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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女人是县侯夫人呢?”“你放肆!”王戎怒不可遏,一巴掌扇过去。王悦故意不躲避,硬生生用脸接住了这一巴掌。霎时,王悦的左脸出现五个手指印。王悦说道:“请县侯记住您刚才挥手打我这一巴掌时愤怒。牢牢的记住,不要忘记。如此,县侯才能体会我此时此刻对齐王的愤怒。”言罢,王悦站起来,拜别王戎,“我明日还来问县侯这个问题。”王戎道:“滚!大过年的,我不想见你。”王悦指着脸上的五指印,“这大过年的,被县侯打成这样,也不好出门恭贺新年,只能天天来叨扰县侯。”次日,王悦果然又来拜访邻居,王戎早就命令仆人不准开门,不想看到王悦这张脸。王悦也不纠缠,回家拿了个平时用来打铁铸剑的大锤子……开始捶墙。捶的就是两家之间的围墙。一捶,新粉的墙皮开始簌簌掉粉。二捶,墙皮开裂,成蜘蛛网形状。三捶,蛛网破裂,掉整片整片的墙皮。四捶,垒成围墙的青砖出现一道白印。王戎实在不堪其扰,来到隔壁小王家,找纪丘子夫人告状,要她好好管教自个儿子。但是侍女告诉王戎,纪丘子夫人一大早就出门了,不在家。也对,倘若曹淑在家,定不会容许王悦公然拆家。王悦用打铁练习臂力,耐心和力量非比寻常,他昨天投掷长矛将对清河无礼的侍卫贯穿在地,今日抡起锤子也是破坏力惊人,轮到三十七捶的时候,咚咚两声,围墙中间两块青砖落地,被砸出一个大洞。洞的另一边,是王戎冰冷老态的脸。一老一小隔着洞口两两相望。王戎:“你要折腾什么时候?放弃吧,无论你如何折腾,都改变不了我决定。大不了,我不住这里了,搬家。”王悦说道:“我得把这道墙砸出来,再修一条小路,方便通行,以后县侯家的脆梨、柿子,都任我采撷,都是琅琊王氏自己人的产业,分什么彼此呢。”就像昨天打巴掌一样,王悦想方设法点燃这个七十岁老头的热血,让这个油滑世故的老头体会到皇室一家三口的痛苦。王悦也不知道是否会起作用,但是,只有得到竹林七贤之一、琅琊王氏族长、文坛领袖、尚书台尚书令王戎的支持,才有可能遏制住齐王膨胀的野心。除此以外,别无他法。王悦和清河一样,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们都不会放弃一线希望,追逐着微弱的光。“你——”王戎觉得不等齐王动手,他就会被王悦活活气死。这该死的少年意气!“你娘快要回来了,我就不信她会容你放肆下去!你这不知深浅的玩意,就这样还想当宰相,做梦去吧!”王戎气得负手而去。王悦不管王戎的羞辱,继续轮捶砸钱。轰轰轰!一声声传到王戎耳边,王戎不堪其扰,用棉花堵了耳朵,可是耳朵听不见了,脑子却能“听见”,无论王悦是否抡起捶子,他都能够听见。不仅如此,这一声声似乎锤到了他苍老的心脏,跟着锤子的节奏一起跳跃起来……曹淑去那里了?还是四夷里,曹淑迫切的想得到刘曜的消息,香料铺掌柜看见她,很是愁人,“昨晚才刚刚送出城,没那么快。”曹淑道:“你们在京城有多少人?”掌柜的指着自己:“我,还有两个伙计。”曹淑道:“别骗我了,刘曜的心思我懂,他不可能只在京城安□□一个耳目,你把所有能打的人召集起来,我好心里有数,以备不时之需。”“这……”掌柜很是为难,但是刘曜有过命令,这两位夫人所求,都要尽力满足,“大概两百来个人,有匈奴人,也有汉人,鲜卑人,我们都只听主人的话。”曹淑问道:“有无刺客?或者jian细?”掌柜咳咳两声,“对我们而言,不是jian细,是斥候。有十来个,分散在各大官员家里当奴婢,刺探消息。”曹淑问:“齐王身边有吗?”当然有了,齐王是主人要求重点监视的人,掌柜嗫喏片刻,说道:“有个人在大司马府库房里当账房先生。”曹淑大喜,“这个好!他武功如何?可会刺杀之术?”掌柜说道:“此人武功平平无奇,但是精通算术,打一手好算盘。他不会刺杀,而且,一个仓库账房先生,地位卑微,根本无法接近齐王。”曹淑只得放弃,说道:“要这个jian——斥候把大司马府这几天,尤其是从今天开始入库的物品名录抄录给我,尤其是兵器盔甲烟火等等用于军事方面的东西。我要知道大司马府库房动向。”曹淑做事风风火火,雷厉风行,连丈夫王导平日都有些怕她,现在曹淑在四夷里香料铺发号施令,不怒自威,掌柜不知觉遵从她的安排,立刻安排下去了。曹淑看着皇宫方向,如今清河一家三口皆困在里头出不来了,外头有大司马府的侍卫以过年期间加强保护为由,层层设关卡,清河一家人在宫里插翅难飞。她今天早上递了帖子要进宫拜见羊皇后,也被侍卫拒绝,说皇宫在忙年,要等大年初一大朝会,内外命妇们才能排队进宫朝见皇后。曹淑心急如焚,她的亲生女儿,她的知己好友都在里头,你们一定要撑住啊,等我救你们。与此同时,皇宫,西掖门,荀灌下马,朝着守门的侍卫出示进宫符牌。侍卫看都没看,直接拒绝:“皇宫不接访客。”荀灌道:“我和清河公主早有约定,今天进宫教她射箭,不信的话,你去通报一声,她准让我进宫。”侍卫一动不动。荀灌打量着侍卫的腰牌,“你是大司马府的侍卫?这里是皇宫,由中领军看守,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越俎代庖?”第49章打起来了侍卫不解释,“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荀灌那管这些规矩,指着自己,“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来自何等家族吗?我是闲杂人等?你是不是瞎了眼?”废话,我刚刚看过你的令牌,侍卫装傻充愣,“没有大司马的命令,皆不能入内。”侍卫不敢和荀灌硬抗,因为颍川荀氏也有人在大司马幕府里当大任,如果和荀灌起冲突,倒霉的还是他自己,于是把齐王推出来,意思是你找齐王讲道理去,他同意了,我就放行。荀灌遂去了隔壁大司马府,对门口侍卫说:“我要找我堂叔荀闿。”荀闿是齐王司马冏手下幕僚之一,其实齐王起兵勤王,杀了篡位的伪帝司马伦以及狗头军师孙秀,是很得世家大族认同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