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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但是他还是没有在意太多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吃榴莲了?”用眼角的余光无情地扫了欧诺一眼,林锡转了身再也不给对方一个眼神,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我没喜欢吃榴莲。不过……我倒是想看看,这够硬的外壳能不能承受住你膝盖的重量。”“……”榴莲欧诺倒是肯定没有去买,林锡自然也是说的一时的气话。但是这一天下来,自掘坟墓的男人是终于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除了拍戏外,怒火中烧的青年没有再理会过他一句话,就是欧诺讨好地买了当地最有名的萨克蛋糕双手捧上,林锡下一秒也直接送给了一旁口水直流的王方。没有丢给欧诺一句感谢的话,林锡转了眸子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王方,笑道:“王小胖子,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你又胖了不少?”“!”王方倏地瞪大了圆圆的眼珠子,极力否认:“才没有!老大你不要污蔑我!”伸手蹂躏了一番小胖子rou气满满的肥脸颊,林锡勾起了一抹调侃的笑,道:“该去称一称了,可以卖了。”“qaq”一旁被打入冷宫的欧诺:“……”不过一切似乎只是林锡的白担心而已,一整天的戏份拍摄下来,连配乐团队的一点影子都没看见。已经开始拍摄最后一场戏了,剧组中的众人又再次投入到了紧张的拍摄气氛中,林锡也早已没了心思去在意这个问题。这一场戏是凯斯德亲自为莫青演示一边。明亮皎洁的月光透过高大的哥特式五色彩窗照射下来,原本清澈纯洁的颜色被稀释得暧昧而又朦胧,迤逦拉长在地面上,似乎在诉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微小改变。莫青静静地坐在黑色钢琴凳的一边,他的视线紧紧地凝视在那黑白分明的按键上。一双修长漂亮的手在那黑白的琴键上不停地滑动,骨节分明,指甲被细心地修剪过。滑奏、跳跃,一个个优美动人的音符仿佛从琴中溢出,争先恐后地钻入莫青的耳中,让他本就沉迷其中的意识更加模糊了几分。摇曳的灯光照射在那双高贵的手上,莫青似乎能看到精灵似的音符在凯斯德的手间舞动,跳着戚然悲怆的单人华尔兹,眼前的一切也都变为了忧郁的蓝色。莫青的眼眶渐渐泛红,随着最后一道音后,漂亮的眼睛中已经有些湿意。明明是欢快的结尾,可是听在他的耳中却觉得有一种悲凉与绝望,就像是眼睁睁地看着最珍爱的一切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样,无助而又彷徨。这些天的相处下来,莫青早已对凯斯德的观感有所改变。起初他以为这个站立在乐团最顶端的男人相当地傲慢无礼,甚至对很多新人无情地打压。但是……他渐渐发现自己是错误的。之所以要让乐团辞掉那人,不是滥用私权、为自己牟利,而是那人根本就是个无赖流氓。每天拿着工资去赌场豪赌,甚至还天天辱骂殴打妻子和父母,根本就是个侮辱音乐的人渣。也是,他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能够演奏出那样优美的音乐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心灵扭曲丑陋的人呢?“你的最欠缺的其实就是一种体会。”凯斯德低沉的声音在莫青的耳边响起,“巴赫一生的作品无数,但是却是他的巅峰作品之一。真正好的作品,不仅仅是要有华丽的变调和动人的旋律,还应该有深藏在音符底下的感情。”闻言,莫青立即伸手将眼中饱含着的泪水小心翼翼地擦去,然后抬首看向对方。钢琴凳的空间很小,早已是贴近的距离在青年的这一次抬首中,终于将最后的空间都全部淹没。莫青高挺的鼻梁擦过凯斯德的唇瓣而过,感觉到皮肤上那温热的触感,他立即僵住了身子,不敢再动弹一下。脸颊上泛起两朵红晕,莫青饱满的唇瓣与那线条优美的下颚只隔了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仿佛只要再移动一下,他就可以触碰到对方。凯斯德也因青年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怔住了,却也只是片刻,他便向后挪了点位子。面容上还是冷淡自持的神色,深邃的眼底却开始发生了触动。他眯了眸子遮掩住眼底的情绪,静静望着眼前的手足无措的青年。“对不起。”细微如蚊子哼的声音从莫青的唇边流出。凯斯德的视线在那微微翕动的睫羽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挪开。“你想去艾森纳赫吗?”话题忽然被引开,莫青诧异地抬首,问道:“去艾森纳赫做什么?”“那里是巴赫的故乡。”将琴盖合上,凯斯德转首看着这个干净单纯的青年许久,解释道:“你人生阅历不够,自然无法体会那种失去挚爱的悲痛。所以去艾森纳赫吧,就是看一看巴赫的生长轨迹也好。”听了这话,青年清澈的瞳孔里闪起了期待的光芒。他用力地点点头,仿佛已经到了那心中的圣地。而凯斯德则眸色深沉地望着满脸喜悦的莫青,薄唇微抿,却没有说话。月光就是此时最好的遮掩,将这个错误的开始掩藏在凯斯德淡漠的神色下。或许从一开始的答应,他就已经踏上了这条错误的路。甚至是在三个月前,从第一次看见这个黑头发的年轻人开始,凯斯德的视线就时不时不自觉地停留在对方的身上。带着父亲口中那个陌生国度的气息,有着父亲所说过的江南水色,这个来自东方的青年梦幻得简直像是他的一个梦境,一个虚无了二十几年的东方之梦。自父辈就举家搬迁到德国居住,凯斯德一出生见到的便是欧洲灰暗压抑的天空。他从小到大一直有一个渺小的梦,重复了无数次,在天空中遨游着飞到那个神秘的国度。有着不同于法式园林的雕塑花园,那是一个小桥流水的地方。典雅、清新、恬淡、安静,一切都与这个青年相似了太多太多,多到让他第一眼,就仿佛又重回了那个梦境。而此时,望着青年微微发红的眼角,凯斯德不由喉间一滞,那颗沉寂了二十几年的心脏剧烈得跳动起来。那感情深刻而又美好,仿佛是罂粟一般,令他难以自拔。或许从一开始的初次相遇,便是一场美丽的意外,一场期待了无尽岁月的错误。而他却一步步地走进自己的末路,深陷其中,绝无怨尤。☆、第一百一十章随着最后一场戏的顺利结束,剧组工作人员又开始忙碌地收拾起东西起来。由于今天已经将片场移进了室内,所以所有的任务也并不像之前那样繁重。林锡还没卸完妆,便见到欧诺被一个电话给呼唤了出门。只是随便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