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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般的疼痛。有人说着些什么,可她一个字听不进耳内,身体也动不了。直到迷迷糊糊感觉没那么痛苦了,她才终于熬不住彻底昏过去。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过午,熟悉的室内熟悉的大床上,她的意识伴随着疼痛渐渐回笼。守在床边的琳琅听到动静,立马叫了人来。辛虞一睁眼,便见到数张惊喜中不掩担忧的面容,围在她床边询问她的情况。忍着不适皱眉缓神片刻,她终于记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你们都没事了?”一开口才发现喉间刺痛,嗓音嘶哑。精神头都似被抽走的玲珑端来杯温水,眼圈儿泛红,“小主别说话了,奴婢服侍您用些水。”辛虞微微颔首,喝下些水后她感觉好了些,又问:“珊瑚呢?”玲珑瞬间变了脸,咬牙切齿道:“那种背主的贱婢,小主还提她作甚?还真当她是个胆小怯懦的,不想胆子竟比谁都大,敢谋害皇嗣陷害主子!”看来长平帝已经收到了她托小顺子递过去的消息,难怪她身边伺候这几个人都被放了回来。辛虞垂了垂眼帘,“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听她如是问,玲珑满心愤怒一滞,摇头,“不知道。”表情十分丧气。是没查出来,还是查到了不能处置甚至公开的人头上?辛虞眼中泄出嘲讽。这次的事,前所未有地让她心寒。不仅仅是身边人的再次背叛,还因为长平帝的态度。是她,就可以草草定了罪;是别人,却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不得不怀疑酸梅汤事件,还有当初闹得沸沸扬扬却只处置了几个宫人的石子事件,里面还有什么隐情。辛虞不是个爱想这些有的没的之人,可平白蒙受不白之冤,连命也差点没了,她实在意难平。若不是这次的经验刚好够升到六级,即便有系统在,她也不敢确定此刻自己是否已经成为一句冰冷的尸体。保持平常心?见鬼去吧。肚子突然咕噜噜一阵绞痛,打断了辛虞的阴暗思绪,她五官都皱起来,“快,快扶我去净房。”几个宫人忙将她从床上扶起,一左一右搀着如踏云端的她去了净房。辛虞死狗一般无力地瘫软在马桶上,经过一场堪称漫长的折磨,总算缓过来口气。清理时看到厕纸上有血,她起初还以为是□□伤了肠胃导致的,后来才注意到位置不对。她算了下时间,吩咐玲珑,“去拿条月事带来。”明明之前已经规律一些,怎么这个月又迟了十多天,难道真该接着吃那位太医的药?辛虞胡乱想着,一抬眸却见玲珑站那儿没动,脸上的难过像是要满溢出来。她一愣,“怎么了?”“没怎么。”玲珑强挤出个笑容,“奴婢这就去取。”匆匆转身要走。辛虞心中生疑,当即叫住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没有的事,小主您别多想。”见她不肯说,辛虞转向琳琅,“琳琅,你来说。”琳琅不语,嘴巴蚌壳似的闭得紧紧。“玲珑,当初我同你和小凌子说的话,你都忘了?”辛虞心底莫名窜起股烦躁,脸也冷了下来。正此时,宋嬷嬷拿了干爽的月事带进来,“小主体虚,先换上回床上歇着。这件事,奴婢来告诉您。”☆、96.如意“陛下,珊瑚熬不过刑晕过去两次,到现在仍没有交代。不过在昭容华的汤中下□□的人找到了,是膳房那边负责打杂跑腿的王二。说是有人许了他事成之后五十两银子,还提拔他到宫里当差。昭容华被关,膳房那边很是怠慢,他拉着送膳的小有子喝了两杯酒,趁对方不备将药下到了昭容华的饮食中。”“五十两银子,他就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戕害妃嫔?”纪明彻眼中尽是冷嘲,“那个人是谁查到了吗?”“没。对方自称是严婕妤身边的内侍,奉了严婕妤之命,要昭容华吃个教训。但奴婢查过了,严婕妤身边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内侍。王二贪财,见对方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的定钱,又只说是泻药,没核实便答应下来。”“撤了膳房的管事,小有子当差时喝酒误事,打三十大板发配永巷。王二暂且留着,让刑部挑个擅绘画像的过来。另外,仔细调查下那个珊瑚的底细,”纪明彻眯起眼,手指在面前的棋盘上轻敲,“朕怀疑,她与之前几次消息泄露有关。”顺着从小风庄那三个活口嘴里问出的线索,他们的人成功端了对方接头的一个茶楼。然而对方嗅觉敏锐反应迅速,再查下去就多是人去楼空了,一个有重要价值的核心人物都没抓到。他还当接下来八成要从昭容华那里下手,谁知……刘全心里一紧,“陛下放心,珊瑚的底细奴婢已经派人去查了,这两天便会有结果。”刘全前脚出去传话,后脚有人进来禀报:“陛下,夜阑听雨那边来人说,昭容华醒了。”纪明彻落子动作一顿,“知道了。”语毕他如常将白子落于棋盘,想想又补充了一句,“去库里寻对玉如意,并些宝石头面玉牌挂件,一起送到夜阑听雨去。还有,派人去接之前为昭容华调理身子的医女来行宫,再叫膳房那边每日给夜阑听雨炖一盅血燕,如有怠慢,就跟之前那位管事处置。”来人应声而去,他却摩挲着手中触感温润光滑的墨玉棋子有些出神。自从太医诊过脉,确定昭容华的确因中毒小产,他便可以肯定意图用麝香害严婕妤腹中龙嗣的不是她,甚至,那个装有麝香的纸包也一定是最近才放进去的。一个多月,正是胎相不稳之时,别说亲自动手调配,即便那包麝香被压在箱笼底,散溢日久,孩子也早该保不住了。大概珊瑚和幕后之人都没有想到昭容华会怀有身孕,所以才一个灭口之举,自己将最大的漏洞暴露于人前。只是用一个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儿换一个真相,他一丝开心都生不出来,只觉心情沉重。纪明彻毕竟是帝王,不会放纵自己的情绪太久,很快便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棋局上。黑白两子越落越多,始终胶着,眼见一盘棋即将下完,刘全脚步匆匆进来,递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陛下,两淮那边送来的八百里加急。”信封已有些皱,但既然是送到他案头的,送信之人绝不会疏于保管,只可能是途中出了什么事情。沉着脸,纪明彻拆开信件一目十行,越往后看眸色越冷。及至尾处,他一把将信纸拍在了桌案上,连道三个“好”字,“好好好,好得很!灭人满门,谋害朝廷命官,现在连守备军也能蒙上面去劫杀重要人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