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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风也吹动了窗帘。徐金昆喊了好一会儿,总统府里也寂静了好一会儿,他心里都有点摸不准时间,也不敢贸贸然出去。忽然一阵脚步声上楼,徐金昆有几分惊,到桌子旁边的抽屉里摸索,拿出放在下头的手/枪来,他还没抬起来,灯就闪烁了几下恢复了供电,屋子里一派透亮,卢嵇喊道:“您没事儿吧!受惊了么?”他说罢推门进来,神情有些关切,身边还跟着江水眠。小夫妻俩人打扮的似乎要去万国博览会看灯展,卢嵇一身深灰色双排扣西装,江水眠也是黑色收腰连衣裙,带着珍珠耳环和圆边帽。徐金昆松了一口气。卢嵇道:“之前就说灯展这事儿不靠谱,没有灯展的时候北京就三天两头停电,也只能供得起租界用电,又搞这么大的晚会,不知道要出多少事。”徐金昆瘫坐在凳子上:“不是说总统府和租界公用电网么?”卢嵇低头看了一眼徐金昆手里的枪,靠近过来,摘下手套,道:“英租刚刚也大停电了一回,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日本使馆也给我打电话问了停电的事情。不过为了今天的灯展,大家态度也算体谅。”江水眠也走过来。徐金昆没少跟这个儿媳妇打过照面,但她似乎怕生也性子不容易亲近,基本上就只有打招呼而已。却没想到她今日竟有些关心的靠近过来,从手包里拿了个帕子,道:“徐老,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头上也都是汗。”徐金昆刚刚停电的几分钟,几乎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也否决了一遍,心脏都快从喉咙眼里呕出来了。不用她说,他也知道自己看起来很糟糕。江水眠羞怯的笑了笑,将帕子朝他递过来:“您老擦擦汗,我正要去跟焕初去看灯展,他说找你来汇报点事情,我就陪他来了,没想到刚好遇上停电。”大概也是年纪小,模样看起来也很纯真,徐金昆记着自己以前好像见过她,好几年前卢焕初带她参加过一些社交活动,也让她和其他几位将军的闺女打过网球,他有些印象。江水眠难得一笑,人娇瘦,挽着头发更显得脖颈修长,弱不禁风,就跟没开的白玉兰骨朵似的。徐金昆也略笑了笑,伸手接过帕子,往额头上擦了擦,还没再开口问话,江水眠忽然伸出手来。徐金昆甚至都没用力握着枪,他只是另一只手拿着,江水眠就像是顺手极为快速又有技巧的将枪接了过去,甚至她刚拿过去的时候,徐金昆还懵了一下。他几乎有种错觉,仿佛是自己递交给她的。下一秒,江水眠忽然起身,将拿着手/枪的手背到身后,撤远了两步,人娉娉婷婷站着没说话,徐金昆擦着汗,没反应过来,卢嵇道:“没事儿,您不用担心。北京这边,我心里有数。京汉京奉两条铁路我都把着呢,他们轻易进不来。”徐金昆抬起头来,他手里还攥着帕子,双眼却对上了卢嵇手里银色的左轮手/枪。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发的太急,可能错字会比较多,欢迎捉虫!☆、第133章徐金昆嘴唇微微颤抖,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一时觉得,到了这时候还用说什么啊,这个枪口,就已经不需要别的再多解释了。卢嵇唤了一声:“进来。”从门外涌进来十几个拿枪的卫兵,倒只是站着,很客气的没有把枪口对着徐金昆。徐金昆缓缓道:“你跟了谁?”卢嵇只是微微抬着手拿枪,没有威胁的意思:“我跟了我自己。”徐金昆:“你早就知道东北要输?可就算这样也不能说是我们败了,我——”卢嵇:“阎百川是佯败,他已经起兵开往西安了。南方的消息你还没收到么?或许是三哥已经没法联系你了,皖系早已倒戈,之前您要去缴灭皖系残余,一部分已经以整化零逃进了县城,这回倒是都出来在背后捅刀子了。”徐金昆半晌道:“你从哪儿得知这些消息的。”卢嵇微微挑眉:“对于这些困境,其实您心里都有数不是么?不过我是从冯继山那里听说的。”徐金昆瞪大眼睛:“冯继山回来了?!卢焕初,你这是引狼入室你知道么!”卢嵇笑了:“引狼入室的可不是我。他是自己回来的。虽然不是败了,但我们也不会赢了。就看是怎么败了。您要折腾的轰轰烈烈,带兵从保定打进来,然后四面开战?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这样失败。”徐金昆其实不想让自己这么说话,但他心里有怨,他万没想到自己算是众叛亲离,忍不住脱口道:“你占据了北京,往后真的是要飞黄腾达了。”卢嵇:“我占的了北京么?我没有军队,只有一点点人马。您不用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在京津发生战争罢了。您今日下野了,还是能在中南海住一阵子,回家养老,这样也不是坏事了。”徐金昆忽然叹了一口气:“你是心软,惯见不得战场。但你不能为此去逃避战争,更不该——”卢嵇:“道理我都懂,要想做大事的人该怎么去面对战争。这也是我支持您的原因,但现在看来,你好不容易做了总统,自然不会甘心放弃,一定会想尽办法,用掉手底下最后一个兵也会想反击。那就是无意义的战争了。”徐金昆把江水眠递过来的帕子攒了攒,坐在凳子上,仰头擦冷汗,道:“就像是几个月前你逼老黎交出那样,要我交出总统印玺?”卢嵇:“大大小小十五枚,希望您配合。”徐金昆:“往后怎么办?冯继山要入京接手?往后谁来坐镇京津?”卢嵇:“我已经拿到电报,孙先生决意北上。冯继山给我看了电报。不过孙先生来之前的两天,会让老黎坐镇几日。老黎可能会跟你争总统之位,但若是孙先生来了,他必定不敢。”徐金昆:“你已经都安排好了……今天说病了,也是为了做事啊。好,我知道了,我去拿印玺,你跟我来。”卢嵇刚要说话,忽然外头响起了烟花的声音,他和江水眠一并转过头去,从阳台上刚好能看见那些在空中飘荡的白色热气球,远处似乎有烟花升起。江水眠心里有点感叹,就在徐金昆说自己要交出总统印玺的时候,偏偏外头放起烟花,简直如同戏剧场面。只是徐金昆虽然内心悲凉,卢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