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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余礼白本人也是冷汗淋淋。他竟然完全找不到理由来反驳。找到已死又愿意交付躯体之人附身他五百年来是干惯了的,不过要说初衷,只有好玩两个字,毕竟他真身能不离开白河镇就不离开白河镇最好,而他本人也是不能被困住的性子。“而且你找到这个人附身应该很高兴吧,”季镰继续说,“因为觉得名字很配,据说白河水君当初成神是神魂变为了一条白鲤?”余礼白:“……”特么谁说的八卦,以为鱼就没有脾气吗?虽然他在季镰面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面对巫女的时候我觉得有些怪异,但是你在动作上的演技的确很好,所有的破绽都被我忽略过去了,不过现在想一想,演得那么好的原因应该是是平常在女人堆里面混迹太久。”余礼白:“……等等,本君洁身自好……”旁观者们望过来的眼神中全部写着【撒谎】,让余礼白不由消了声。不过犹豫片刻之后,余礼白就仗着季镰看不到他将那些人的眼神一个一个给瞪回去。算了,好歹是吾等主君,还是给他一点面子吧,神将们想到。平时少言,今日难得说了一大通话的季镰因为失血变得脸色苍白,竟然是难得一见的脆弱模样,余礼白一转回视线,就开始为他心疼起来。季镰能看到雾气的触角缠绕到他身上,暗中使劲掐自己的手也松开,把握也稍稍大了一些。“对了,”他顺着雾气往前走一步,在他人眼中,好像是他自己投入水神的怀抱,“能不能说明一下,你和楼……”他将不记得了的名字含混过去,“……的关系。”下一刻他就感觉雾气像一块冰一样僵硬起来,在他数了两秒之后,那人果然如他所料原地蹦起来,“等等季镰你听我说我和楼大少真的没有半点不和谐的关系最多只是同学你要相信我啊啊啊啊!”“哦,”季镰点头,“不过白河水君和楼……是同学?”“……”余礼白被自己的愚蠢给惊呆了。难道他遭受到诅咒了吗?他为什么没有思考就这样脱口而出了?脑子已经变成一团浆糊的余礼白晕晕乎乎,张开嘴说出来的,还是针对上一条的反驳,“我和他没有关系。”“嗯,”从醒过来后,季镰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笑意将他眼中的漠然去除,他温柔重复余礼白的话,“没有关系。”和他面对面的余礼白整条鱼都要飞起来。笑、笑起来真的好好看……不愧是他家死小孩啊。不过季镰的下一句话将他扯回到地面。“你是余礼白。”不容反驳,这就是事实,季镰很认真的说道。他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余礼白也很认真的想到。结果下一刻,季镰就说道:“别跑。”……为什么他知道自己想要跑了,余礼白泪流满面。而且,他还真的,脚不敢动了qaq黑发的驱魔师往前倾了倾身体,嘴正好凑到余礼白耳边,就连声音也刻意压低,“最后一句。”他说:“我喜欢你。”带着潮湿水汽的微风拂过余礼白的脸,他听到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喜、喜欢?喜欢我?他震惊的发现,听到季镰的话后,他不是勃然大怒,不是惊慌失措,甚至不是拒绝。如蜜一般的甘甜滋味,顺着心脏的搏动追随着血液,蔓延到五脏六腑,躯干四肢,让他整个人都像是泡进了蜜罐。他好想说————我也喜欢你啊。无论怎么看你都长得特别帅,无论怎样都觉得你特别好,天下没有人比你最棒了,多年前可爱的死小孩,如今已经成长为可靠又能干的男人了。想把自己的好东西都给你。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你。我————也喜欢你啊。……但是,我能喜欢你吗?向着不可及的方向狂奔而去的思绪被这个问题扯回来,他呆愣愣看着眼前青年俊朗的脸。白河水君,躯壳已死,神魂不归,继而化鲤,未加冠冕,神明天生。躯壳为镇,神魂是锁,真身不得出白河镇五十里之外,名为神明,实为囚徒。朝廷视为敌,宗门视为敌,魔道视为敌。他能喜欢季镰吗?水晶庙下属看着自家大人脸上的神色从一开始的通红一点点灰败下去,兴奋变为低落,低落变为凝重。他终于明白自己那些羞涩的心情,那些怀春的小鹿乱撞,那些脱口而出的错话是因为什么,却在下一刻被自己打入地狱。季镰又一次轻轻的喊道:“余礼白?”将他包裹在其中的水雾消散了。旁观的水神下属们:“……”水君大人你跑路怎么不带着臣等一起跑,季少爷他看不到你但是看得到我们啊!没有一个好上司,真的是天底下最心塞的一件事情。***余礼白跑了。他当然不是简单的跑,他是一边跑一边哭。嗯,嚎啕大哭。整个琼林省又一次开始乌云滚滚,见着乌云出门架起大鼓的雷神站在云端上看着一溜烟儿跑过去的白河水君,无语地将搬出来的家当又搬回去。倒不是所有人都没有追上,龟丞相很有先见之明的早一步变为原身叼住他的衣角。龟丞相也很纠结,按照道理来说,他一开始就是不支持他家大人和季少爷在一起的,尽管季少爷是个没有什么缺点挑剔的好男人,但是毕竟是没有多久寿命的凡人,更别提他家大人还一身麻烦,离的太近对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问题是……水君大人这样一跑,算个什么事情哟。这样想着,龟丞相眼角瞥到远处一个匆匆过来的身影,急忙扯了扯余礼白的衣角。“唔,”余礼白停下来,双眼已经肿得像两个大水泡,甚至说话也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