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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伤就是病的?她这个样子怎么和人去争?难不成本宫抬举她还抬举错了?”方嬷嬷也锁起眉头,“她是老奴看了又看的,若她不行,这宫里也没更合适的人了。怕是昨日本就淋了雨,晚上又遇上那事儿心里不舒坦,这才发了病。奴婢听说去乾清宫的路上软轿还突然莫名其妙坏了,险些将她摔出个好歹,因此受了些惊吓也说不定。”“软轿坏了?可查出是何因由?”“净事房那边的人仔细查了,说是意外。”屋中还有别人,容贵嫔也不想再说更多,只道:“罢了,反正那边今后小一年都不能侍寝了,机会多的是,实在不行,本宫想办法再推她一把便是。”相比容贵嫔,周昭容就要气不顺多了。之前也便罢了,从皇帝开始到后宫来这几个月,张婉月有了,那个宫女出身的小小选侍也有了,怎么她侍寝的日子比那二人只多不少,却迟迟没有动静?如今宫里人少,正是怀个孩子的好时机,若等新一批秀女进了宫,她的宠爱势必要被分薄,况且谁又能保证新人里不会出个国色天香或者家世显赫的?届时想要有孕只会更难。越想心里越烦躁,连天气都变得热了许多,“去把冰盆搬得近些,没见本宫额上都是汗吗?怎么一个个连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袖钰,去给本宫做个冰碗来,本宫要吃。”比起有冰盆冰碗解暑的周昭容,因为怀孕不敢多用冰却有人打扇的容贵嫔,大热天得感冒的辛虞实在是非常可怜。也不知为什么,电视剧里妃嫔们哪怕得了病也都是美美哒,即使感染风寒也多是咳嗽,反倒有几分林meimei的娇弱之态。轮到她却变成了打喷嚏流鼻涕,还没有卫生纸可用,只能捏个手帕子擤,脏了换,换了洗,啥美感都没了。大概金铃瞧多了宫中女人做什么都力求好看,还没见过辛虞这么,额,豪迈的,第一次看到辛虞毫无形象地擤鼻涕,还擤得满大声,小姑娘当场就惊呆了。辛虞处理好烦人的鼻涕一抬头,正见她震惊的表情,怕她又和自己絮叨,忙翻转绢帕,用干净的地方在自己小巧的鼻子下似模似样地抹了抹。金铃:小主您以为这样就能当刚刚那一切没发生吗?奴婢我又不瞎!然而别指望一个女汉子在生病这种很容易脆弱的时候还时刻记得保持什么优雅端庄,辛虞挣扎了几挣扎,想着反正是在自己内室,小贵子都不轻易进来的,何况外人,也就小小放飞了一下自我。要装淑女好了再装,上班还有个休息日呢,她总不能一直这么紧绷着神经吧?苦药汁子喝了五六日,辛虞的鼻涕终于不流了。她说什么也不肯再吃药,每日坚持规律作息健康饮食,多活动多喝热水,又过个三四天,也终于好全了。一康复辛虞就去容贵嫔那儿报了个到。虽说脚好那会儿去问安时容贵嫔就说自己身子不便叫她不必每日前来,但刚因病旷工了那么多天,总要冒个头表示自己已经痊愈才是。从容贵嫔那里出来,辛虞又带上金铃往永安宫去探望怀孕的汪才人。刚来的时候说到永安宫辛虞还是一头雾水,为毛?根本没听说过咩。其实也难怪,现代故宫里东西六宫的名称多是嘉靖时期改的,满清入关后基本沿用明制。而这个世界嘉靖老早亡国跑路了,只改动了几个名字,还没将手伸到所有宫殿,所以永寿宫还叫长乐宫,景仁宫还叫长安宫,而李容华和汪才人所住的永安宫,就是很多热衷看清穿的妹子都应该知道的、雍正生母德妃所居住的永和宫。不巧的是,辛虞所在的长春宫和永安宫位置对称,恰好在东西六宫的两端,辛虞要去探望汪才人,得先路过翊坤宫,然后穿越整个御花园,再经过赵容华所在的承乾宫,简直能跑断腿。这副身子本来就弱,何况辛虞感冒刚好不久,等她到了永安宫门口,两条腿已经开始打颤。她算着这一路来应该也没有一公里的样子,怎么就累成这德行了,体力如此差,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以前是铁人三项运动员来着,丢不起那人。李容华不够资格住主殿,一直以来都居于永安宫西配殿,汪才人则住在后殿西配殿。辛虞入内,先规规矩矩行了礼,待二人见过礼入座,这才打量起面前这位同样宫女出身的宫嫔来。汪才人比她大上一些,不过也只十七八的样子,骨骼纤细个子娇小,说话时细声细气,很有几分江南女子的味道。就是看着太单薄了些,风一吹就能吹走似的,弄得辛虞跟她说话都比平时小心,生怕一大声把人吓着了。汪才人待辛虞倒很和气,一点儿也不拿架子,或许是辛虞也是宫女出身的缘故,她表现得颇为亲切。听闻辛虞告罪说自己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她所以直到今日才来亲自说声恭喜她并不在意,笑着道:“什么时候来都是一样的,meimei的心意jiejie晓得,也很欢喜,哪里会怪罪meimei?”又热情地招呼辛虞用茶点,“我这儿是不敢用冰的,所以酸梅汤只是井水里镇过,meimei凑合用些吧。”来这些天辛虞见惯了别人的高高在上,就连容贵嫔,因着是原主旧主的关系,两人相处时那种上下级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汪才人这种画风她是第一次见,别说,还真有些不适应。大概是瞧出了辛虞那点小别扭,汪才人主动寻了话题与她攀谈,“meimei身体可大安了?这时节风寒最是难愈,meimei以后可要小心着些,莫再着凉了。”辛虞忙道谢,“多谢才人关心,嫔妾已经好全了,不然也不敢出来走动。”听辛虞话说的客气,汪才人略一思忖,带了些歉意郑重望向她,“听闻那晚本是meimei侍寝的,因为jiejie……”她顿住话头,眼神却愈发真挚,“是jiejie对不住你。”也没啥对不住的,去报信引走皇帝的不是她,抢了她侍寝机会的也不是她,她不过是被人当了靶子而已,何况不用侍寝她其实还松了口气呢。辛虞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才人言重了,龙嗣才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嫔妾侍寝与否有何要紧?您快别多心。”原主这张脸本来就生得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辛虞又是个不太会跟这些后宫女人打交道的女汉子,怕出错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因此没聊上多一会儿场面便有些冷。汪才人见此,轻揉了下太阳xue做出一副疲惫之态,正好辛虞也不想多留,忙提出告辞。汪才人自是要客套地挽留一番,然后派人送辛虞出去,“jiejie今日有些乏,就不多留meimei,待改日好些了,咱们姐妹再一处儿说说话。”眼见要走了,辛虞憋了又憋,终是没憋住,把打从见面起便在心口盘桓的话说了:“才人好好补补,身子骨儿太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