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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冲冲地走进了房间,正好和站在书桌前的我对上眼,我们两个皆是一愣。他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尴尬混杂着不知所措的表情,看得我有些于心不忍,便拿起背包自顾自地说:“出去走走吗?今天天气不错,我想着去……咳,出去逛逛,那什么,看你要不要一起……”我低头慢吞吞地假装收拾着东西,时不时还抬起眼偷看一下他脸上的表情。房睿一声不吭地坐在床边,脸色很不好看。其实我没什么可收拾的,换了衣服拿了手机就能走,他可能发现了我在磨时间,就说了句你先去吧,到哪了给我发短信,我再过去找你。我说了声好,走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房睿坐在床边背对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阳光铺在他身上,金灿灿的。我有些不放心,却还是看着他看着窗外的背影缓缓地关上了门。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坐在海边看看海,拍拍照,买点儿小吃,逛逛小店,也还安逸。就是想起过两天我爸也要过来,就有些发愁。感觉房睿他们家烦心事也挺多,我爸还得过来麻烦人家。哎。我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大海,忧愁地嘬了一口手里可乐味的棒冰。“他不来就算了吧,最好是除夕那天夜席也别来了。”三爷爷气呼呼地摇了几下蒲扇,转身就走。村支书在一旁赔笑脸:“不是老房不想来,实在是有个事情拖住了……”“行了别跟我说了……”……“喇仔!你跑什么,跟你讲了不要乱跑啊,慢点啦。”“阿珀哥,等等我!……”……一混入人群中,我就瞬间被混杂着争执,吆喝和招呼,还掺夹着小孩们的尖叫和嬉闹声的热闹和嘈杂给淹没在了傍晚的暮色中。“小顾啊,跟在阿嬷后面。”走在前面地阿嬷回头拉了我一把,我应了一声,赶紧跟上去。昨天我在外面逛了一天,房睿最后去找我了,最后一起回去的。我意识到他是怕我不认得路有意来接我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我说其实没必要特地来一趟,我可以用手机地图,房睿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这小子,自从来了自己的地盘就越发调子高,总有些嫌弃我的样子,令我非常不爽。算了算了,反正在这也待不了几天了。房睿不紧不慢地跟在我后面,忽然朝前面招了招手。我扭过头,远远地看到那个叫小艾的妹子脸上带着笑,奋力挤过人群朝着我们而来,忽然感到有些难过。我站在海边帮着建叔弄鱼线,时不时眯起眼看一眼房睿,只见他在洒满夕阳余晖那头的沙滩和小艾他们聊得开心。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松松垮垮的大裤衩,还有脚下的人字拖,又看了看这几天晒得有些黝黑发亮的手臂皮肤,还有手里捏着的鱼线和放在一旁的铁皮桶,猛然发觉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精致的猪猪男孩了,这幅look仿佛已经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乡村boy。哎。算了,多留点时间给他们年轻人吧,毕竟人家青梅竹马……我又扭头看着房睿那边,刚好和他对上眼,他好像举起手想让我过去还是怎么的,嘴里还说了些啥,我赶紧把头扭过去,装没看见。妈的,为啥他还是这么白,好气。我怎么眼眶有些湿润,肯定是被这阳光给刺的。不许哭!真没出息,这么点屁事,有什么可哭的,心里酸什么,不许酸!房睿就是个大猪蹄子,不要脸,呸!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抓鱼大赛已经火热朝天地开始了。“你怎么了。”卧槽,这小子啥时候过来的。“没啥啊。”我抹了一把脸,转身走开了,现在不想看见他。“刚刚一直叫你过去,你是不是没看见呀。”“哦,嗯。”“哎!马上来!等一下!”房睿再我背后吆喝了一声,又开始跟着我,“要不过去吧。他们都在那。”“不了吧,我给建叔帮忙。”我头也不回,避开他往建叔那儿走。“……那……”“你过去吧,他们等你呢。”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逆光而立,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房睿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我却没等他说出口,转身就走。想起之前的那些破事,心里就有些委屈和生气。实在是对之前的经历体验不是很好,再说了,我一个外人去干啥,去受气吗,反正也不是我的朋友,爱咋咋地。细长的鱼线朝着远处霞光灿烂的云彩飞去。建叔握着手里的鱼竿,看着远方一言不发席地而坐。我也坐下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大海,听着海浪拍打着沙滩的声音。之前很多人问我要不要也参加,说有多余的鱼竿和渔网,我看了看房睿那边,他们都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摆弄着捉鱼的工具。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看看就好,学习学习。阿嬷本来还劝我重在参与,可以体验体验,玩一玩,我还是笑嘻嘻地坚持说不太会弄,就在一旁观摩学习就好,她便没再说什么。看着村里的老老少少略带仪式感的行动,据说是很多都象征着企盼新年的顺利和丰收。我便觉得,我不是这个村里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了。“看什么呢。”“啊?”我看了一眼建叔,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好像刚刚不是他在说话似的。我有些尴尬,笑了笑:“没啥,就随便看看……”建叔嚼着摈榔,朝阿珀妈的方向看了一眼,一个男人正围在她身边忙来忙去,时而帮忙,时而和她说上几句话。建叔说道:“那个是水仔。家里做水产生意的。阿香年轻的时候可是我们村里的槟榔西施,很受欢迎的。水仔是个外来客,来我们岛上的时候,阿香已经有了阿珀了。后来她男人出去了以后就再也没回来。那时候吧,村里说什么的人都有。阿香等了他多少年,水仔就守了她多少年。村里差不多都知道了,一开始阿香没接受水仔,是因为她对她男人还有期盼,之后传来他因为意外去世的消息,她也一直没有接受水仔的示好。别人旁敲侧击地问她,她只说不合适。我是懂她的,倒也不是对她男人有多情真意切,非他不嫁。实在是年纪大了,也有个孩子,被人说了这么多年的闲话……”“既然都被说了这么久了,现在更不用在乎了吧。”我有些不解地插嘴道。在我看来,两个人有感情就在一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这么多年了,又没有碍着谁,一起生活相互扶持不是更好吗。建叔却摇摇头,眼角带着饱经风霜的笑纹。他总是咧着嘴嚼摈榔,看起来总像是笑得很和善的样子。“其实很多事情都是那样的,就像阿睿爸爸的事,三叔的事,还有阿好他们的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