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刑满释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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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梁安娜皱眉，眼中都泛出泪光来，动作却没停，手伸向了安俊才的手腕。 安俊才挣扎着，“你的腿怎么样？” “你别动！”梁安娜有些生气的喊道，本就复杂的结因为安俊才的不配合越发难解。 看着她要真的生气了，安俊才只能乖乖的躺下，任由她和结做斗争。 安娜长长的头发垂下，落在安俊才的手臂上，有些痒，但安俊才不讨厌这种感觉。 终于手腕上的结被解开，梁安娜看着有些发红破皮的手腕，心中发涩，昨夜就不该听他的绑那么紧的。 安俊才没管自己手腕上传来的酸痛，坐起来便将安娜按在沙发上，梁安娜一惊，“你要做什么？嘶...” 安俊才蹲在梁安娜面前，伸手戳了戳她的膝盖，听着她倒吸冷气的声音，眼中满是心疼。 “有红花油吗？” “有，在电视柜抽屉里。” 梁安娜看着递到眼前的红花油，“自己擦。”接过。 倒了些红花油在手心，敷衍的抹了两下，“好了，放回去吧。” 安俊才皱眉，“好了？”语气中带着些不满。 “好了。”不只是起床气还是别的，梁安娜只觉得对安俊才的恐惧都淡去了许多，这是我家诶，你凭什么凶我？ 看着梁安娜叛逆的眼神，安俊才叹口气，接过红花油，蹲下倒了些在自己的手心。 “忍着下，疼的可以掐我。”下一秒大手便覆盖在膝盖上，有些粗糙，但不知是红花油的热还是男人的体温，梁安娜只觉得自己膝盖一阵疼痛后便只剩下暖洋洋的感觉了。 “以后撞伤要用红花油揉开的，不然没什么用处，长痛不如短痛。” “你怎么知道？”梁安娜下意识反问，安俊才端在自己眼前的样子像一只收起獠牙的大型犬，让人安心。 “经验，之前老是用到。” 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安俊才总是受伤的时候只怕是刚去迦南的时候吧，原来他也有那个阶段吗？ 安俊才话一出口便知道说错了话，迦南是两个人间永远不能提的禁忌。 尴尬在空气中蔓延，安俊才低着头默默地揉着，梁安娜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 终究还是梁安娜顶不住尴尬的气氛，推了推安俊才的肩膀，“好啦，我要去准备糖水啦。” 安俊才却顺着她的力道向后坐到了地上，一副被推倒后的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梁安娜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自己刚刚才并没有使多大力气，安俊才冲着他浅笑，“拉我一下呀。” 被蛊惑似的，梁安娜伸出手，安俊才抓住，大手几乎完全包裹住了她的小手，原来他的手那么大吗？安娜看着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如是想到。 安俊才微微借力，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不舍得松开手，回忆着手中柔软的触感。 梁安娜只觉得眼前人和记忆中的人差别好大，像是原本冷硬凶狠的人变得柔软了一样，这个转变不坏只是有些陌生，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逃似的，梁安娜转身进入厨房，“我先去看看糖水的材料泡的怎么样。” 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背影，安俊才心中微微失望，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都抗拒吗？ 安俊才从洗手间出来便看见安娜抱着一个巨大的保温桶从厨房走出来，眼中的心疼一闪而过。 “我来吧，是要抱下楼吗？”安娜只觉得手里一轻，巨大的保温桶便落在了安俊才怀里。 原本在安娜怀里格外沉重的保温桶被安俊才轻轻松松的抱了起来，只有两臂鼓起的肌rou诉说着它不轻的分量，白色的背心显得肩膀很宽，上面还搭着微微泛着潮气的毛巾，洗漱时打湿的头发还挂着细碎的水珠。 “别看啦，一会儿看着够，现在先告诉我是不是要下楼。”安俊才摆出一个苦兮兮的表情，虽然一眼就能识破他是装的，“很沉诶。”尾音被拉长，听起来像是撒娇一样。 梁安娜被他说的脸色微红，忙点点头，“是的是的，楼下有车。” 安俊才点点头，“还有的话就放着我来。” 普通背心隐隐透出背部结实的肌rou，步伐稳健的向楼下走去。 “诶，你等等我呀。”梁安娜猛地一拍脑袋，才哥怎么知道自己的车是哪一个？ 楼梯间，梁安娜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安俊才身后，气氛和谐而融洽。 “娜娜呀，这是你男朋友呀？”一楼的阿婆看着两人一同出来，安俊才还帮梁安娜搬东西，眯了眯眼仔细看了看安俊才，“小伙子长得好呀，配得上我们娜娜。” 安俊才嘴角微微翘起，礼貌的开口，“阿婆好。” 梁安娜也跟着打招呼，“阿婆早上好呀，不过他不是我男朋友呀。” 安俊才扬起的嘴角缓缓落下，果然偷来的幸福都格外的短暂。 “哎呀，年轻人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嘛，”阿婆摇摇头抓住梁安娜的手，“两个人要相互忍让啊，尤其是小伙子，你多让让娜娜，娜娜可是难得的好姑娘。” 梁安娜瞥见安俊才嘴角紧抿的样子，心中猛地一跳，有些着急的说道，“阿婆，我们会好好地，开店要迟到啦，回头和您聊天呐。” 丢下话便往前走，安俊才挤出一个笑，冲着阿婆笑了笑，便跟了上去，看着梁安娜的背影，安俊才越发的不开心，连老人的误会都听不得吗？也是，谁会喜欢一个一无所有还伤害过自己的人呢。 梁安娜看看安俊才的表情，心中发苦，才哥生气了呀，谁被误会都会不开心吧。 保温桶被稳稳安置在车上，只是两人都没在说什么，一路上无话。 梁安娜的车是一辆粉色的五菱宏光mini，车内空间不算大，安俊才在副驾驶上有些挤。 “才哥，阿婆只是误会了，”梁安娜终究还是有些受不了车上的低气压还有安俊才绷着脸的样子，开口解释“所以才哥不要生气好吗？” 听着她语气中的小心翼翼，安俊才只觉得胸口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生气却又发不出来，而且让自己生气的根本不是阿婆啊，你倒是个会甩锅的，冷冷的看了一眼梁安娜。硬邦邦的开口，“我没有生阿婆的气。” 梁安娜看着眼依旧臭着脸的安俊才有些害怕，不只是哪来的勇气，“那才哥不生气的话要不要笑一下？” 安俊才冷脸看她，梁安娜被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小声到，“才哥要是不愿意，不笑也是可以的。” 安俊才见她这副样子，心中再大的火气仿佛被浇了一盆水，自己做的孽自己还，叹口气，嘴角上扬，“梁小姐看看我笑起来好看吗？” 看着安俊才的笑，梁安娜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捏了一下，她不傻，自然看出安俊才是见她害怕才笑着哄她。 “好看。”梁安娜也笑了起来，“才哥最好看了。” 看着梁安娜明媚的笑，安俊才嘴角的笑也真实了起来，车内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四） 梁安娜的糖水店在一个大的居民区附近，古朴的木制招牌上只写着糖水铺几个字。 里面进去便是干净的玻璃柜台，看中的出来收拾的很用心。 厨房里的瓶瓶罐罐的整整齐齐的摆着，安俊才把保温桶抱进店里，默默拿起扫把和拖布打扫起屋子来，梁安娜则是准备着开店用的各种材料，整个店都弥漫着甜甜的香气，岁月静好的仿佛是一家夫妻店一样。 一切都安顿好，安俊才把过来帮忙擦玻璃的梁安娜赶到一边“你去歇歇，我来就还。” 梁安娜看着安俊才踩着小板凳一抬手便够到了自己之前努力好久都擦不到的玻璃，坐在椅子上，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隔着玻璃两人眼神交汇，梁安娜迅速的别开眼睛，有些不自然的开口，“我给你做个糖水吧，店里番薯糖水卖的最好了。” 安俊才眼神流转，看着梁安娜去盛糖水，眼中染上期待。 “快点过来呀，玻璃不着急擦的。”梁安娜在屋里招手示意安俊才快些回来。 安俊才将抹布往桶里一丢，笑容明媚的应声，“就来。” 梁安娜将勺子递了过去，见安俊才不接，“拿着吃呀。” 安俊才有些为难的看看自己的手，“刚拿过抹布，懒得洗了，要不我一会儿收拾好在吃吧。” 梁安娜撇撇嘴，认命般的将勺子拿在手里。 一勺甜甜的糖水盛在勺子里，“我喂你。” 安俊才眼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谢谢。” 甜甜的糖水被送入口中，番薯软糯清甜还带着一点点生姜的辣，确实好喝。 “我的糖水不错吧？”梁安娜的眼睛里闪着光，语气满是期待。 “很好吃，”安俊才有些着迷的看着她的样子，“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糖水。” 梁安娜开心的扬起笑脸，没人不喜欢自己的能力受到肯定。“那是，我梁安娜做什么不是最好的。” 安俊才笑着看着她负荷的点点头，她永远是人群中最出挑的那一个，曾经是，现在更是，整个人都仿佛发着光一样。 不知不觉中，一碗糖水便喂完了。 安俊才有些不舍的看着碗，这么少的吗？ 梁安娜注意到他的眼神落在碗上，有些失笑，这么喜欢甜食吗？像小孩子一样。 幸亏安俊才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知道的话只怕是要大呼冤枉，自己喜欢的那里是糖水。 “糖水里面糖很多的，晚上回家吃好不好？”哄小孩似的语气让安俊才挑眉，不过话的内容却足够让他开心。 虽然依旧不是很满足，但安俊才非常清楚什么叫做见好就收，“好，那晚上回家吃，我要杨枝甘露哦。” 有些俏皮的冲梁安娜眨眨眼，家这个字被咬的略重些，家啊，好温暖的字眼。 安俊才从小板凳上上下来，叉腰看着被擦得透亮的玻璃，温柔的看着在给顾客打包糖水的安娜。 梁安娜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冲他温柔的笑了笑。 一瞬间，安俊才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泡在了刚刚吃掉的糖水中一样，甜丝丝的要化掉了一样。 等顾客离开，安俊才将桶里的污水处理掉后，看着梁安娜开口道，“娜娜，我要去找工作了。” 梁安娜脸上的笑容僵住，点点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到的低落“好。” 看着安俊才认真的眼神，梁安娜起身“你等我一下。” 片刻，梁安娜手里带着一台手机，是有些老旧的样式，几张红色的纸币和一张公交卡。 “这是我的备用机，虽然有些旧了，但打电话还是没问题的，你别嫌弃。”梁安娜将手机和钱塞给安俊才，不等他拒绝，“我知道你有钱，但也知道不多。” “工作的事情，能找到就做，找不到也不要着急。”梁安娜的眼神担忧，才哥入狱前不需要找工作，如今出狱了，带着案底，找工作只怕是困难些，又是赚过快钱的人... 想到这里，梁安娜眼神中的担忧多的仿佛都要溢出来了一样，想要开口劝他千万别再碰违法的事情，却又怕提醒了他。 许久，“才哥，如果实在找不到工作的话，你就回来找我，店虽然不大，但我们两个人还是够的。”梁安娜紧紧的盯着安俊才的眼睛，手不自觉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答应我，好吗？” 安俊才察觉到了梁安娜的紧张，手腕都被她抓的有些疼，不过安俊才只觉得开心，他知道梁安娜在担心什么，另一只手抬起，轻轻的将梁安娜揽入怀里。 梁安娜一惊，下一秒便要挣扎，但安俊才抱得很紧，“娜娜，我答应你，我保证我会好好的。” 梁安娜只觉得两个人离得有些过分的近了，近到她可以清楚地听到安俊才心跳的声音有些急促。 安俊才没有放开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我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我也不是一个合适的人，但安娜，你可以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吗？” “在你不在怕我的时候，在我有能力对你好的时候。” 安俊才只觉得自己紧张的指尖都有些发凉，哪怕是被警察抓到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紧张。 梁安娜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随着安俊才的话变得越来越快，逐渐的与他同频。 脑海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剧烈的跳动让梁安娜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安俊才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他有些不敢面对梁安娜的答案。 安俊才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一样，充分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懦弱，懦弱到连听一个回答的勇气都没有。 （五） 安俊才有些烦躁的看着老板为难的样子，这已经是今天第5家了，不管什么工作，只要知道自己曾经坐过牢都是这副表情。 “老板，我当时是年少无知，做了蠢事，如今出来了，我已经改好了。” 这说法听起来有些苍白无力，老板的眉头已经紧锁着，“看老板您的面相也是个大富大贵有度量的人，容我这么个小人物只怕是不在话下。” “而且，老板，咱们招人，要的是能出业绩的人，我如果今天能办二十张信用卡，老板就让我留下行不行？”安俊才的话刚好说到了老板的心思上，不招有案底的人无非是怕不好管理，他看着是个会来事有眼色的人，而且招人最重要的是出业绩，让他试试也无妨。 “你行吗？”老板有些怀疑，安俊才陪笑道“我能行的，只要老板给我个机会。” 安俊才压下心头的烦躁，被这样一个小人物如此对待是安俊才多年不曾体验过的感受。 老板摸摸有些反光的头，扬声喊到“小王，你来教教他。” “诶，来了老板。”有些胖的男人走了出来。 视线一转，手里抱着的东西哗啦一声都掉在了地上，牙齿上下打颤，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 “小王，你发什么疯？！”老板心疼的看着被摔在地上的两台工作手机，生气的骂到。 王志刚却丝毫听不到老板的骂人的动静，眼睛紧紧的盯着安俊才，声音颤抖的开口“才…才哥……才哥好……” 安俊才心中暗叫不好，虽然认不出眼前的人，看他的表现也不难猜出八成是方面那帮狗推中的一个。 老板捡起手机后才注意到王志刚的神色难看的吓人。隐约感觉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认识？” “不认识。”两句否认同时响起，老板……你们过分了吧，真把人当傻子啊，你们的表情可看起来不太像是不认识啊。 “你先等等。”安俊才看着老板丢下这句话拉着王志刚向不远处走去，心中一沉，这个工作八成是要黄了。 虽然听不见声音，安俊才看见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老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转身就走向了办公室。 王志刚抬头，视线和安俊才触碰的瞬间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再回来是，之见老板手里拿着一千元钱，和一个名片，“才哥，刚刚是我眼拙，没看出来你的才能。” 红色的纸币被塞进安俊才手里，“这算是给才哥赔罪也想和才哥交个朋友。” 见安俊才没说话，老板擦擦自己的光头，“才哥的本事留在我这里那便是浪费了。” “这是金悦的老板，他现在缺个能压住事儿的人，我给他推荐了你，才哥不防去看看这工作合不合心意。” 安俊才无法，想要把钱还回去，却看见老板那副把钱放下便是不愿意放过他的表情，无奈的拿着钱离开。 望着头顶上的太阳，安俊才抬手遮住眼睛，舌头顶了顶腮，看看手里的名片，得，去试试吧。 眼前金碧辉煌的建筑，安俊才看着上面的的金悦酒吧几个大字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门口的服务生看着安俊才，热情的接待着。 “我找下老板，有人推荐我来应聘。”安俊才拿出那张名片开口。 “好，先生我带你过去。” 安俊才走进办公室，一瞬间便被里面的装修震慑住了，真的是很少见这么清奇的审美，成套的红木家具，配上两个巨大的花瓶，博古架上乱七八糟的摆着摆件，背后还挂着几个锦旗。 一时间，安俊才看看面相凶恶满脸横rou的老板，在看看架子上看起来就很少女心的摆件，陷入了沉默。 大金链子大金表花衬衫的装扮实在是看起来不像是好人，与锦旗上乐于助人，见义勇为的形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你是来应聘经理的？”见安俊才站在那里不动，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 “是，”安俊才坐下。 “有案底？”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有些怀疑，“能打架吗？” 老板心里有些怀疑，看着细胳膊细腿的，不像个能打的。 安俊才……“你们这生意合法吗？”你要人的这个标准听起来不像是要个酒吧经理，像是要个打手。 安俊才有些迟疑，自己刚和安娜保证过不去做这些的。 “合法啊，当然合法。”老板信誓旦旦的回答，“你看我这一墙，都是顾客送的。”大手一挥，手指划过背后的锦旗和博古架。 见安俊才不信，老板叹口气坐下，解释道“我不是开酒吧嘛，有小姑娘过来玩，难免遇到些垃圾sao扰小姑娘，一往都是我看着，但我也不天天在这儿，就想着找个人能看着点，有小姑娘过来求助能有个替她们出头的。” 安俊才有些诧异“那老板是图什么？”还专门找个人过来干这个。 “我就看不惯那帮垃圾在我地盘上撒野。”老板点了烟，拿出一根“抽吗？” 安俊才接过，点上，烟不错，就是有点抽不习惯。 老板没说话，看了好几眼安俊才，抽烟抽的还怪好看的嘞。 “工资多少？”安俊才开口问。 “一个月8000，五险一金，节假日福利都有，加班按3倍工资算。” “什么时候上班？” “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今晚。” 安俊才那些被光速发下来的工作所需塞了个满怀，看着新的办公室，虽然不大，但也不错。 回去见给安娜做饭去！安俊才拿出了早上放在手心的一把钥匙，摩挲几下，眼中满是幸福。 （六） 安俊才拎着菜走进了屋子里，在狭小的厨房里烹饪着菜肴，饭菜的香气是从窗口飘出，融入人间烟火。 随着锅铲飞舞，一盘盘菜被乘出。 安俊才将菜放在一边，轻车熟路的从橱柜里拿出保温盒，尽数装了进去。 油亮亮的大虾，清脆的小青菜，还有被炖的软烂的排骨土豆，再装上两盒糙米饭，安俊才满意的拍拍手。 “安娜，吃饭。”还没有进门，安俊才便兴冲冲的喊道。 刚一踏入店门，安俊才便看见潘生，坐在一旁，和安娜有说有笑的。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梁安娜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安俊才看看两人，讽刺一笑，也是凭什么的，两人对比，安娜凭什么选自己。 “你们先聊。”安俊才将保温盒放在桌子上，扯出一个笑，转身便要出去，安俊才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自己整个人仿佛被不甘心，愤怒，委屈，无力感填的满满的。 想要把潘生丢出去，想要质问安娜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可是这么做的话，梁安娜只怕是会害怕，会讨厌自己吧。 安俊才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周围的环境变得格外陌生，夜晚的风有些凉，让安俊才仿佛烧成了浆糊的脑子找回了一丝理智。 “才哥...阿才....安俊才！”身后的声音越发清晰，是梁安娜。 看着身边的小巷子，安俊才一闪身便躲进巷子里。 周围的环境一片漆黑，安俊才只觉得周围的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梁安娜的脚步声靠近，安俊才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发紧，希望她能找到自己，却又不希望她发现自己。 “才哥....安俊才...”安娜喊着他的名字，她感觉才哥应该没有在走了，他就在附近。 “才哥，你出来呀！” .... “安俊才，你在搞什么？这么大人了离家出走，你幼不幼稚？” .... 安娜的声音，有些沙哑了，却还是执着的不肯放弃。 安俊才躲在巷子里，心一阵阵发疼，梁安娜的呼唤像是一张网一样紧紧的勒住了他的心，对不起安娜，是我没有勇气，你回去吧。 快点回去吧。 潘生才是更适合你的人，回去吧。 “才哥...”梁安娜的声音有些颤抖，刚刚过于着急，忽略了周围的环境，现在，看看周围的环境，只觉得和自己逃跑那夜的那个巷子格外的相似。 “才哥...你在哪儿，我害怕。”脑海中不断闪过那夜的场景，声音染上了哭腔。 “才哥...救救我...才哥，你在那里啊？” 梁安娜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一夜，被锁上的警察局，狞笑着走来的黑警。 “才哥...才哥...” 不对，安俊才在巷子里听到安娜的声音，猛地攥紧了手，她在害怕！ 没有犹豫，安俊才从自己藏身的小巷子里跑了出来。 昏暗的路灯下，安俊才看见梁安娜蹲着抱着自己的头，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一只。 口中还不断地呢喃着“才哥....才哥...” 安俊才只想扇自己一巴掌，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俯身将人拥入怀中，安抚的拍着梁安娜的后背，“安娜，别怕，我在的，我在...” 不知过了多久，安俊才感觉怀里的身体不再颤抖，才缓缓停下来。 看着头发有些散乱的梁安娜，安俊才有些心疼，下一秒只觉得领口被猛地一拽，柔软的唇便贴了上来，安俊才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想要后退也被梁安娜紧紧地禁锢着。 与其说是一个吻，不如说是发泄，没有技巧，没有温存，唇瓣被用力的吮吸，啃咬。 嘴唇隐隐作痛，安俊才甚至感觉自己能尝到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分开，喘息着，嘴唇红的仿佛要滴血似的。 “你跑什么？”梁安娜喘着气，质问。 “我...”安俊才迟疑，对着梁安娜的视线，破罐子破摔到，“我不想让潘生误会你。” “你收留我是好意，如果让他误会了就不好了。” “我配不上你，他...”安俊才咬牙，夸自己的情敌真是让人难受的事情，压下心头的酸涩“他工作应该不错，是个有本事的人。” “说完了吗？”梁安娜冷冷开口，“他是不错。” 安俊才的脸色一白。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下一秒，安俊才觉得自己仿佛溺水的人被捞了上来一样。 “安俊才！”安俊才只觉得自己被猛地推到，后背和结实的地面碰撞，疼的嘶了一声。 梁安娜跨坐在他腰上，星星点点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胸口，不疼。 不知过了多久，梁南娜停了下来，“安俊才，你欠我好多，你知道吗？” 安俊才望着梁安娜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开口，“那我用剩下的一辈子来还可以吗？给你洗衣做饭，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工资都给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时间仿佛被拉长，安俊才的心猛烈地跳动，往日里，安俊才求生拜佛却只觉得世间哪有这些怪力乱神，如今只希望，满天神佛能看在往日的香火上，能帮他一次。 “好，记住这是你说的。” 一瞬间，安俊才只觉得身边时漫天烟火。 “沉吗？”梁安娜趴在安俊才的背上。 “不沉。”安俊才只觉得要是可以背一辈子就好了。 “那你背我一辈子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