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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也没什么可牵挂可放不下的。”扶意温柔地说:“叫三哥哥听见这话,可要挨骂了,前几日你只是不小心中了暑气,不是什么大病症。我也中暑了不是吗,在屋里躺了好几天,难道我也要担心自己将来早逝?”平珒弱弱地笑了:“那您不要把这些话告诉哥哥,他会生气。”扶意轻摇手中的扇子,为弟弟散热,一面说道:“平珒若自己有什么话,只要你想的,都能对哥哥说。不论想要什么东西,想做什么事,想去什么地方,不要独自闷在心里。”“嗯。”平珒认真思索了半晌,扬起精神道,“夜里客人们散了,我就去告诉三哥哥。”扶意笑问:“你要说什么?”平珒摇头,一脸神秘:“是不能对言jiejie说的话。”扶意嗔道:“不说就不说,先把这篇字写好,jiejie继续给你讲。”今日是家中最后一天摆宴,二老爷也拄着拐杖由儿子搀扶来坐一坐,虽然这样虚弱狼狈很丢脸,可祝承业更不愿叫人以为自己怕了老大,毕竟日子还长着,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祝承乾对弟弟自然客气有加,坐到身边嘘寒问暖,担心他的身体,还将祝镕叫来,命成了嫡子认祖归宗的他,向叔父行大礼。祝承业拦下说:“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真正团圆了才好,何必闹这些虚礼,只是委屈大嫂嫂二十多年不得与亲生子相认,可怜天下父母心。”祝镕毕恭毕敬地站在长辈跟前,二老爷忽然道:“听说这几日门外人来人往热闹极了,都是来给镕儿提亲的?”祝承乾苦笑:“可不是,天知道京城里怎么一下多出那么多适龄的姑娘,那些日子我想给镕儿谋亲,都无处寻去。”二老爷道:“听您的侄媳妇说,宰相府也派人送来帖子,提到了她meimei的生辰八字,盼着能与我祝家亲上加亲。”祝承乾说:“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只怕是怠慢了他们,我竟不记得还有闵府的帖子。”他随口吩咐儿子,“去问问你母亲,可有这回事。”祝镕得令退下,二老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兄长道:“大哥莫怪我多嘴,别看您侄媳妇贤惠好性情,就误以为闵家女儿都是上上品,他们家的嫡女……”难得兄弟俩心照不宣,祝承乾轻声道:“我自然懂,眼下也是挑花了眼,但孩子的婚事不能再耽误,到时候你要帮我一道参谋参谋。”几位老爷之间,兄友弟恭一团和气,才能有祝家的好名声,不论如何,祝承乾从未和兄弟撕破脸皮,二老爷自然也不能明着翻脸。最后一日的宴席终于散去,一家子人都疲惫至极,又兼酷暑炎热,老太太身上便不大自在,当天夜里就请了大夫。老人家向来不愿孩子们围在身边侍疾,见了他们反而心烦,这次经不住长子的担忧,最后挑了扶意留下。一家子人各自散去,祝承乾和杨氏回到兴华堂,堆成山的帖子等着夫妻俩翻阅,大夫人随手翻了几本,问道:“你心里早已经选定了人吧。”祝承乾颔首:“有五六个备选,身世门第、样貌品格,都是上乘。”“白天你儿子来问我是否有宰相府的帖子。”大夫人冷冷地说,“我早就回绝了,闵初霖那小丫头什么品性我还不知道?这要是娶进门来,从此家无宁日。”祝承乾说:“儿媳妇的品格能力,至少要有你一半好,不然这么大的家,将来岂不是乱了套。”大夫人睨了丈夫一眼,冷笑:“如今我没什么利用价值,儿子已经给你写进宗谱,大老爷何必再对我如此恭维,往后真不必再费心哄着我。”祝承乾一事顺百事顺,根本不在乎妻子的冷言冷语,反而温和地笑着:“别人我顾不得,但夫人在我心里,是必然一辈子都要哄着的。”大夫人嫌弃地用团扇打开他的手:“大暑天,你少腻歪我,你家老太太身上不好呢,你倒有心思来哄我?”提起这件事,少不得想到被老太太留下伺候的言家女儿,大夫人看丈夫的脸色,便道:“我若猜得不错,你不喜欢言扶意?”祝承乾道:“出身太平凡,将来与世家夫人们往来,终究矮人一截,哪里及得上你半分。”总算有一件事,夫妻俩能想到一块儿,大夫人道:“那就趁早把人打发了,你瞧老太太的架势,怕是要和我们争一争的呢。”“你有什么法子打发她走?”祝承乾问。“早准备好了,还等你来说?”大夫人道,“等我们去寺里还了愿,再去宫里谢恩后,我就把她送走,这几日就让她多照顾照顾老太太,你我也省心些。”然而这一边,扶意趁着单独留下照顾老太太,且知后日大老爷和大夫人要去寺里还原,要两天方回,便与姑祖母商量,要送大小姐去一趟王府。得到了老太太的默许,扶意便请李嫂给祝镕送消息,她这边再和韵之商量,将抄好的经文装点整齐,明日就送去王府作为讯号。祝镕这里,正忙着指挥争鸣收拾各府送来的贺礼,一想到之后要还礼,就头疼得厉害,前些日子升职时收到的礼还没还完,这就又来一大波人情。见了李嫂,得知扶意的安排,心中默默计算了几遍,便请李嫂回话,他这里将全力配合。但李嫂才出院门,就听见她的笑声:“小公子怎么来了,夜里点灯引蚊虫,小心被咬了。”祝镕迎到门前,果然见是平珒,更见他一路小跑到了跟前,弟弟越发活泼开朗,他自然高兴。“这么晚来做什么?”祝镕带了弟弟进门,将一盘蚊香踢到他脚下,才在对面坐下,问道,“有事要与我说?”“言jiejie说,我有什么话,都能对哥哥讲,我就来了。”平珒道,“哥哥白日里忙应酬,只有这会儿有空。”“爹爹和母亲知道你出门吗?”祝镕问。“他们关着门商量事呢,我与王妈说了。”平珒道,“王妈她们现在都不敢约束我了,我想去那儿都成,只是我怕自己身体不好,还不敢乱跑。”祝镕颔首:“说的是,什么也及不上身体要紧。”他又问,“找我什么事?”平珒却站到地下,一本正经地说:“今日和言jiejie说起将来,若是哥哥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