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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找不出来谁有可能要杀夏秉。但是……这件事对徐帅很不利。”卢嵇想来想去,确实想不出来哪一方要杀夏秉。阎百川很信任夏秉,而且夏秉是他手底下为数不多有忠心又有主见的人,他不可能自折羽翼。其他人在最近这段时间跟夏秉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或许说其实是有的,徐金昆和夏秉发生争执一事,在北京是闹得人尽皆知。徐金昆的名声本来也就一般,夏秉一死,怕是最先被怀疑的人就是徐金昆了吧。难道最近是有人想诬赖于徐金昆?然而秘书却说杀人现场什么也没留下,更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什么证据指向徐金昆,如果是诬陷,未免做的不合格。或许说是私仇,趁此浑水摸鱼?然而夏秉一死,直系内部的关系却变得异常紧张。阎百川知道这件事情后,忽然噤声,打电话将其他驻派在京津的山西官员全部调了回去,显然是拒绝再跟徐金昆有交流来往。其他和徐金昆稍有不和的直系军阀,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也在北京不怎么露面,显然噤若寒蝉。夏秉为人老实,有点愚忠,有点脑子转不过弯,但是处事能力还算不错。而他晚年膝下才得一子,那儿子性格很横,不太听管教,夏秉也宠溺的厉害,一直都不跟在夏秉身边。徐老只知道他儿子常出现在天津一带,不过不太出来露面,打这通电话就是托卢嵇找到夏秉的儿子,无论如何把夏秉的遗体和他这宝贝儿子都给送回山西去,就算找不出凶手来,也要对阎百川有个交代,不要跟他撕破脸。卢嵇也有点头大,只能赶紧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就准备出去一趟,托人去找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夏家少爷。另一边江水眠坐车回了她和宋良阁住的哪所院子,只是去敲了门,出来开院门的却不是平时照顾他们的婆子,而是一个年轻的武人。他脸颊瘦削,下巴略尖,眉毛淡淡的,个子很高,显得整个人锋利又硬气,像是个一开口就会得罪别人的性子,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他一拉开门看见了江水眠,似乎愣了一下。江水眠并不认识他,皱了皱眉头:“我来找师父,他不在么?请问你是?”那年轻男子却一副不想给她开门的样子,皱了皱眉,道:“你快走吧。”江水眠瞪眼,冷笑起来:“你说什么?!这是我家,我住的地方,我为什么要走?你是谁?”年轻男子死死站在门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江水眠心里竟然有点不好的预感,一脚踹向木门!那男子做武人打扮,武艺却并不高,但毕竟男子力气要大一些,他抵着门江水眠居然一脚没踹开。她伸出手去,一把揪住了那男人的衣领,突然一拽,那男子额头狠狠的磕在了门沿儿上,他闷哼一声,痛的捂住脑袋,江水眠推开门就冲了进去。她正有点心慌,跑进院子里没几步,就看着栾老带人从里院正走出来。栾老迎面撞见了江水眠,他也是一惊:“阿眠!你怎么会在这儿?肃卿不是说送你走了么?”江水眠听他这个口气就总觉得不对劲儿:“什么叫他把我送走了?我就是去北京玩了一段时间而已。我师父人呢?”栾老微微僵硬了一下,笑道:“我们这儿正准备着天津博物馆的开幕,那里有点远,你师父和好多人都已经先住过去了。肃卿跟我说不要让你掺和这些事儿的,你怎么又来了?”江水眠道:“我只是好久没见他了。你们现在要去博物馆那边么?我跟你们一起去。”栾老:“我们还需要去办点事情,不顺路。大家只是约好在这院子里碰面。你要是想开开幕,明日上午过去就是了,我到时候派人给你安排一个好位置。”江水眠愈发怀疑起来,栾老却不给她怀疑的时间,对她笑了笑,带着人大步就往外走。江水眠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从院子里走出来的这些人中,有几个她认识,是常年跟在栾老身边的,另外一些她却从来没见过,和栾老说话的语气看起来也不像是一拨人。栾老走出门去,外头居然停了两辆车,他们送栾老上了车,其中一人对刚刚给江水眠开门的年轻男子道:“李颠,你哥要坐火车走了,你去送一送吧。”被叫做李颠的男子愣了一下,样子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好我这就去。”江水眠挤到车边,栾老降下车窗,一字一顿道:“阿眠,回去吧。明天再去看开幕,他会在场的。”江水眠被车边一个男子推得倒退两步,栾老对此略显恼怒,冷眼道:“管住你们的手,推他一个半大孩子是想干什么?走吧!”他们一行人扬长而去,留下江水眠心中惊惶的站在门外,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朝院子里冲去。李颠站在门外,似乎想要叫她,却又闭上了嘴,微微推开一点院门往里看去。江水眠绕过影壁和外屋,朝宋良阁平日住的房间而去。他似乎刚叫人洗过衣服,里院的绳子上还挂着他几件干了的外衫,她推开屋门,斜斜的阳光从白窗纸打进来,照在还没撤掉凉席的长炕上,他床头的被子枕头都叠的齐齐整整,空气里弥漫着他在这儿住过的气息。江水眠与他生活多年早已习惯他的气味,然而似乎离开他一阵子再回家,就猛地能感受到这种熟悉的气息的存在了。屋里看起来一切都整洁的刚好,但江水眠扶着门框,身子却剧烈颤抖起来了。她看见了床头立着那长长的皮箱,快有她高,蒙了一层极细微的浮尘。江水眠走过去,轻轻放倒皮箱,手抠了半天,几次都因为手指哆嗦而没能打开箱子。她猛地掀开箱盖,里头的兵器一样没少,被他仔细擦净保养过,静静躺在其中。宋良阁如果提前去会场准备出席明日博览会开幕的比武会,不可能不带这个箱子,不可能不带这些兵器。李颠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忽然看见那个清秀的像个女孩儿似的阿眠斜背着一个长长的皮箱走出来,长箱的底部距离地面只有几寸。她步子又轻又稳,脸色苍白,反手合上了门,站在门口似乎一时茫然,又摘下了箱子,立在旁边,坐在了台阶上。李颠装作要拦黄包车的样子,然而有车夫拉着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他却摆了摆手,那车夫骂骂咧咧了两句,拉着车飞速走了。江水眠面上淡定,心里却慌了。栾老刚刚的样子,更像是被人带走的。他不是天津武行的一把手么?谁敢这么对他?那宋良阁呢?是也被人带走了?她走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武行,明明都是该靠本事说话的,为什么如今水深的如同黑道似的——她到底该去哪儿找宋良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