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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凌子摇头,面上亦有不解,“奴婢听到外面人声嘈杂,借故出去看了眼,只瞧见严良媛被匆匆抬回杏林深处,其他的尚未来得及打听。石子路那边已经有人把守起来,轻易靠近不得。”辛虞沉吟一瞬,吩咐:“先不要打听了。那几个你也带句话,叫尽量都待在院内,无事不要外出,更别往那边凑。”小凌子恭声应是,忙退了下去。他人才出门,正想事的辛虞就被系统提示音吓了一跳。“叮!收到来自他人的恶意,宿主平常心GET正确,第三项福气满满经验500。”500?辛虞将将缓过来,就呼出系统面板,望着最近一条信息陷入思索。第一项每次涨幅如此之巨,都是面临生命危险。而第三项一下子涨五百点,唯有在汤里下毒那一次,锯断栏杆许是未必至死,只有四百点。这么多,是有人想要她的命还是她孩子的命?抑或是二者兼有之?可惜系统从来不提供第三项经验明细,她无从辨别是何人所为又具体做了什么。辛虞实在有些待不住,起身在屋内走了两步。刚感觉心中不那么燥了坐下来喝碗酸梅汤,杏林深处那边闹出了大动静。严良媛,小产了。严淑怎么也没料到,故意叫人洒在辛虞去梧桐别院必经之路上的头油,为何会让自己给踩着了。她想出此计,就是看准了满宫上下,只有那洗脚婢喜欢走那劳什子硌脚的石子路。可偏偏那洗脚婢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是她,狠狠跌了一跤,还被姝环重重压在了肚子上,当时小腹便是一阵剧痛袭来。感觉到腿间热液涌出那一瞬,严良媛脸上瞬间就没了血色,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惊恐。“孩子!我的孩子!”凄厉一声惨呼传出老远,惊飞无数落在枝头的雀鸟,也让姝环险些软了手脚,重新摔回自家小主身上。她煞白着一张脸,小心避开严良媛的身体迅速爬起,也顾不得身上痛楚,立马去查看严良媛的情况,“小主您怎么样?”被严良媛使足全力一把推开,“滚!”跌坐在地的那一刻,她分明在自家小主眼中看到了浓得化不开的怨恨,当时浑身一个激灵,手脚连带着心,全凉了。这边的动静闹得那么大,杏林深处很快有人匆匆忙忙抬了个软榻出来,将严良媛小心翼翼扶上去,去请太医的也一路飞奔。严良媛疼得狠了,一直大声痛呼,闹着要见长平帝,“我要见陛下……容淑仪……二皇子……一定要见到陛下……”姝环身为从小服侍她的贴身宫女,当即反应过来她这是说几次容淑仪和二皇子有险,都是陛下感到才转危为安。她这是病急乱投医,相信了那句陛下有龙气护佑。脑中骤然浮现那充满怨恨的一眼,姝环咬咬牙,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只会碍眼,转身匆匆往四海升平去。长平帝刚退朝不久,正在与诸朝中重臣和心腹臣子议事,哪有工夫见她。姝环心中焦急,又是贿赂又是跪求,等见到长平帝人,皇后那边已经派了人将事发之地控制起来,乘辇赶至杏林深处。待御辇一路急行到达杏林外,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严良媛腹内还不足五月的胎儿小产,是个齐齐整整瞧着没有不妥的公主。严良媛死撑着要看女婴的小尸体,下面人拦也拦不住。等她看清这一回的孩子没有任何问题,顿时大放悲声。老天怎么如此不公?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个听哭声就健康的皇子,却是个只能被偷摸溺毙的妖胎。如今好容易怀了个正常的,又小产了。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她?为什么?!震天的哭声传到外面,姝环听见,三伏天里却仿佛置身冰窖,从内到外彻底冷透了。她机械般跟在御驾后面,脑中不停回响的只有两个字——完了。她,完了。纪明彻没留意到面如死灰的姝环,只觉双脚似生了根,扎进院门前的地面上,一步也卖不进去。他又没了一个孩子,一个母亲未必讨他喜欢却仍为他所期待的孩子。这一回又是谁动的手脚?燕淑妃的残党、许家的幕僚还是……他这满宫心思各异的女人?他闭了闭眼,不敢泄露出一丝的脆弱在人前,转身走向了那石子路,“严良媛是在哪里出的事?”这会工夫日头已经大起来,早上还一片潮湿的小径早被晒得干爽,因此那滩比脸盆还大的油迹看着十分明显。纪明彻肃冷着脸打量两眼,问:“这是什么?”立马有内侍跪下来回话:“回陛下,是头油。”“头油?”纪明彻蹙眉,“可能查到具体是何种头油,来源为何?”“回陛下,已经找人来看过,这头油油质细腻香气清新而又绵长,是上等的桂花油。宫里面供给各位娘娘小主的份例就是这种头油,宫女嬷嬷那里并没有。”如此说来,这事要么是宫妃所为,要么就是有人打通了内务府的关节。纪明彻眸色更冷,“有没有查出动手之人?”“尚未。”那人伏低身子,怕惹怒纪明彻,赶紧又补充,“不过已经有了些眉目,只待一一审问核实。。”纪明彻听了,什么表示也无,只喊来刘全,“加派人手,尽快揪出真凶。”带着人又回了杏林深处。走到门口时,里面哭声未止,嗓音已然嘶哑。他脚步一顿,到底还是迈了进去。听到通报,是皇后带人来迎的他。舒皇后眼眶微红面有悲色,见面就是深深一礼,“嫔妾无能,又没能保住陛下的孩子,请陛下治罪。”“皇后无需自责。”纪明彻伸手虚扶了她,“照你这么说,也该是朕福德不够,不足以护佑后嗣。”这话皇后哪里敢受,忙要跪下,“臣妾不敢。”被男人一把拦了,“好了朕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慨一句,先不说这些,严良媛如何了?”听他提起严良媛,皇后叹了口气,“不太好,毕竟,这已是第二回了。陛下您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见到陛下,她多少能好受些。”“知道了。”纪明彻点点头,有心想问问那个孩子,终是没有开口,只道:“皇后也累了吧,你歇着,朕进去瞧瞧严良媛。”既是无缘,还是尽量不要关注的好,以免在心里留下痕迹,会加深遗憾与难过。谁知他才进内室,还未出声,正见严良媛哭得背过气去,引起一阵sao乱。他沉着脸喊了声:“太医!”人几步便来到了床前。那位太医才被严良媛歇斯底里地质问为什么没保住她腹中龙嗣,见到纪明彻来正心下惴惴,结果又摊上这么件事,心里别提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