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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有长平帝的嫡长子又无过错,地位稳固不可撼动。二则是因着长平帝对她素来敬重,初一十五之外也常有在坤宁宫留宿,他给足了皇后面子,谁又敢挑战皇后的威严?难怪这宫里见不到华妃那样的人物,敢情都腰杆儿不够硬跋扈不起来。至于辛虞去坤宁宫请安那天没见到的陆昭仪,这位其实是个真正的才女来着,估计若生为男子,搞不好就是个梅妻鹤子的货。说梅妻鹤子未免夸张,但她的确爱舞文弄墨抚琴作画甚于爱皇帝,从来不屑于去争宠,自然也不会恃宠生娇。辛虞算了算长平帝到后宫来的频率,发现这位年轻的天子并不重女**色。也不知道是讲究养生还是骨子里本就是个皇帝中的禁*欲*系,反正把这宫里的大小老婆都睡一遍,轮到她估计也要好久,她暗暗放了点儿心,默默祈祷对方能晚一点想起她来,给她些时间做心里准备。一直不侍寝是不可能的,身为皇帝的妃嫔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哪怕还是从前的那个小宫女,皇帝看上她她也只能感恩戴德地受着。进了这后宫就不用矫情地坚持什么没有爱情绝不给对方睡,逃出宫更是妄想,想活下去且活的好活的自在,就得适当的妥协。就这样数着日子,辛虞身上的伤渐渐好了。说来这还要感谢系统。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像她吐槽得那般无用,辛虞终于攒够经验把第一项升到二级时突然感觉全身一暖,嗯,就和时下流行的全息网游里描写的升级感觉差不多,接着扭到的脚踝明显加快了痊愈,大大超出这具破身体的恢复速度。只是二级升三级需要五十点经验,暂时是不用想了,辛虞也实在憋得难受,一得到解放便迫不及待地带上金铃到御花园散步去了。金铃很不放心她的脚,一面撑着伞为她遮阳一面说:“您要是觉得闷在宫里转转就是了,容贵嫔娘娘向来喜爱花草,养了不少名品在宫中,不比御花园里的差。您伤刚好,还是尽量别走那么远的路。”辛虞只做没听见,满心都是可以放风了的喜悦,然而她忘了自己头上那因为第三项升二级弱了些却依旧杀伤力惊人的厄运DEBUFF,刚迈进御花园的门,原本还颇晴朗的天空突然聚集起大片乌云。“好像要下雨了,小主,要不咱们先回去吧?金铃提议。”“不是带了伞吗?用不着……”辛虞刚要开口拒绝,眼前晃过闪电刺目的白光,接着一个炸雷响彻空中,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了下来。辛虞:从晴天到雷雨一键切换,难道都不用酝酿的吗?辛虞不信邪,扶住被雨打得微颤的伞又坚持前行了一小段路,突如其来的大风直接掀飞了原本用来遮阳的油纸伞,将主仆二人彻底暴露在了大雨之中。辛虞反应快,一把拉起金铃,胡乱扫视了下四周,也没瞧太仔细,看到不远处有个能避雨的亭子便提起裙摆奔了过去,步伐十分之豪迈。结果半路就被人拦了下来,“什么人胆敢冲撞圣驾?”整齐的拔刀声刺穿雨幕直袭耳膜,全身浸湿的辛虞感受着紧贴皮肤的冰凉触感,不自禁打了个冷颤。☆、9.偶遇大概每一个和平年代长大的孩子在被一群杀气腾腾的高大侍卫拔刀相向时都很难淡定。辛虞练的是铁人三项而不是击剑,心理素质还没锻炼出来,也就是对方的刀都只威胁意味十足地出鞘了两三寸,这要是真明晃晃架她脖子上,她说不定就要被吓得腿软了。不过她还是腿一软跪伏在了地上,“嫔妾急着避雨,不想惊扰了圣驾,请陛下恕罪。”宫中能带侍卫的除了长平帝不作他想,她刚是多眼瞎,居然没注意这边都有些什么人。要是知道长平帝在这儿,她宁可淋着雨一路跑回长春宫去,也不贪舒服冲到亭子这边来。金铃慢了自家小主一步,看到御前侍卫时想提醒已经晚了。她以最快的速度追上来,却也只能跪在辛虞侧后方与她一起伏地请罪,小脸惨白,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雨水落在侍卫们身披的轻甲以及冰冷的刀刃上,冲刷得那些冷硬的金属泛起迫人的寒光,辛虞被小径上铺着的鹅卵石硌得生疼却大气也不敢出,只闻得耳边淅沥雨声,气氛压抑得可怕。若亭中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是个草菅人命的暴君,只要一句话,那些侍卫便会叫她们主仆马上身首异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近十天,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个皇权社会。什么平等自由,在这里统统不存在,总有人站在权利的顶端,可以翻手云覆手雨轻易决定他人的生死。而她,从头至尾,都是一个无法掌控命运的卑微者。这种意识让一贯大大咧咧的辛虞都觉得心里无比难受。现代总有些小姑娘幻想着穿越寻死觅活,可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穿越的滋味儿并不好受。不论你去往的是哪个时空,都意味着你要离开你的亲人朋友,告别你熟悉习惯了几十年的生活环境。你会和那里的一切格格不入,不适应,甚至时刻提心吊胆,她这些天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连梦里都在警惕,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梦话。其实她已经不算运气很差了,来到的虽是传说中人吃人的后宫,可身份毕竟是个嫔妃,这宫里的半个主子。要是她不幸成了宫女或者太监呢?要是她重生在终日劳作食不果腹的穷苦人家呢?要是她进了秦楼楚馆被逼着做皮rou生意呢?有什么,比安安稳稳地待在现代,有亲人朋友的陪伴,有自由恋爱工作的权利,不用担心随时丢命更好更幸福?辛虞其实知道自己最多受两句斥责,长平帝不会为这点小事就要了她的命,只是乍到这全然陌生的世界,离乡、思亲、担惊受怕还有对笼中鸟一般的生活和处处透着的不平等的不忿都积压在她心头,于此刻达到了顶点,让她再维持不了虚假的乐观。辛虞觉得自己跪了很久,实则不多时便有声音尖细的内侍顶着雨过来传话,“选侍小主请起,陛下有令,叫您到亭中避雨。”“谢陛下。”辛虞压下心头翻涌的种种情绪,收敛心神,先恭敬叩头谢恩,然后才缓缓起身,不动声色地抬眸。侍卫们早已收刀入鞘退回原位,她前方一丈处正立着个二十出头面白无须的太监。辛虞费力从被雨水打湿的五官中辨认出对方的身份——御前总管刘全的徒弟小禄子,以前原主在容贵嫔身边当宫女时两人曾打过几次照面,只是彼时原主身份太低,估计人家都不认得她是哪个。小禄子将辛虞主仆引到亭边便停下脚步,“小主请吧。”辛虞向他微一颔首抬步独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