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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水平是平分秋色,那李颠在观众台上的徒弟为他呐喊着,李颠自己满身跟燃着火似的,恨不得把所有的旧事儿都用这对儿锏掀开,仿佛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江水眠以为是错觉,天上似乎飘下雨丝,落在了脸上。宋良阁撑起了带来的油纸伞,俩人已经打得台子上千疮百孔,雨只是慢慢悠悠的下,李沛本来体力就已经透支,一条腿还旧伤复发,曾经无数次让他引以为傲的运气似乎并没有站在他这边,今日今时,一切的好仿佛都是要给李颠造势。李沛忽然体会到了一点恐惧。他不太明白这种情绪。更不知道在他替夏恒去杀别人一家老小的时候,在他更年轻时候拿着刀子冲进地主人家逼人交出所有家财的时候,那些在他刀前的人,是同样的恐慌瑟瑟。毛毛雨与北京迅速灰暗下来的天色下,他竟然在这个关头滑倒了。李颠可不会给他机会。他就生生看着那对自己花重金托人打造的锏,带着劲风,还有李颠眼里迸发的情绪,朝他小腿上砸来!李沛在前一秒还想着“不可能!不可能!”“就算他真的打中了,他也不要喊出来!”。但都没用,台上还是响起一声惨叫。观众席上无数人站起来了——这还是赛武大会上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受伤事故!虽然说是签了生死状,但是都会讲究一些力道,最多就是摔伤挫伤,但这一下子,台上远远的观众隔着细密的雨丝,也能看出来,怕是那个拿朴刀的辫子男要被打残废!裁判翻身就要上台,就要阻拦李颠。毕竟打成这个样子,比赛肯定是输赢已定了!江水眠也站起了身。要是李颠再动手,李沛没有反抗能力,他就要直接被淘汰了!却不料李沛已经红了眼,他被一锏击中膝盖下,腿已经弯出了非人的角度,他叫喊着,跪坐在地上,发了疯似的抬起朴刀朝李颠挥去。李颠也似乎也已经失去神智,裁判不敢靠近,拼命吹着哨子叫喊着要停手,李沛疯狂朝他挥刀,李颠拦截后,竟往前迈步,一把抓住朴刀,从他手中夺过,朝台下甩去!在无数人视线中,那长长朴刀就像是投出的标枪似的,甩出一条曲线,深深扎在台下的沙地中。雨渐渐急,风把雨全灌在无数观众裁判的脸上,李颠一只手拽住李沛的衣领,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将锏再度重重挥下。他寒光湛湛的锏带着沟壑内的雨水,猛然朝李沛另一条腿甩去!台上再度爆发了一声惨叫!若说第一声还有人在欢呼叫好,谁都看得出来,李颠夺了武器还打出这一下,明显就是杀红了眼。观众席上一片寂静,李颠拎着两条腿已经残废的李沛,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像扔片垃圾似的往旁边扔开,而后也把自己手里的锏朝台子角落上一扔,空这两只手,抬起手来,朝四面行礼。雨已经下起来,那裁判连忙跪在地上去看已经只能哀鸣喘息的李沛,转过身来指着李颠一边吹哨一边吼道:“你这是犯规!犯规!”李颠抬手笑了:“对。我犯规了。把我除名吧。”台下的医护人员冲上来,把李沛翻过来,要去查看他的腿。那锏太毒了,看似没有开刃,实则把他膝盖以下打的可谓血rou模糊,骨刺都已经从血rou中支出来。李颠站在旁边,看着雨落在李沛的脸上,李沛声音颤抖,包含了不知道多少疯癫似的恨意:“你就、你就这么恨我么?”李颠想说,我对你那点恨算什么?该恨你的人有大把。我若是把你曾经在乱世之中做过的事情说出来,足以要在场多少人毛骨悚然。他笑了:“我不恨你啊。你是我哥嘛。我只是在台上实践你的人生准则。杀人不是因为恨,伤害别人甚至不是因为自己的需求,而是弱的人活在世上就该被□□。你现在这样,也不用多想理由,只是因为你比我弱罢了。”江水眠呆呆站在台子上。宋良阁道:“李颠小时候,应该见过很多。他能长成这样已然不容易了啊。”李颠走下了台子,裁判在台子上宣布李颠虽然晋级,但失去了参加后头的比赛的资格。李颠并不在意,在台下收拾了自己的小包,往观众席上走。担架冒雨扛走了不知还是否活着的李沛。夏恒在主席台上暴怒,一脚踹翻了眼前的小桌,瓜子茶杯撒了一地。他旁边的栾老没什么神情,甚至也不吃惊。裁判与司会看着大雨,决定暂时休场。但北京很少有持续的大雨,一般最多也就下一两个小时,如果雨停,今日还会继续赛程。有些人从台子上离开,去周边买伞或雨衣,有些人则是议论纷纷。江水眠却看向了主席台,夏恒身边似乎有人跟他说了什么,愤然离身。江水眠也站起身来,把伞递给宋良阁:“若是我没回来,你上场吧。这次比了那么久,你都没有上场过。”宋良阁心里猜得到她要去干什么,懒懒的应了一声:“知道了。”江水眠不放心,转头回来又想说什么,宋良阁抬眼:“我都没有对你不放心,你还想嘱咐我什么?这还没到中午,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吃食。”江水眠点点头,拿上点东西,转身离开观众席。她拎着东西走出体育场,急急忙忙要去找到孙尧,却看着孙尧抽着烟,一脚刹车,已经把车稳稳当当停在了体育馆侧面,叫她:“姑奶奶,上车!我看到他跑了!”江水眠急急忙忙窜上车去,道:“你确定夏恒是坐上车走的?”孙尧猛踩一脚油门,将车开上了马路,道:“我确定看见了。还有几个人跟着。好像有枪!”江水眠扒拉后座下的暗格:“怕什么,我们也有枪。只要你能跟上他。他是准备跑路还是说要赶到他的兵驻扎的地方?”孙尧拐了个弯看见了夏恒的车,道:“我猜是老卢已经对他动手了,他的兵都被动了,去了也没用,估计就是要跑了。这个方向是往外港走,他不是要回山西的!”江水眠正在往枪里安子弹,道:“他本来就是从山西被挤兑出来的。若不是想着在北京,从冯继山手底下分一杯羹,他早就跑到日本去了。既然是去外港,不要在市区发生冲突,往外跟他一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