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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的时候,他冷冷地说:“嗯。”他没有摘下面具,他也没有跟她走,他掉头就离开了。心中悲凉苦闷,说不出的难受。他买了几坛酒,一路奔至高山之巅,对着星月,仰头狂饮。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么无情的人?喝了一坛又一坛,心中的苦闷却并没有减少半分。直到所有的烈酒都喝完,他才有了一点醉意,将酒坛一摔,张开双手,仰躺在粗粝的砂石上。山风寒冷刺骨,却比不上他心中的苦痛半分。他难过得快要死了。他怎么就喜欢上一个如此冷酷无情又狠心的女人?他从前只知道她没良心,他不知道她还狠心。他只不过是救陆无双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抱了她一下。她就跟耶律齐卿卿我我,还亲上了。他不信她的说辞,什么看耶律齐长得帅,没忍住。鬼话连篇。她就是报复他。她亲了耶律齐,还特意告诉他。她那么嚣张。她知道他喜欢她,她拿着刀往他心口上扎。狠心的女人!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被这样一个女人捏在手心里?杨过不甘心。四年前他离开桃花岛,发现自己思念她,就生出过这样的不甘心。此刻的不甘心,比那时的强烈一百倍。他知道,他最好快点回去。她已经放下话,要跟耶律齐再试试,看看能不能亲出感觉来。如果他回去得晚了,她可能就跟耶律齐成好事了。但他就是不甘。他那么喜欢她,她可曾喜欢他一点点?但凡她有一点喜欢他,叫他为她死了都甘愿。他不甘心的是,她一点都不像是喜欢他的样子。他也不觉得她喜欢耶律齐。想到这里,杨过不禁冷笑出声。他的命都给她了,她都不喜欢他。耶律齐在她身边不疼不痒地献殷勤,可能会得到她的心吗?别开玩笑了!可即便如此,心里仍是泛起酸意。他知道,就算郭芙同样不喜欢耶律齐,但是她有可能嫁给他。凭什么?!他决不允许!她别想跟他退婚!杨过心里不甘,打定主意,死也不出现。直到郭大小姐即将成亲的消息传来。杨过懵了。他气得懵了。他没想到她这么迫不及待。他也没想到,郭伯母这么无情。他更没想到,郭伯父也这样对他。听到消息的一瞬间,他立刻站起身来,就要去找她。他要质问她,为什么这么无情?可她无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从不曾掩饰她的无情,他有什么好指责的呢?他得不到答案的。他想要的是她喜欢他,跑来找他,对他说她喜欢他,叫他跟她成亲。可他一个也没等到。他别扭了这么久,等到的只是她要跟别人成亲的消息。那一刻,杨过心死如灰。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一动也不动。他想,就这样了吧。他跟她没缘分。她反正不喜欢他,就让她跟更适合她的人在一起吧。他只当一颗真心喂了狗。可是心里这样想着,眼泪却顺着脸庞滑落,打湿了鬓角。他睡着了,做了一个梦。他梦到郭芙和耶律齐成亲了。耶律齐对她很好,她每天都笑着。两人为家国大事,四下奔波,夫妻同心,人人称羡。一直过了十六年,襄阳城破,她战死在乱军当中。她那么漂亮,时间不曾带走她的分毫美貌,她穿着甲衣,手持长剑,英姿飒爽,叫人移不开眼睛。乱军之中,她身中数剑,胸口还被刺了一枪,两眼圆睁,倒了下去。“不要死,不要……”杨过大叫着醒过来。他看着天色,一片漆黑。“今天什么日子?”他踉跄着下床,奔出房门,抓住一个行人,就问道。那人回答了他。明天就是芙妹成亲的日子。他再也顾不上,拔腿就冲向了郭府。他找到郭芙的院子,看到她漂亮的模样,活生生的样子,笑得娇艳可爱的样子。她正抱着耶律齐的脖子,和他亲吻。杨过没忍住,笑了出来。真好,她还活着。她没有被乱箭穿胸,浑身鲜血,死在战场上,漂亮的身躯被无数人践踏。不就是亲耶律齐一口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抹去因为高兴而流出来的泪水,转头去找了郭伯伯和郭伯母。“过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郭伯母的声音十分冷淡。杨过跪得笔直:“芙妹不能和耶律齐成亲!芙妹只能嫁给我!”他知道耶律齐会对她很好。可是他会对她更好。他会跟她一起练功,他会在床上露出尾巴来,他会跟她一起奔波,他会为她遮风挡雨。耶律齐能做的,他也能做。耶律齐不能做的,他仍然能做。“过儿,你太任性了!”郭伯伯说道,“你一直不出现,也不曾传来只言片语。现在婚事昭告天下,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改的?”杨过笑了,他大声道:“郭伯伯,不是这样的!郭伯母只叫人宣布了芙妹成亲的事,却没有宣布芙妹跟谁成亲!”说完,他看向黄蓉:“郭伯母,新郎官是我,是不是?”“你想多了。”黄蓉淡淡地道,“新郎官是齐儿,我已经叫人按照他的身量,把喜服都剪裁做好了。”杨过心里一紧,眼中不由得带了哀求:“郭伯母,我与耶律齐的身量差不多。他的喜服,我也能穿。”“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我的女儿,是你想要就要、想弃就弃的?”黄蓉冷冷地道。杨过听到这里,怔了一下。随即,满腔的酸涩涌来,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郭伯母,不是这样的。”杨过一边哭,一边酸溜溜地道,“我心里渴望芙妹,渴得心里发疼,可芙妹她……她不喜欢我,她对我冷淡,我要走她也不留我,她知道我变丑了就不要我,她对我那么狠心,我气不过就走了,我一直等她来找我,可她不来……”杨过心里难受得要命,因为黄蓉的那一句话,更觉委屈难言。这几个月来,受过的憋闷和苦楚,再也压抑不住,眼泪哗哗而下。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等到他回过神,就见黄蓉已经不在屋里了,郭靖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与他一样跪坐在地上,正在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委屈你了。”郭靖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也是才知道这些事情。早知道芙儿如此过分,我说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