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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信鬼神,并且相对比较虔诚,对于借尸还魂一说处于信可、不信也可的状态,而且瞿怀安的婚事她一直在努力cao办,可每次都被瞿怀安拒绝气得她够呛,又毫无办法。因此,俞桃很清楚瞿怀安对于甄兮的感情有多深厚。瞿家一直有年过四十无子才可纳妾的传统,而立下这传统的瞿家祖上是个痴情人,不想自己妻子受委屈才定下如此规矩。而就俞桃亲眼所见,她的公公,她的老公以及她的亲儿子,都是痴情种,无一人纳妾,那么怀安作为瞿家人,显然也遗传了来自祖上的痴情。那么这样一个痴情的孩子,五年了见都不肯见她安排的姑娘一面,又怎么可能随便找个人便像护眼珠子一样护着呢?这么一分析,真相便就在眼前了——他带回来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俞桃以往很喜欢瞿家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可如今却有些难受了。作为亲历者,瞿家人的痴情她都看在眼里,当初她儿子娶孟昭曦时她便百般不愿意,后来还是拗不过他,再加上相处下来孟昭曦确实让她对这个孟家人改观,她才接受了这个儿媳妇。怀安既然爱上了甄兮,那么要让他移情别恋便是十分困难的事。她也曾想过,要么就算了,随他去吧。可偏偏这又不是他要娶农家女这样的小事,而是那个女人根本不算人!关乎怀安生死一事,她哪里敢随他去!俞桃道:“老身相信你没有害怀安的心,毕竟他对你那么好,甚至把你当祖宗供着哄着,你但凡有点良心也不可能害他。”她这话说得有些刻薄,但也是实话,甄兮没反驳什么。俞桃话锋一转道:“但你怎么知道你跟怀安在一起不会害了他?你跟我们毕竟不一样。你想想,你本没有害他之心,之后却发现因你的存在而伤害到了他,那时候他难受,你也过不去心里这关是不是?”甄兮都想给俞桃鼓掌了,说得确实不错。俞桃见甄兮没说话,以为她对自己的话有所触动,便再道:“我们都不希望怀安受到伤害,在这事上咱们都是同一边的。你曾经帮怀安许多,我们瞿家人并非恩将仇报之人,只要你愿意离开怀安,老身会让你下半辈子都拥有花不完的金钱,国公府也会一直照应你,谁也别想欺负了你去。”甄兮恍惚间想到那种现代霸总文“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的桥段,与面前这场景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望着俞桃,友好地笑了笑:“老夫人,接下来我说的话,我希望您不要误会,我并非在威胁您,而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俞桃面色微敛,自然知道甄兮要说的对她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她也没拦着,点点头示意她说。甄兮道:“怀安曾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若我离开他,他也不活了。您也知道,他有时候有些钻牛角尖,我不敢去试探他这话是真是假。这是其一。其二,怀安对我如何,您跟我都看在眼里,我若离开,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伤害?与您猜想的未知伤害相比,您怎知不是如此对他伤得更重些?其三,”她顿了顿,嘴角勾起抹笑来,“我也舍不得离开他。”每说出一个理由,俞桃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她甚至还分出点心思想,这丫头果然比孟昭曦难缠多了,昭曦那丫头老实,被她针对也只知道靠孝顺来改变她的态度,还好她讲道理,不然换了个恶婆婆,那小丫头不知被折腾成什么样了。可眼前这丫头呢?看着对她恭恭敬敬,好似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实际上分毫不让!“那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离开怀安了?”俞桃沉着脸问道。她沉下脸时与瞿琰有些像,难怪乎是母子。甄兮却摇了摇头。俞桃挑眉。甄兮笑道:“若怀安不再想跟我在一起了,我会走的。”她在感情一事上相当被动,因为有怀安不停地靠近她,拉近二人的距离,她才试探着伸出手来,可若他放弃了,那她只会缩得比他更快,死缠烂打这种事,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俞桃气急,如今的问题,不就是怀安不肯放手么?否则她何必来找甄兮商量?“你这是恃宠而骄!”俞桃气呼呼地说。甄兮倒依然平静,闻言歉然笑道:“对不住了。”俞桃更气了,蓦地站起来阴沉着脸道:“你可知,你若不答应老身,老身有的是办法暗中弄走你?”甄兮笑道:“老夫人,您若会那么做,此刻也不会来与我多话。瞿家人立身正,不会做忘恩负义之徒,我从未有害怀安之心,甚至从前帮他良多,说难听些,若没有我,怀安支撑不到国公爷赶来,无论怎么算,我都是瞿家的大恩人,您怎么可能会对我动手呢?这是从大义上来说,而从亲情上来说,怀安又不蠢,我若不见了,他第一时间便会想到瞿家人,他一定会找你们要我,最终的结果不外乎你们迫于亲情将我交还,从此之后你们间的亲情便有了裂痕,或者你们不肯退让,他与你们决裂,离开国公府,然后再继续寻我。无论那种可能,您和国公爷都是输家,您自然不会那么做。”俞桃此刻感觉别扭极了,一边为甄兮将她的无力威胁拆穿而感到恼怒,一边又为甄兮对瞿家人的高度赞扬而心生自豪。最后所有的情绪不过化为一句话——这个冷静又聪明的丫头真是太讨厌了!她气恼地说:“怀安知道你心里藏着如此多的弯弯绕绕么?”甄兮想了想笑道:“知道的吧……老夫人,您都想不到,怀安有多少处事方式,是我教的。”“……哼!”俞桃不想再说话了,想想也是,怀安从小没人教,又受欺辱虐待,若非甄兮教他些东西,她见到怀安时,他大概也不是那个看着乖巧,心中却自有主意的模样,他要跟上国子监的课程,想来也没那么容易。这么一想,俞桃心情便更复杂了。仔细想想,甄兮跟怀安朝夕相处都超过一年了,若有害处,那时候怎么没见着?她听昭曦那丫头的意思,她在国公府初见怀安时她的模样,可比他还没跟甄兮搭上时圆润精神多了。而且昭曦还曾愧疚地对她说过,若非甄兮先一步关注到怀安,伸出援手,昭曦自己也碍于母亲而没太关注他。俞桃本来都准备要走了,可这一步却怎么都迈不出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