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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道一句“不打扰婕妤休息”提出告退,其他人也有借机离开的,也有厚着脸皮坐那儿不动、想看看能不能交好严婕妤或是与陛下来个偶遇的。从始至终,几个主位娘娘都没露过面,只派心腹送了礼物来。下午的时候,长平帝过来翊坤宫看望了辛苦为他怀孩子的表妹,足陪了有大半个时辰,辛虞的乾清宫一游自然也免了。辛虞没等到小禄子人,反而等到这么个消息,当时脸上便绽开个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衬得那张仙女脸全不见往日清冷,“这个孩子来得好。”要是每天都有人报出怀孕,满宫嫔妃统统来一遍,她就能消停半个多月了。几个宫女还当她是被刺激傻了,一脸惊异地望着她。倒是宋嬷嬷闻言点了点头,“小主近些日子已经快成了众矢之的,这时候有个严婕妤出来吸引视线,对小主来说的确是件好事。”几个宫女立马恍然大悟,琥珀还道:“小主真是睿智,奴婢怎么就没想到。”辛虞顿觉心虚。那个,宋嬷嬷不说,她也没想到来着。不过为了维护自己身为主子的高深形象,这话绝对不能说。她矜持地微微颔首,全盘接受了对方的赞美。舒皇后的贤德之名不是吹出来的,她向来会做人,给的恩典总是恰到好处。比如在赏辛虞的首饰匣子里藏银锞子,再比如提点赵婕妤她娘家之事。严婕妤有喜,她一点不见醋意,桩桩件件都安排得极为妥当,还叫人到公主府传信,请庆延大长公主明日进宫来看望女儿。她的所作所为,满宫都挑不出一个不字,长平帝更是满意,当着严婕妤的面便说有何难事尽可去找她,十分放心把怀孕的小妾交到正妻手上。严婕妤瞧在眼中,很有几分不是滋味儿。但进宫前母亲曾再三交代不要仗着皇帝表妹的身份给皇后难堪,也不要把长平帝当成表哥来看,他是一国之君,是天子,而她在是她表妹、嫔妃之前,先得是他的臣。所以她从未叫过陛下表哥,面对他此言也只能做出一副感动的神情表示自己记在了心里。当晚敬事房的太监照例到乾清宫询问长平帝要召何人侍寝,长平帝望着那整齐码放着写有妃嫔名字的花签,莫名就想起汪才人那双充满忧伤、看到他却又瞬间燃起光亮的眸子。距汪才人生产,应该有两个月了,他目光在托盘中一扫,锁定位置略偏的一个,将其翻转过来,。敬事房太监退出去,立马遣人去永安宫传旨。“汪才人,陛下今晚翻了您的花签。请您准备准备,酉正时分,会有软轿接您到乾清宫侍寝。”不提一干宫女太监如何欢天喜地,汪才人接过旨由宝婵扶起,呆呆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突然脚步匆匆进了内室,自床头暗格里取出个小匣子,将里面一件婴儿小衣摸了又摸,这才重新放了回去。是夜汪才人半个字没提早夭的三皇子,只一味温柔小意地服侍长平帝,伺候得长平帝尚算舒坦,至少比对辛虞满意多了。时隔大半年,辛虞终于在早上的请安队伍中见到了汪才人。说来也巧,之前辛虞位份不够,又一直侍寝不成,根本没有到坤您宫请安的资格。后来有了,汪才人却忙着坐月子、养身体,这还是头一遭两人在坤宁宫会面。汪才人一身海水蓝圆领宫装,发髻只简单用同色系缎带盘着,垂眸敛目地跟在李婕妤身后进来,把谦卑恭顺做了个十足十。李婕妤自是对此颇为满意,一点顾不得吃味,笑着让她赶紧坐,“知道你昨个儿受累了,快些歇着。”田容华对汪才人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听到通传,她眸光便冷下来,见此情景哪还忍得,“是该好生歇一歇。”她唇角含笑,望着汪才人的目光却像是要将她钉穿,“严婕妤都有了,你也当养好身子,早些再为皇家添丁才是。”☆、86.争执痛失爱子是汪才人心底忘不掉的伤,每每触碰都会心如刀绞。田容华上来便毫不避讳揭她伤疤,她当时脸色便有一白,望着对方的眼神中饱含着疼痛、愤怒与忍耐。李婕妤正是得意之时,哪容得他人捣乱,立马似笑非笑对田容华道:“容华不是同万宝林一宫住着吗?不若多多帮扶万宝林,等她那里传来好消息,寿昌宫就也能有个孩子不是。”言下暗讽田容华无法侍寝,想生也生不出来,还得指望万宝林的肚子,真真儿是笑话人不如人。果然田容华一听面色难看起来,掩在广袖中的左手用力想要握成拳,“那我就代万宝林谢过婕妤了,婕妤的美意我一定如实转达。”先有严婕妤的身孕吸引去大部分注意力,后有田容华揽去李婕妤的炮火,辛虞只被襄妃不冷不热问了句昨个儿怎么没去乾清宫,一改往日焦点人物的待遇。再次肯定了严婕妤这个孩子来的好以及姜还是老的辣,辛虞觉得今后应该像宋嬷嬷所说,能消停些了。结果才出坤宁宫,就有新闻冒出来抢风头。随着“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响,田容华一个耳光抽在了汪才人脸上,白皙到几近透明的面颊上立即浮现出个通红的五指印。步辇上的容淑仪和步辇下的辛虞同时循声望去,便见李婕妤已经沉着脸怒斥出声:“田容华,你这是干什么?”汪才人可是她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她在场田容华就敢这般做,分明是在打她的脸。田容华早气得浑身发抖,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只赤红着眼死死盯住汪才人,“你刚才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汪才人许是被打傻了,火辣辣痛着的脸颊也顾不得捂,就那样明晃晃呈现在众人面前。“田容华,嫔妾是有哪里对您不敬,您竟……”她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两汪泪水就挂在眼眶处摇摇欲坠,话到一半,已哽咽得无法继续。“你还敢说?”田容华扬起巴掌便要再打,被身边的宫女死命拉住了,“小主,这里是坤宁宫门口,您三思。”听到坤您宫三个字田容华动作一顿,随即一把甩开宫女的手,一指汪才人,“坤宁宫怎么了?她说出那样的话,到皇后面前也不占理。”“那样的话,哪样的话?”李婕妤冷笑,“我倒想知道是什么,能让你不顾宫规肆意妄为?你既不是皇后,手中亦无协理六宫之权,又非汪才人所居宫殿主位,哪里来的资格私自责打于她?是不是不把宫里的规矩,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中?”藐视皇后的威仪,这个罪名田容华可担当不起。她咬咬牙,怒声质问汪才人:“装什么可怜?‘我至少还能生,你个连寝都侍不了的残废想生还没机会呢。’这话难道不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