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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别人问什么,公主在心里默念十下再回答,让别人猜公主的心思。如果有人问公主还记得什么,公主不要回答,就用一种‘我知道你的秘密’的表情看着他们,让他们自己放弃。”王悦做出示范,双目从放空到焦距,“公主是惠帝唯一的骨血,论身份血统,江南盟主都不如公主高贵,公主大可不必回答任何人的问题,荀灌还有我的母亲纪丘子夫人会陪伴在公主身边,帮助公主应对。”女英雄荀灌和王悦的母亲都要陪侍左右?清河心道:我不配!大船即将靠岸,码头上,荀灌和曹淑都望眼欲穿,此外,还有江南盟主的幕僚在场,码头已经布上了帷帐,外人进不来。王悦看清河眼神闪烁,连忙握住她的手,“我教公主的话,再说一遍。”清河:“免礼平身,我有些乏了。”王悦给予肯定,“你是公主,这两句话就够用了。记住,沉默就是尊严,少说少错,不说不错,其他的都交给荀灌和我的母亲。”清河不说话。王悦又问:“公主记住没有?”清河一愣,道:“世子不是说要保持沉默吗?”王悦一笑,哄小孩子似的,“就这样,公主做的很好。”清河受到了王悦的肯定,心下稍定。大船靠岸,清河公主先行,东海王妃裴氏在后。清河刚下船,就有一个穿着戎装的美少年冲过来一把抱住她!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非礼一国公主!长的好看也不能这样啊!清河回想王悦教的话语,并没有交代遇到男子非礼时公主的标准反应,该怎么办?清河懵了,镌刻在骨子的本能,脱口而出,“来人!救驾!”美少年终于放开了她,一脸茫然,好像比她还吃惊,“居然连我都忘记了?”“你吓到公主了。”王悦赶了过来,“公主还在治疗,你不要太心急。”连我都忘记了,怎么可能还记得你。清河这才意识到非礼她的美少年是谁,“你是……灌娘。”荀灌一脸激动,“你看,这不还点有点印象嘛。对,我就是灌娘,经常翻墙去抠门戎家偷梨的那个。”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走来,热泪盈眶,要来行礼,“公主,不记得也没关系,全须全尾的回来就好。”眼前的妇人有些面熟,清河想起王悦的话,忙道:“纪丘子夫人免礼。”曹淑大喜,“公主认出我了。”清河心想,都是王悦帮我作弊。上了牛车,换成荀灌和曹淑陪着清河。这两人很是热情,肚子里憋着至少一万个问题,可是王悦方才千叮万嘱要她们不要吓到清河,只好又憋回去了。曹淑还好,见到亲生女儿活着回来、能喘气就行,她别无所求,贪婪的看着清河,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荀灌就不行了,就像一个三岁的小孩面对案几上的糕点,看得到吃不到,把她急的坐立不安。曹淑看着清河,清河一直好奇的看着传说中的女英雄,少年成名,她以为是个四肢粗壮的女汉子,但并不是,荀灌的腰肢比她还纤细,穿着戎装,也可能看出是个漂亮的姑娘。嗯,就是胸……太平了,没有起伏,当然,也可能是穿着软甲的原因,掩盖了性别特征。清河崇拜女英雄,偶像在前,又一直听王悦说荀灌是她的好朋友,是建邺城唯二可以信任的女性——另一个是曹淑,于是将“少说少错”的原则抛到一边,好奇的问荀灌:“听说灌娘一己之身,杀出重围,去荆州搬救兵,我很是佩服。”荀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公主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确实能打,一个人别说打一千人,就是打一百个我也打不过,实则那晚我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才勉强突围……”荀灌把雨夜突围还有王悦周抚过去接应的过程讲给清河听,“……其实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死去的三十九个荀家部曲,还有王悦他们的帮忙外人是不知道的。江南这边士气低落,急需制造一个英雄来鼓舞民心,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变成我孤身一人突破前任围困了。”荀家、百姓、军队,江南盟主都需要荀灌当英雄。清河听了,很是感叹,“时势造英雄,灌娘莫要自谦,他们选择了你一个女子之身当英雄,是因灌娘一直拥有杀敌的本事和勇气,单是带着三十几个人就敢闯出城,一般人是做不到的。”荀灌眉开眼笑,“王悦说公主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看未必,公主这张嘴一直甜的很嘛。”荀灌和她谈笑自若,清河慢慢不紧张了。曹淑说道:“我们已经为公主选了一个清幽的别院,公主且先住下,这些日子会有不少人来拜访公主,公主只需见江南盟主,其他人我和灌娘来应付。”江南盟主司马睿是琅琊王,按照大晋的爵位,他只是个郡王,至于盟主的位置,是王导他们自己编的,并没有得到大晋正统的承认——也没法承认,毕竟大晋已经亡国了。所以,江南盟主只是个地方割据的政权,清河是惠帝和羊皇后之女,嫡出公主,身份血统自然比江南盟主要高。所以,清河不需要去拜见江南盟主,反而江南盟主需要拜见她。但是,清河毕竟是个亡国公主,她是来投奔江南盟主,将来要在盟主的地盘下生存,那么现在最好的处理的方式,就是各自心照不宣,维持表面君臣关系,但是江南盟主要见清河,清河必须给面子。这些复杂的原因,王悦在船上已经解释过了,清河似懂非懂,她现在一切都仰仗王悦,除了听话,她也没其他选择。我真是太没用了。清河点点头,“我听夫人的。”到了别院,这里其实是纪丘子王导的家产,被曹淑收拾出来了安置清河。清河在曹淑的引导下登堂入室,曹淑说道:“一切都按照公主在未央宫的偏殿布置的,只是那些旧物都丢失在洛阳了,我搜罗了一些仿品摆出来,希望帮助公主记起往事。”清河自是谢声不迭。以前无论曹淑为清河做什么,清河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从小就习惯了曹淑疼她,宠她,现在看到清河如此拘谨疏远,曹淑心里很难受,面上还要保持微笑,“我为公主请了建业城的名医,公主是先休息,还是要他们进来瞧病?”清河其实比曹淑还着急,失去自我,她急需找到自己,忙道:“我不累,宣他们进来。”曹淑找了三个名医,其中一个就是荆州城为清河针灸开药的大夫,他晓得清河过往病史。最后,清河喝了一肚子药,头上插着疏通筋脉的针,像个小刺猬似的躺着。吴兴郡草包大夫的药,清河喝了就睡,但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