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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你儿子也是我的!

      “所以,爸爸你……”

    父子突然的遇见打乱了旗木朔茂的计划,旗木朔茂勉强在这等场面下交代了一下他本打算回家里私下才能和卡卡西说明的事,因为有不方便的人在场,再加上有些话在外面说实在没有安全感,旗木朔茂交代的有些含糊,场面极其尴尬。

    而狗郎又是个压根不会顾及别人是否尴尬的性格,几乎就是坦坦荡荡的站在旗木父子的对面,明摆着将“你父亲和我能和我在一起全靠我强求,所以以后的相处中你和你爹都给我小心一点”袒露在只有五岁的小孩子面前。

    这也确实震撼到了卡卡西——是指他印象中无所不能的、崇拜着的父亲,竟然会在自己仍需要他庇护的孩子面前表露出来了无能为力,他能清楚的看到他父亲努力在他面前营造出安定无事的表象,但那避之不提的重要细节,以及不着痕迹躲避与那个人对视的眼睛,和没法控制地流露出来的在儿子面前受挫的挫败感。

    没有什么比让一个父亲在孩子面前被逼着承认自己没法保护自己孩子更难堪的了。

    卡卡西看到自己父亲向自己隐晦地示意不要继续问的带着几丝祈求的眼神,觉得心非常难受酸涩。

    卡卡西也是有常识的,他当然知道男人和男人不能结婚,但现在父亲和这个陌生男人成为了“合法伴侣”……果然是因为这个人木叶都不敢得罪吧?

    已经在忍校上课的的卡卡西,在这一刻才隐约摸到了老师们口中对忍者的描述究竟代表着什么。

    忍者是工具……怎么可能接受这种说法!自己的父亲怎么能被当做毫无自我的物品随意送给别人?

    卡卡西心底难免升起了焦躁的怨意,但突然冷不丁想起,如果这个人都可以能得到他的父亲、木叶的木叶白牙,那他算是什么?如果惹得那个人不喜,最后承担后果的人是谁呢?

    他会被送走吗?

    一时间,卡卡西心底突然浮现出来的可能与旗木朔茂的正担忧着的事情莫名连通了,他看着随着时间流逝而越发尴尬和透露出隐隐慌乱的父亲,他攥着自己手的手心都汗湿了。

    明明刚刚还动作亲密地拍了对方的脑袋,现在回想起来旗木朔茂有些后怕,毕竟如果只是他和狗郎两个人的话,对方怎么样都可以,但他带着一个孩子,现在还没能摸清对方对于他与亡妻的孩子会是什么态度。

    旗木朔茂支吾了一会,不想把压力转移到卡卡西身上,因为涉及到孩子,他的态度和语气透露出明显的示弱:“这是我儿子卡卡西……他是要改口也叫你父亲吗?介意的话,要不叫叔叔?”

    狗郎摸了摸下巴,看不出在想什么,旗木朔茂有些忐忑,因为他知道周围一直有暗部和根部的忍者在,如果这个人真透露出什么意图,对于卡卡西的归属很可能没有缓和的余地。

    “要不我今天陪你……逛一逛木叶可以吗?明天再给我点时间陪卡卡西?”

    旗木朔茂不敢把一些话在孩子面前说的太明白,却也十分担心对方听不懂对方的言外之意,即使对于一些人来说这种话几乎就是明示了。

    “不用了。”

    意味不明的拒绝让旗木朔茂心底咯噔一下,他不知道对方拒绝的究竟是什么,随即看到狗郎蹲下身伸出手要去把孩子抱起来,旗木朔茂急得伸手想去接过来,但最终还是僵硬地看着同样不自在的儿子被狗郎以一种看起来就不会舒服的姿势把卡卡西抱在怀里,然后去扯开卡卡西的面罩。

    “嗯~长得挺可爱的,但你有点不喜欢我啊。”

    狗郎就像路边看到一只罕见品种的小狗一般,十分新奇又喜欢。

    他正处于会对生育感兴趣的年纪,对孩子有一种刻在基因里的新奇与渴望,他小心摸了摸小孩的脸,又颠了颠试试分量,把紧贴着怕孩子摔下来的旗木朔茂吓得够呛。

    “长得真像朔茂你啊,就是有点瘦,我记得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都胖墩墩的啊。”

    当然,忍者的小孩与贵族的小孩当然不能混为一谈,但没有人会想去纠正狗郎的想法,旗木朔茂在一边找准时机,终于把孩子从对方怀里抢了回来,再牢牢抱在怀里,像是生怕对方抢了他的儿子。

    念及刚刚对方所说的,卡卡西不喜欢他的这一说法,旗木朔茂解释道:“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可能是因为面生……但卡卡西很优秀的,在学校经常受到表扬,同龄人中也十分优秀。”

    旗木朔茂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但形势逼人,无论对方究竟打没打着主意要把卡卡西送走,他都得去将“卡卡西非常优秀”这一个认知传递给对方,起码大多数人都对于好孩子容忍度更高,也更容易喜欢上。

    但狗郎很满意卡卡西的一切,或者说正是因为是会看小孩而觉得可爱、自己也想拥有一个的年纪,狗郎对卡卡西格外宽容:“很紧张?”

    旗木朔茂听到这话提前松了口气,他大概能摸清对方这么问应该不会为难他了,这个人如果想要冒犯别人是不会说疑问句的。

    他现在也不太想就着对方现在对卡卡西还算友好的态度去继续试探卡卡西要不要对对方改称呼的问题了,他现在还紧张得心怦怦跳,而卡卡西因为最贴近他,他现在紧张的状态不可避免传染了卡卡西,现在一切都乱了套,也不知道如果能回去单独和卡卡西解释,卡卡西能不能稍稍安下心来。

    卡卡西被狗郎拉下的面罩没有人敢给拉上,卡卡西不自然地靠在父亲的怀里,但这并没有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

    狗郎浑然不觉父子二人的抗拒,伸出手继续探向旗木朔茂怀里的卡卡西,捏着小孩滑溜溜的脸蛋,力气可能没把控好,都捏红了,旗木朔茂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忍着想要后退的欲望,只能将孩子更紧地搂在怀里,没法去制止对方的行为。

    本来已经预想过以后卡卡西要如何与这个人相处,但现在只是没法拒绝任由对方在对待什么玩具宠物一般逗弄已经被他抱在怀里的卡卡西,旗木朔茂现在就发现他好像根本接受不了。

    “害怕我?讨厌我?但我很喜欢你。”

    当狗郎对什么人或者物发表评价时,都是这般如出一辙的轻佻,但他发表好恶的时候并不单纯,他讨厌什么通常是出于心底想要毁掉这个东西的心理,而喜欢什么,通常就代表着得到。

    ——我喜欢这个,能送给我吗?

    ——当然可以。

    这是狗郎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所了解到的这个“世界规律”。

    “能把他给我吗?不对,我们结婚了是吧,你是我的,现在你的儿子也是我的了!”

    旗木朔茂直接避开狗郎想要抱走孩子的手,属于父母的生物本能在他心底嘀嘀嘀发出刺耳的警报。

    “不行!”旗木朔茂想要在这段关系中争取到一点自主性,他强作镇定,略有些强硬道:“你现在离他远一点,你吓到我的儿子了。”

    人生难得一见的拒绝被狗郎遇上了,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有些傻楞地看向旗木朔茂,对方那复杂的表情能直接把狗郎cpu干烧,他试图去理解对方的逻辑,但逻辑这种东西他自己都没有,只好按着对方的要求一步一步倒退着走,老老实实的远离了对方。

    “现在够远了吗?”

    旗木朔茂被这一问搞得有点摆不起刚才的架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对方的行为太不给他面子,明明都把孩子抱在怀里,结果对方还不依不饶,自己只能看着他欺负孩子没法阻止,心底还是有些怨气的,便试探性地说道:“……不够远。”

    狗郎真如他要求的那样,继续后退了很多步。

    “这样够远了吗?”

    因为退的真的很远,声音传来有点模糊。

    旗木朔茂摸了摸趴在他怀里的儿子发顶,低头安慰的亲了一下,时间没有太多给他思考的余裕,他轻声在卡卡西耳边满含歉意的说道:“对不起……”

    短短的几个音节好像一下子将旗木朔茂身体的所有骄傲抽走,亲手摧毁了他曾在孩子面前建立起来的代表着父亲的安全可靠。

    他看着卡卡西、他年仅5岁的儿子对他露出担忧的表情,愧疚地避开了视线,他有很多话需要交代给卡卡西,但不是现在。

    “你先回去吧,我今天不一定能回去,最晚明天中午就回家,别担心,好吗?”

    “爸爸……?”

    旗木朔茂将孩子放下,推着他的后背催促着让他离开。

    看着儿子一步三回头的瞄着他,旗木朔茂心头酸涩了一会,然后转身向狗郎的方向走去。

    “你好像总是会考虑很多事。”狗郎将手插进口袋,青色的眼睛丝毫看不出任何对刚刚发生的事有任何不满:“不喜欢就拒绝,多么简单的道理,你好像很在意你儿子的看法,既然他不喜欢我,那我们现在去离婚?哇哦,我还没离过婚呢,真是新奇的体验。”

    旗木朔茂现在才体会到“不喜欢就拒绝”这么简单的道理其实是多么的奢侈。

    他们忍者接取任务的时候也有所偏好,不喜欢的可以拒绝,旗木朔茂当然也不是会勉强自己的人,但当面对某些情况,他才恍然发觉,“不喜欢就拒绝”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朴素最通用的道理。

    可笑的是,没法拒绝的原因甚至不是来自于这个人的强求,藤原雅仁的态度很明显,他并不介意他的拒绝、偶尔也会听从他的一些要求,真正无法拒绝的原因不是强权,而是贪婪渴求。

    旗木朔茂、或者说木叶需要从这个人身上获取到什么,是他们不愿意拒绝这个机会。

    但……不喜欢就拒绝,而他提出的部分要求这个人竟然会听从,那是不是意味着……对方对他真的挺喜欢?又喜欢在哪里?

    旗木朔茂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今天晚上陪你?你有需要吗?”

    狗郎停在原地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正努力思考着什么,可能是想的东西逻辑太过复杂,时间有点久,旗木朔茂被晾得有些不知道要干什么的尴尬,终于等到狗郎想明白了——

    狗郎握起拳头砸在另一只手掌掌心,发出了一声愉快的欢呼。

    “我明白了,卡卡西不喜欢我,但为了你所以他没有拒绝我的摸摸!”

    怎么话题突然扯回卡卡西身上了!

    旗木朔茂紧张得手心冒汗,然后就听到狗郎继续说道:“而你呢,之前已经拒绝我这几天不可以和你发生性行为,但为了卡卡西所以你又重提了!”

    这无异于撕破旗木朔茂自尊的说法令他有些难堪,几乎是直白的说出他是个在以性为交易来讨好别的男人的人,他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却等到狗郎之后的说辞:“所以我要拒绝你。”

    旗木朔茂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狗郎。

    “就像卡卡西不希望你为难、你不希望卡卡西为难一样,我也不希望你为难。”

    “哎呀,说的好复杂啊!”狗郎挠了挠头,精简地解释道:“反正就是,因为我喜欢你嘛。”

    “喜欢谁就要对谁好,你就这么做的,所以我这么做应该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