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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阮暮灯舒了一口气,他想到当日里和自己同生共死过的王朝和马汉,听说他们平安无事,青年顿时感到了几分安慰。“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萧潇指了指那女尸肚子上那一小团灰褐色的菜花状物,“这东西,实际上,只是某种未知寄生虫的其中一个体节,而且这个体节之中,并没有任何重要的器官——事实上,那几乎就只是个干瘪的空皮囊而已。”“什么意思?”可怜阮暮灯一个只接受过初中程度系统教育的山里娃儿,的确对寄生虫学没有什么系统认识,好些名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就更谈不上什么“了解”了。“也就是说,这东西或许和绦虫一样,身体由许多体节构成,比如看起来是‘头部’的第一节,实际上只是个吸附器,作用只是固定在寄主身上方便吸取营养,而中枢、消化、繁殖等要害器官,却又分散在另外的体节之上。”女医生看了看阮暮灯,用她那清亮但一点都不柔软的声音,语调凉飕飕地解释道:“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有这种可能——这玩意儿将一个大活人生生吸成了人干之后,主体能够主动断落脱离,重新寻找和寄生到下一个受害者身上?”第32章、五、铜钱索命03当晚弎子就将师徒两人送回了萧潇的别墅去了。阮暮灯原本就拍了一整天的戏,又连夜去看了一具非常诡异的尸体,到家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身心俱疲,已经累得连说话的劲儿都提不起来了。他拿了套换洗的衣物,匆匆洗漱一番,就倒在自己的床上,两眼一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他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噩梦一个接一个,梦境都光怪陆离,真假难辨,他只觉得自己一会儿还在片场里,冒雨跑在民国老胡同中,背后是断断续续的枪声;一会儿挥舞着竹竿,在荒村中与那些八脚怪虫缠斗;一会儿又有一只像蜈蚣又像蜘蛛的大虫,不知从哪儿突然蹿出,直扑到他的胸膛上,咬开皮rou就要往他身体里钻……阮暮灯倏然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他盯着熟悉的天花板和吸顶灯,足足发了半分钟的呆,才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然后翻身爬下了床。“呦,起来啦。”青年走下楼,听到客厅传来自家师傅的招呼声。阮暮灯循声走过去,看到萧潇正歪歪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看着电视,似乎正在看一档综艺节目。“你脸色很差啊,昨晚没睡好吗?”萧潇抬起头,盯着青年双眼下方一层淡淡的青影,眉头微微一蹙。“唔……”阮暮灯胡乱应了一声,但并不解释,只是在萧潇身边坐下,“你在看什么?”“沈蕊生前录的最后一个节目。”萧潇回答,“我们将母带都从电视台里要来了,所有她的镜头都要过一遍。”“这是什么时候的节目?”青年原本打算去做早饭,但听萧潇说是沈蕊生前录的最后一档节目,立刻就决定陪萧潇一起看。“大约三个星期前录的一个歌星选秀节目,的决赛,节目组为了显示评判公正,在这一期特别请了十八个特邀评委,都是一些二三线的小明星或者媒体嘉宾,其中就包括沈蕊。”阮暮灯想了想,“如果寄生在她身上的东西,真的是从郗家村里出来的,那么三周以前,应该已经长在她身上了。”“对。”萧潇点头,手里遥控器按了个暂停,画面定格在沈蕊的一个特写镜头上。电视画面中的姑娘比阮暮灯记忆中的来得要消瘦许多,原本一张鹅蛋脸已经瘦出了尖下巴,但人虽然消瘦,可精神不错,正对着镜头微笑招手,看不出更多的异样。“她明显瘦了许多,怕是那时候,她身上的‘东西’就已经在吸食她的养分了。”“可是,沈蕊不是一只不会说话不能自主的螃蟹,而是个活生生的人。”阮暮灯想起萧潇关于“蟹寄生”的比喻,不由得蹙起眉,“如果发现自己迅速消瘦下去,肚子上还长了一团奇怪的rou瘤,难道她不会觉得自己是生病了,然后去医院看医生吗?不可能一点医疗记录都没有留下吧?”“阿阮,你听说过有些寄生虫,寄生以后可以影响宿主本身的行为吗?”萧潇看向青年。“比如铁线虫,它们的虫卵在水内孵出幼虫,幼虫寄生在螳螂、蟋蟀或者蝗虫体内继续发育,直到长为成虫的时候,就会控制宿主寻找水源,淹死宿主后从宿主体内钻出;又或者嗜蛛姬蜂,它会在蜘蛛身上产卵,卵孵化以后姬蜂幼虫会寄居在蜘蛛身上吸血,并且在蜘蛛体内注入某种化学物质,使蜘蛛结出一种特殊的蛛网,用以保护姬蜂幼虫。”“你的意思是,也许那‘东西’寄生在沈蕊体内,能够影响她的心智,让她不去医院看病?”“这也只是一个猜测。”萧潇的两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特有的习惯性动作。“不过我觉得,要长出那么多密密麻麻的树枝一样遍布全身的‘吸管’,还要将一个大活人生生吸干,需要的时间一定不会太短,起码不会短到沈蕊本人发觉不到异常——除非她根本不觉得那是异常。”“嗯。”阮暮灯想了想,觉得自家师傅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们的人找沈蕊的经纪人问过话。”萧潇接着说道:“根据她经纪人的回忆,沈蕊刚从郗家村回来那会儿,精神很差,整日浑浑噩噩的,只乐意一个人呆在病房里,别人问她什么都不回答,但有时又会突然说一些十分莫名其妙的话,甚至会喃喃自语一些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其实她的异常,咱们那边负责善后的人也曾经注意到过,但当时他们都觉得,这是她受惊过度外加‘处理’过记忆的后遗症,等过些日子就能恢复。”阮暮灯点点头。他当时直接就被萧潇收了当徒弟,免去了“处理记忆”这一步骤,自然对这些“常规后续处理”一无所知。“后来,她的经纪人说,大约过了个把月,沈蕊就渐渐恢复正常了,一开始说话什么的虽然有些慢,但应答都很还算流畅,后来还对他说自己已经没事了,可以接一些工作了。不过那段时间,她似乎特别喜欢看电视和上网,整天窝在家里,只要一有空就在看各种娱乐节目。”“所以她一开始的异常,跟寄生在她身上的东西有关咯?”青年问道。“不好说。”萧潇摇摇头,“没有证据之前,一切的推论都不过只是猜测而已。”他摁下遥控器,让荧光屏里的画面继续播放。萧潇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