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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位,喜欢就是喜欢,与任何事都没有关系。”望着李崇琰眸中坚定又温柔的神色,隋峻忽然庆幸今日他手中拿的是书而不是刀——以前燕临之所以每次都没被砸中,不是因为他身手更敏捷,而是因为,燕临的话从未真正触及殿下的底线。顾春,就是那道不能挑衅的底线。****叶逊生辰寿宴很快就到了。这日,天光未亮,在叶行络的扬声催促中,顾春睡眼惺忪地起身,迷迷糊糊地取出之前叶行络早前为自己新裁的夏衫穿上,一脸萎靡地下楼梳洗。已收拾停当的叶行络被她那脸色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怎么脸色难看得……跟昨夜偷人了似的?”“偷、偷你个大头鬼,”顾春心虚地一个激灵,瞌睡全给吓跑了,“我这是熬夜写稿熬的!”好在叶行络要忙着赶去叶家大宅帮忙接待宾客,并未深究,利落地帮她一顿捯饬,简单地上了妆。“喏,这不就精神多了。诶,你脸红什么呀?”叶行络对自己的巧手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拿好两人的贺礼后便拉着她一同出了门。顾春结结巴巴边走边嘴硬:“热的!”作为今日的寿星公,叶逊大早起来就一身光鲜地坐在正堂,等待小辈们来拜寿。叶盛淮与叶行络先送上贺礼拜过,接着是顾春与一众济世堂弟子。众人依次说完了一大通的吉利话后,叶盛淮与叶行络作为叶逊的子女,当然是自觉退回大宅门口做迎宾童子去了。顾春闲来无事,便与几个师弟师妹一道晃去后厨想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夏季里团山本无盛事,就指着叶逊的寿辰热闹一下,因此今日不独叶家宗族都来帮手,其余各家也有不少赶来帮忙,后厨并不缺人。众人见顾春一身容光照人,便七嘴八舌纷纷打趣,叫她去前头迎客卖笑,不许在后厨的烟火中糟蹋了美貌。被嫌弃的顾春无奈地笑着顺走了一碟子点心和一壶茶,又溜到叶逊书房去摸了一本“新学”典籍,独自窝到中庭角落的小凉亭里躲清闲去了。“新学”兴发尚不过九十多年,却对中原的民风产生了巨大影响,甚至连朝廷开科取士时也明显向“新学”一派的学子偏移。因团山地处边陲又相对闭塞,侥幸保存了立国之初的尚武风气,团山众人受“新学”影响不算太大。此前顾春对“新学”涉猎极少,但在同卫钊去了翊州一趟后,那些所见所闻让她对“新学”有了些许好奇的探究之心。那本书看得顾春频频皱眉,啧啧摇着头倒了茶。她并非什么学识渊博之人,对那典籍中许多冠冕堂皇的东西也看不出个好坏,但在翻阅了数十页后,便立刻察觉那新学所宣扬的“男尊女卑”之纲,仿佛女子除了在后宅承宠生子之外,人生再其它更好的可能。难怪如今中原的姑娘们越活越逼仄。只是,这样荒谬的观点,为何举国上下趋之如骛呢?就没人觉得不对?“春儿,你瞧,我有‘长寿糖’。”小小的姑娘阿泓今日着一身鹅黄小袄裙,短手短脚吃力地行过一阶阶石级,凑到小凉亭中来。小阿泓欢快的软嗓使顾春回过神来,将那册书摊在石桌上,笑着倾身过去要抱她,小阿泓却坚定地摇头拒绝,“我自己可以坐上去的。”只见她嘟着小嘴奋力地又蹦了好几回,终于爬上小石凳了。她扭了扭小小的身躯坐好,努力伸长小短手将自己的小匣子递到顾春面前:“许你拿一颗吃吃,你没有。”“长寿糖”是叶逊特地给今日前来拜寿的小孩子们准备的,顾春倒确实没有。顾春欣慰含笑,郑重地谢过之后,才拈起一颗捏在指尖,笑着逗她:“这么小气啊?真就只给一颗?”小阿泓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别人,别人我一颗都不给的!”“那还真是多谢你……”说话间,顾春不经意一抬眼,就见凉亭下的石径上立着的修长颀硕的身影。李崇琰背着晨光立在花木扶疏之间正望过来,也不说话,只抿唇浅笑,直勾勾的眼神比之盛夏的阳光更加**。顾春顿时面上一红,噤声垂眸,装模作样地翻了一页书,顺势就要将指尖那颗糖放进口中。哪知先前还立在石径上的李崇琰一阵风似地卷进凉亭中,迅雷不及掩耳地虎口夺食,将那颗糖抢过去塞进自己口中,并一把捞了小阿泓抱在自己怀中,怡然自得地坐在了小石凳上。“禽兽。”又想起前几日的事,顾春红着脸没敢看他,只是瞪着面前的书页娇声轻嗔。李崇琰扬眉,将怀中的小阿泓晃得她咯咯笑,片刻之后才侧头望着顾春,“你说什么?”赧然的顾春怕这人越搭理越来劲,便不再吭声,哪知一低头却又瞧见自己的手,愈发尴尬了。小阿泓忽然笑着抬起小短手,亲昵地摸了摸李崇琰的眉毛:“我见过你!”李崇琰笑着略垂下脸望着怀中小小的姑娘,柔声道:“几时见过我?”“祭茶神那日,请山泉的时候!”小阿泓乐得手舞足蹈,转头对顾春道,“春儿,他好看!”顾春红着脸偷偷翻了个白眼,敷衍地应道:“哦。”小阿泓对她的敷衍倒是不以为意,转头张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对李崇琰道:“我爹说你是南军的英雄!”李崇琰笑着与她对视,话音因为口中含了糖而有些混沌:“承蒙抬爱,不胜感激。”小阿泓听得云里雾里,歪着小脑袋思索片刻,决定不管了,只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那你可以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吗?”李崇琰忍俊不禁,眼角余光暗暗偷觑着顾春:“这事吧,你得问问春儿答应不答应。”小阿泓皱了一张嫩嫩的小脸:“为什么要问春儿答应不答应?”“因为,”李崇琰得意地一挑眉,无比认真地说,“我是她的。”顾春没好气地在石桌下偷偷踢了他一脚,红着脸使劲瞪他:“你闭嘴。跟小孩子瞎说什么?”李崇琰做出一脸苦相向小阿泓瘪瘪嘴,表示自己对此事没有话事权。小阿泓想了想,转头对顾春道::“春儿,你答应吧?我才请你吃了一颗糖呢。”顾春抬头横了李崇琰一眼,皮笑rou不笑地对小阿泓道:“你那颗糖我可没吃成,在他嘴里呢。”小阿泓很为难地皱眉看着石桌上的小匣子,实在舍不得再给出一颗。这下轮到李崇琰瞪眼了:几个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就值一颗糖的价?!小阿泓疑惑地又扭头歪着小脑袋瞪向顾春:“春儿,若我另给你一颗糖,你答应吗?”此话一出,顾春头痛地看看一脸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