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8
“下雪了。”“嗯,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徒蘅鹭直起身子,伸出手拉起贾环。他仰起头看着飘飘然而下的雪花,琥珀似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沉下去,是雪花的倒影,亦或者是他的惆怅。“哈哈哈,你们可回来了。”营帐内,一干人等早已喝得不省人事,只有陈大将军和顾老将军还清醒着。不过,从这话听来,陈大将军恐怕也是醉的不轻了。陈太辉踉踉跄跄地朝贾环、徒蘅鹭二人走来,脚下发虚,贾环连忙上前扶住他,免得他摔了。“贾大人,老夫还没和你喝过三坛子酒呢,怎么就跑了?”陈太辉大着舌头问道。贾环无奈又好笑,“陈大将军,这酒咱们改日再喝,好不好啊,改日再喝吧。”陈太辉摇了摇头,像是要说话,嘴巴才张开,眼皮却闭上了。贾环说了许久才发现他睡着了,无语地扶额,只好找来几个兵卒叫人把他送了回去。顾老将军眯着眼睛,品着酒,边慢悠悠地往营帐外走去,边吟着诗,“吾有好酒一壶……”贾环和徒蘅鹭看着他越走越远,都琢磨不透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这要是醉了,瞧着也不像。这要是没醉,这诗也忒烂了些。“行了,你们两个小子别担心了,叫其他人把里头的人送回去,早点儿回去休息吧。”顾老将军中气十足的声音远远传来。贾环和徒蘅鹭对视了一眼,得,没醉!这姜还是老的辣!这一日奔波劳累,一挨着床榻,贾环就沉沉睡去。其他人也入了甜梦乡。唯有蛮子那边。数百个营帐驻扎在远距大安边境一百里地的地方。当中,一气势磅礴的营帐内。赫利青、白鹤等人齐聚一堂,脸色俱都难看得很。座中一年轻壮实的男子猛地喝了一口酒,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酒水,“大哥,我们该不会真的要践行诺言吧?要知道,咱们的粮草可不比大安那边的充足。”赫利青的手指微微屈起,缓缓地在几上敲击着。笃。笃。……一声声敲击,都仿佛敲击在营帐内众人心上。赫利青眯着眼睛,神色莫测,原本他们这个计划还得有二年才施行,但却因为陈深的暴露,害得他们不得不提前施行计划,而付出的代价则是他们的准备不够充足。粮草,对他们来说,是个致命的问题。大安人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儿,如果被他们发现这点儿,打持久战的话,对于蛮子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白鹤看向一脸满不在乎的图巴鲁,眼里忽然掠过一道光芒,他意有所指地说道:“大王子,今日的赌是我们和大安人打的赌,但可不是三王子和大安人。”他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赫利青眼睛顿时一亮,看向图巴鲁。图巴鲁刚提起酒坛子,对着吹,见众人朝他看来,一脸茫然地问道:“怎么了?”赫利青脸上带出了笑意,“三弟,你不是一直说呆在营帐里无聊吗?后日咱们打大安一个措手不及,由你带军去和大安打一场战!““好!”图巴鲁把酒坛子一摔,拿袖子擦了擦脸,“我早就呆得不耐烦了,咱们和大安讲什么道义!打就是了!”“三王子此话不对,”白鹤笑道,“咱们这事并不违背道义,只不过是大安人蠢笨,没事先说好罢了。”图巴鲁直接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他虽然脑子不灵通,但是可不傻,这事他们就是做的不地道,这没什么,成王败寇,只要打赢战争,那史书还不是随便篡改!白鹤的脸色有些发青。赫利青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笑着端起酒杯来,“白先生妙计,本王敬你一杯。”白鹤连忙端起酒杯,诚惶诚恐地喝了酒。赫利青以袖遮掩,将酒一饮而尽,眼神从白鹤身上收了回来,白鹤看来还算听话,今日之事想来是巧合吧。但即便是巧合,白鹤这次也犯下了大错!若不是他不见好就收,怎会害得他输了!尽管心中对白鹤已经生了不满,赫利青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甚至还亲自到白鹤的座前,给白鹤倒了酒。白鹤原本心里还有些不安,看到赫利青这般礼贤下士后,那些许的不安顿时被压了下去。翌日,晌午。贾环是在一阵阵cao/练声中醒来的。外头士兵们训练时的口号一声更比一声高。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按着太阳xue,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呆坐着发了片刻的呆后,贾环才回过神来。他到现在对这环境还有种虚幻的感觉,总感觉昨日的事就好像一场梦一般。“你醒了?”徒蘅鹭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贾环愣了愣,慌乱地拿起外袍往身上穿。徒蘅鹭笑了,“你慌什么,你身上我哪里没瞧过,用得着这么惊慌吗?”贾环险些没被他这话给呛死,“咳咳,十六爷这是什么话!”“实话啊。”徒蘅鹭无赖地耸了耸肩膀,“当初咱们在山寨的时候不早就‘坦诚相见’了吗?”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这话搁在徒蘅鹭嘴里,他怎么感觉自己有种被调戏的感觉?!贾环翻了个白眼,利落地把靴子穿好,“那十六爷可得对我负责了。”“那是自然的,赶明儿我下聘礼的时候,你可别不敢收。”徒蘅鹭坐在椅子上,挑起剑眉说道。贾环道:“只要十六爷敢下,我就敢收,只是那聘礼没有一百抬,我可不收。”徒蘅鹭的身子向前倾,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一百抬嘛,爷暂时还没有,不过,爷这次要是表现得好,指不定能挣个一百抬聘礼来。”“那我可就等着十六爷您的一百抬了。”贾环懒懒地说道。徒蘅鹭笑了笑,身子往后靠,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好,你等着。”第92章说笑了一番后,贾环出去打了水来洗脸刷牙。他在家里虽然也有不少仆人伺候着,但这些事向来不假人手,故而也没多大不习惯。只是觉得水太冷了罢了。徒蘅鹭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水都是用雪化出来的,当然冷啊,你要是怕冷,可以拿火烧一下再洗。”贾环端着盘子的手顿了顿,他的脸被冻得通红,一脸悲愤地说道:“你怎么不早说!”他都洗完脸了,才来说这话,分明是故意的。徒蘅鹭摊开手,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以为你喜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