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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最下面已经被火炕烘热一些那本给她。宋嬷嬷在一边看着,貌似不经意问:“小夏子拦住你,是有什么事?”小凌子会意,“没什么事,就是闲聊天。不过他话里话外,总是旁敲侧击打听些关于小主的事情。”“打听我?”辛虞从书中抬起头,“都打听我什么了?”“打听小主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和陛下又是怎么相处的,只是说得挺委婉,没直接问出口。”“你告诉他了?”金铃从外面进来,碰巧听到这句话。“那哪儿能。”小凌子笑,“他一个劲儿恭维我,看那意思是想捧得我得意忘形在他面前吹嘘一番,好多泄露些消息。咱们小主这么虚怀若谷的人,宫里的奴才怎么会是那张狂无脑的,我自然是回他哪里哪里过奖过奖,给糊弄过去了。”屋里人俱是忍俊。金铃笑完,又冷哼,“我看是他主子到现在还没侍寝,急了,所以想学着咱们小主如何讨陛下欢心。”大半个月过去了,位份稍高点的几个都侍了寝,分别晋了一级。连初初只封了个选侍的万氏蒋氏也成了宝林,这一批新人中容色最盛的王宝林却像是被跳开了,至今没有被召幸过,着急也很正常。辛虞没太往心里去,只看了金铃一眼,“之前说小夏子的事也就罢了,私下议论主子毕竟不妥,当心被旁人听了去,惹出什么祸患来。”这话意在提点而非怪责,金铃听了却脸色一白,忙跪下请罪,“是奴婢失言,奴婢下次一定注意。”如此大的反应,辛虞反而不好多说。她挥手叫她起来,“知道注意便好,”把书搁在腿上,目光一一扫过屋中众人,“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们在这屋里说顺了嘴,出去也没个把门的。你们警惕些,别叫人抓了把柄去,到时我也未必能护你们周全。”几人俱锤头应是,今后于言行上愈加谨慎。另一边,王宝林打发走前来回话的小夏子,咬牙扯坏了手里的帕子,“废物!什么都打听不出来,要他何用?”一边伺候的芍药忙上前安抚:“小主息怒,千万别为此气坏了身子。”王宝林这两天憋屈狠了,总觉得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中皆隐含嘲讽,门都不怎么愿意出了,哪里听得进去。“不就是有几分姿色吗?好像旁人都生得貌若无颜似的!连主子带奴才一样的会装傻充愣,也不知道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宫婢是怎么入的陛下的眼。”“昭嫔毕竟护驾有功,陛下肯定是要给几分薄面的。至于是否真入了眼,这个谁也说不准,小主何必费功夫去那边打听。万一昭嫔实际也并不得宠,又或者故意透露些错误消息出来,岂不是误了小主?”“我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病急乱投医?”王宝林烦躁地在原地踱步,“万氏蒋氏两个都后来者居上了,就我至今还没被召幸过,都快成这宫里的笑话了。”“不是还有叶选侍和黄选侍没有侍寝吗?陛下想将最好的留在最后也说不定,小主貌美,别说这一批新进宫的宫嫔了,怕是满宫都难寻到可以比肩的,不然也不会同样的出身,就您封了宝林……”芍药是王宝林从王家带进来的贴身侍女,从小服侍她大的,自然知道说什么能让她高兴。几句话下来她果然心气儿顺了好多,坐到梳妆镜前左照右照,深觉自家婢女说的有道理。“芍药,帮本小主重新梳妆一番,本小主要去咸阳宫看侯jiejie。”☆、41.相处王宝林在侯美人那里消磨了小半个上午,又亲亲热热地一起用了午膳才回去,可惜好容易捡回来的愉悦心情只勉强维持到晚上便再度烟消云散。当夜,长平帝宣了叶选侍侍寝,次日,叶氏晋封宝林。辛虞对长平帝睡了哪个美人儿兴趣不大,基本只当八卦听。她很满意自己现在的日子,虽然因着伤势未愈有诸多不便,但照比刚来那会儿,生活水平提高的真不是一星半点。近些天长平帝已经把来探望她的频率自最初的一日一次递减到之前的三日一次、如今的五日一次,可没人敢不长眼地怠慢她。变差的膳食不仅早已恢复了曾经的口味,还成功完成了自我超越。就连点菜成本也锐减,有时想吃点新花样,只要食材是份例里有的,小厨房那边都分文不收,更不敢抱怨麻烦。最近天儿冷下来,餐桌上难见点绿色蔬菜,倒是牛羊rou多了起来。羊rou还罢,这年头牛是耕地好手也是代步工具,民间是不许随意宰杀的,宫里平常也难见。辛虞吃了几顿温补的砂锅羊rou之后,终于忍不住对现代烧烤的怀念,让小厨房弄了烤串来吃。只可惜这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宋嬷嬷盯得严,只许她隔几日吃一次,量还不能多。于是这日长平帝赶在晚膳前来看她,似乎满有闲情逸致地与她稍微多说了两句,惦记着吃的她便有些不耐起来。今秋丰收,才送上来的报告,税收足比去岁多了近两成。今个儿前朝既无棘手的新问题,御史们也没上本参奏谁谁谁养外事被原配打上门私德有亏了、谁谁谁御下不严纵奴行凶了、谁谁谁又大肆宴饮宾客往来不断有结党营私之嫌了……纪明彻心情不错,见炕桌上看到一半正摊开放着的话本就随手拿起,边翻边同辛虞说话。“最近在读这个?这图人物画得不错,着笔颇似画圣吴道子,只是到底意韵不足,有些流俗了……”结果那小美人儿完全没有配合他谈诗论画吟风弄月的意思,他说什么,她都诚恳点头,却几乎不接一句。仔细分辨,貌似还有些心不在焉,大大一双杏眼逮住机会就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偷觑向门边。他挑挑眉,打消再稍坐片刻就回乾清宫用膳的念头,龙屁股粘炕上,不动了。“听闻你最近要了字帖,准备练字?”她是准备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练练字来着。前几日时逢月末,宋嬷嬷拿了账本给她看,上面字迹工整颇能入眼,让她深觉身为一个除了伺候皇帝就只等人伺候的咸腊rou嫔妃,她那笔毛笔字和这些地地道道的古人比起来简直堪称狗爬。于是重拾了快跑到爪哇国的羞耻心,准备奋斗下顺便刷刷至今还在及格线外逗留的第二项经验,可……这人平时不是至多坐半盏茶的功夫吗?这都一盏茶不只了,怎么还不走?辛虞垂了眸,生怕心里的嘀咕有一丝一毫泄露在脸上,只道:“是。”单看动作,倒也有些一般嫔妃温婉恭顺的样子。纪明彻也是发现辛虞在看话本,才知道自家昭嫔虽是宫女出身,却是识字的。听到她的回答,他把手中的话本搁回炕桌上,一副对此很感兴趣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