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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何乔,由何乔接手了洛阳城,献出周权人头,打开了洛阳城城门,迎接河间王的大将吕朗。一场箭在弦上的内战就此化解。吕朗手上拿着河间王的废后诏书——这是羊献容第五次被废。这一次,不用吕朗去皇宫催逼废后羊献容,羊献容在清河公主的陪伴下,主动从皇宫到了金墉城——距离她上一次复立,离开这里只有两天,就又要住进来。吕朗拿着废后诏书,有些尴尬,羊献容如此主动,他都不好意思宣读诏书了。谁都知道羊献容并无过错,上次复立,并非她本人所愿,但是,无论东海王还是河间王,都需要把羊献容当做一个靶子,用她的废立来进行角逐,至于羊献容有无罪过,配不配当大晋的皇后,都无所谓了。清河说道:“还请吕将军读废后诏书,天气冷,我母亲听完好进去休息。”无论废立,清河潘美人等麻木了,赶紧走完程序吧。吕朗打开诏书,读了几条莫须有的罪状,这废后就算合法了。第五次被废的羊献容接过诏书,吕朗一看羊献容绝世容颜,顿时僵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不打扰夫人休息,我走了。”吕朗心中顿生负罪感,逃也似的离开,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呢?她不是普通女子,她是皇后啊,一国之母,为何要屡屡废后的折辱一国皇后?“吕将军留步。”羊献容说道。吕朗停步,转身,“夫人有何吩咐?”“我想求吕将军一件事。”羊献容如今是庶民的身份了,朝着吕朗一拜,吕朗那里敢受?当即半跪下来,不肯受礼,“夫人折杀吕某了,夫人有求,吕某肝脑涂地,一定帮忙。”羊献容捧出一套貂裘鞋袜等衣物,说道:“皇上在西台长安,我见不到他,他是我的丈夫,第一次在外头过冬,我很是牵挂皇上。有河间王的照顾,我是放心的,只是身为妻子,总要尽一些妻子的本分,这是我亲手为皇上做的衣物,还请吕将军转交给皇上。”羊献容知道,河间王是最最不想皇上死的,所以皇上肯定会得到最好的照料,只是羊献容一直把丈夫当孩子养,心里始终牵挂着,一片“慈母”心。吕朗接过衣物,“吕某一定派人送到长安皇帝陛下手中。”吕朗留守在东台洛阳,以避免出现周权这种勾结东海王司马越的人把羊献容又从金墉城接出来复立。周权打破平衡后,这次废立的闹剧以吕朗留守洛阳监视东台而结束。这下本来可以独善其身的东台洛阳再次落入了河间王司马顒之手,清河王悦等人想做什么小动作都不方便了,也无法像从前那样随时去金墉城探视羊献容。见不到母亲,清河未免再次焦虑起来。倒是阅人无数的潘美人比较冷静,她看得出吕朗看到羊献容时的惊艳和仰慕,这种目光潘美人见得多了,但是吕朗的目光没有欲念,相对单纯,更多的是当做女神敬仰,只是远观欣赏,并非亵玩低俗之辈。简单一点说,吕朗此人,更像是舔狗一只,并没有什么侵略性,就像资深舔狗刘曜,咬人的狗不叫,能舔的一般不咬人。潘美人为了安慰清河,说出了她对吕朗的评价,清河惊讶不已,“这……靠谱吗?”潘美人说道:“我和你母亲一起长大,什么男人没见过,我不会看走眼的。”很快,吕朗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潘美人的猜测。因东台洛阳再次落入河间王之手,导致东海王司马越的如意算盘被打破了,司马越下令和河间王多线开战。卷土重来的东海王实力强劲,打得河间王满地找牙,河间王处于下风,担心东台洛阳再闹出什么幺蛾子,遂下诏,命令吕朗立刻处死废后羊献容!以前只是废后,这次要对羊献容下死手了。留守在西台长安的王戎得到消息,立马派出心腹琅琊王氏的部曲私兵,日夜兼程赶到洛阳,将消息传给王悦,要王悦立刻把羊献容保护起来。王悦收到消息,把永康里琅琊王氏剩下来的部曲全部召集起来了,并且告诉了荀灌,荀灌的父亲荀崧也清点了自家部曲和琅琊王氏部曲一起在金墉城外面集结。除了琅琊王氏和颍川荀氏,京城其他士族留守在京城的官员也纷纷响应,齐齐赶往金墉城,为废后求情。就连一直对羊献容不管不问的泰山羊氏也出面了。以前只是废后,现在要杀了羊献容,河间王真是跌破了底线,引起众怒了!不仅仅是士族,就连洛阳城诸多百姓,听到河间王要杀羊献容,也纷纷涌上街头,阻拦吕朗的军队向金墉城。吕朗刚刚拿到西台命令杀死羊献容的诏书,街头巷尾就都在传废后羊献容今天要被处死的消息。老实说,吕朗不想杀羊献容,不想粘上一个无辜女人的血,可是,军令如山,他不得不顺从河间王的命令。吕朗率领军队,好不容易挤到了金墉城,就看见清河公主公主的牛车堵在金墉城的大门口,阻止端着鸩酒的河间王心腹进去。清河爬到了牛车车顶上,堂堂公主之尊,居然抛头露面的发布蛊惑人心的言论:“……河间王要杀我的母亲!无缘无故的!”“我的父皇被河间王挟持去长安,我的母亲留守在洛阳,在洛阳最混乱的时候,是她临危受命,发布诏书,招募民兵,维护了洛阳的秩序,让弱者得以保护,强者有机会展现他们的勇敢和忠诚!”“我母亲唯一的错,就是她没有军队,没有权力,是个弱者!弱rou强食,任人宰割,羊吃草,狼吃羊,这是自然法则,可是各位,我们是人,不是畜生!为什么把畜生的规则套在人类头上?”“如果我母亲的罪名就是柔弱,那么洛阳城的老弱妇孺、平民百姓,是不是都应该去死?我母亲对丈夫忠贞、对国家忠诚、对女儿照顾、对百姓怜悯,她昨天才刚刚做好一套冬衣托人送给我父皇,今天就被要处死了,你们说冤不冤?”众人纷纷响应,“冤!”就连和羊献容一直不和的河东公主也坐着牛车赶过来了,这个大公主更加泼辣,一巴掌呼过去,把传令之人手中的鸩酒给拍飞了,哐当一声砸得稀碎。“大胆!这是河间王所赐——”话没说完,河东公主身边一个人高马大奶娘打扮的妇人抡圆了粗壮的胳膊,一巴掌把传令人扇得原地打转了三圈。奶娘还恶妇先告状,“大胆!敢对公主无礼!”传令人捂着肿胀的脸,“你才大胆!我奉河间王之命,赐死羊献容,你们谁敢阻拦,就是谋反!”王悦上前,“你说是河间王的命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