:“她问我将军盾牌这款游戏在哪充值。”“然后你没告诉她,并且还让她好好学习,不要沉迷游戏。”“你很了解我。”“因为这一点根本没变,我刚才说过。”室内漆黑一片,向外看去,只有对面大楼星星点点的灯光,“你到哪里了?”“营中路,还有两站就到了。”“嗯。”两人各自沉默,谁都没有先挂电话。贴近耳廓的手机慢慢发烫,像是从内心深处散发而来的温度,他们手握一个小小现代设备,遥距千里之外,却通过看不见的某根天线渐渐靠近,传递着彼此的声音、念想、和某种无法抑制的情愫。“好像下雨了。”王修远起身向阳台走去,斜雨垂落,来势凶猛,断了线的珠帘似的散落在阳台,发出敲击声,“你下了车在站台那等我,不要走。”“不用了我——”电话里的人还未说完,王修远就按下了挂断键。转身去客厅找伞,余砚也跟过去道:“你去给他送伞?”王修远没回答,拿起一把黑色的伞,当他看到旁边还有一把蓝色的伞准备也带上时,被余砚先一步拿走了。“我也要去。”余砚理所当然地双手握住雨伞。这场雨在黑夜里来临,越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