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8 虚伪,自私,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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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敬酒服宁昭同没有选秀禾,而是淡粉色的流苏长裙,珠宝也换成了粉色珍珠,看上去特别显嫩。 也是因为这样,一众老男人还挺不好意思的,因为这丫头看着简直跟他们闺女一个岁数,黄腔实在是开不出来了。 宁昭同挺满意的,她这人受不了气,这伙老男人要真不管不顾说不好听的,她这脸色还真好看不了。沈平莛知道她的个性,也稍稍松了口气,看领导们要拉着他喝个昏天黑地的样子,连忙说后面还有好多桌,等他敬完再过来。 鲁妍都来当伴娘了,鲁时安当然也不会为难沈平莛,而到了宁家这边,个个都是一张热络的脸。沈平莛很给面子,酒也喝得老实,惹得宁昭同猛瞅他,心说这人是不是打算以进为退啊。 果然,等喝道高中同学这一桌,沈平莛的酒气上来了,眼睛亮晶晶地跟一伙还在念研究生的半大孩子碰杯,官话一套一套的。崔乔心说在神农架的时候这人也不这样啊,对上宁昭同的目光,懂了,一把扶住沈平莛:“沈哥、哎,喝多了吧,没事吧……” 沈平莛的演技也是很可以的,撑在崔乔肩膀上说了几句没问题,然后就趴在了宁昭同怀里。 “你再往下扒老子就要走光了……”宁昭同一手拎裙子一手拎他,在一桌人的笑声里招呼宁家人过来帮忙,“你们慢慢吃啊,我先把这人收拾了。” 身后遗落下一串笑声,宁昭同没理,等进了门,感觉到脸颊上突然被亲了一下。 沈平莛睁开眼,紧紧抱住她,眼里盛满了笑意:“跑掉了。” 难得听到他用这么雀跃的语气说话,她踩着高跟鞋拎他回来的怒气一下子就散尽了,回身关了门再回来抱他:“你喝得太老实了。” “所以有理由醉过去,”他眼神还很清明,拉着她回了床边坐下,“休息会儿吧,等他们喝得差不多了再出去。” “还要出去啊?” “总不好做得太明显。” “好委屈啊,”宁昭同有点心疼他,脱了鞋去倒了两杯温水,“平时在外面喝多少?” 他接过来,神情很柔软:“也不多。这几年喝得更少了,早年喝得多一些。” “早年喝的也是以后还,所以现在开始就要尽量少喝,”她凑过来亲他一下,唇齿里是一样的酒气,但她的有薛预泽掺了水,淡了很多,“等再以后,就要完全不喝了。” “怎么完全不喝啊?” “当领导就可以不喝啊。” “领导也有领导的。” “那就当没有领导的领导。” 他轻笑,讨了一个吻,一句话很快很轻:“你永远都是我的领导。” 他猜测那个自己应该经常对她说类似的话,因为她脸上一点意动都没有,回得也很快:“那我要给你下命令,以后能不喝的酒就别喝了。” 他又笑了,把两个杯子放下,将她抱起来压在床上:“遵命。” 席到尾声,才又见主角出现。 傅东君有点担心地看过来,宁昭同直接走过来,跟一桌人笑着解释:“喝多了。” 聂郁给她让出一个位置:“吃饭了吗?” “没来得及,不过也不饿,”她就势坐下,“你们吃好了吗?” 喻蓝江指着某一道菜:“这个好吃,老陈说里面放了什么酒。” 聂郁笑道:“这个餐标还吃不好,我们就要陪着你去找酒店的麻烦了。” “味道很地道,厨子是有功夫的,”陈承平夸得真心实意,“你也别饿着,去垫巴两口!” 她估计还是酒意上头,脸上看着有点微醺的迟钝,应了一声没动弹。傅东君看着,突然开口:“现在什么感受?” 宁昭同抬头看他:“嗯?” 傅东君其实马上就有点后悔,觉得不该问这么一句,但出了口也只能弥补,假意笑道:“为了一颗歪脖子树,放弃这么一桌子森林。” 众人哄笑,陈承平笑骂他懂不懂事,人家结婚开这种玩笑。而宁昭同恍惚了一下,还真有些怀念当年一桌子其乐融融的模样。 不过片刻后,她就挥开一切:“那肯定是难受的,所有可能性都向我关闭了,以后再搞什么有的没的就算出轨了。” 众人又笑,小宁这性子还真是有意思。 “但是,”她撑着脸,指点了一圈,“吃了我的席,以后都算我娘家人了。沈平莛要是欺负我,你们得帮我揍他。” 喻蓝江轻哂一声:“那我一个人就够了。” “好,算你一个,”宁昭同抬手压在傅东君肩膀上,指了指喻蓝江,对众人笑,“这我娘家弟弟,以后大家多照顾照顾啊!” 结婚这事儿是真他妈累,婚宴办完宁昭同在家躺了三天都没缓过气,还是沈平莛说婚假要结束了,她才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说不行,婚纱照还没拍。 沈平莛没想到还有这回事:“……一定要拍吗?” 感觉又要折腾一整天。 “要!”宁昭同坚定,“咱们今天飞川西,拍个雪山的!” 三天后,两夫妻流着鼻涕回来了,抱着橘团团靠在一起,拿着平板选照片。沈平莛简直看着都嫌冷,整个人往她怀里一钻,闭上眼睛:“你决定。” “好,我决定,”宁昭同摸了他一把,“我给洗一张放你钱包里,再洗一张给你当手机壁纸,这样每次你要喝酒、要熬夜、要找女人乱来的时候,都会看见家里的娇妻,希望你能自觉一点。” “……好。” 沈平莛认命了。 宁昭同顿时笑得跟花儿似的,抱住他的脸亲了好几口:“这辈子我得把你看紧一点,咱俩要恩爱体面健康地活到九十岁。” 17 18年初,沈平莛带着新婚妻子回了陈家。 陈老爷子对宁昭同不冷不热的,但收了七位数的礼物,宁昭同也没甩脸子。 在陈家待了一周时间,和秦潇湘处得亲如姐妹以后,宁昭同就带着沈平莛回南京了。不过她也没能在南京待多久,有一个早就接下来的片约正好在初八开机,她得抓紧时间飞到香港。 别离在即,沈平莛隐约体会到了独守空房的残酷未来,当晚缠了她很久。她也有些舍不得他,惯着他折腾到了凌晨,到最后几乎就没合眼,起床洗漱五点半就出门赶飞机去了。 沈平莛也是初七上班,到办公室时第一次感觉到了节后综合征的滋味。 工作倒是照常进行,只是为了派遣分离焦虑,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从各个地方了解她的工作信息。每天看一点,加上她私人补充的部分,他也勉强拼凑出了她的日子。 倒没有想象中那么花团锦簇,还挺辛苦的。 四月末,宁昭同回来了,小别胜新婚,两人连着滚了好几个晚上。 沈平莛从没体会过这样情到浓时男欢女爱水rujiao融食髓知味的神仙境界,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才不至于彻底沉沦,但每每见她婉伸膝上千娇百媚的模样,又实在是舍不得跟她分开。何况这女人平日里看着脾气不小性子也傲的,在床笫之间却颇有些小意迎合的姿态,放开了百般风情来讨好他,他底下软不下来,心也跟着化开。 从未有过的、浓烈的甜蜜滋味。 看着双手双脚扒着自己的女人,他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心里想着,她这样就像一只大蜘蛛。 那自己触了网,是不是就挣不开了,只能由她一点一点蚕食干净。 五一放假之前,沈平莛请了一桌子人,带上宁昭同一起去应酬。这些活动宁昭同平时是不参加的,但水连生马上就要回北京了,知道跟沈平莛的仕途息息相关,便也配合。 多活了一辈子,她自有几分说话的分寸,逗得水连生眉开眼笑的,对沈平莛直呼小宁嫁给你是可惜了。 沈平莛含笑,看着她酒气氤氲的笑脸,说是,两辈子修来的福分。 水连生和乔万国搭了几年班子,一直只能说是面子情,宁昭同虽然跟乔万国没什么关系,两人却是在乔万国的桌子上认识的,不能不认这个媒人。可是能决定他下一步恰巧不是乔万国,而是水连生,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能由她处理好,就不会留下什么后患了。 酒足饭饱,主人把贵客们都送走,坐上车,沈平莛探手将她抱进怀里。 宁昭同喝得有点多了,一直也是强撑着一份清明,闻到熟悉的味道,一直往他怀里钻。他有些心疼,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声道:“委屈你了。” 委屈。 她似乎怔了片刻,而后摇头,声音也不高:“不委屈。” 他心头发软。 她却再次开口:“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他张了张嘴,心里沉了沉,眼底神色也沉了沉。 宁昭同确实是喝多了,她平时锻炼得好,有一把子力气,不配合起来就有点让人头疼。 沈平莛花了点功夫才把她搓干净扔到被子里,紧接着自己去洗,等躺到她旁边,蓦地意识到今天晚茶都没喝。 今天算是个特殊日子,他对这杯象征着秩序的晚茶有些异样的执念,躺在床上进退两难,想去泡茶又嫌麻烦。正纠结着,旁边的女人将丰满的身躯压上来,厮磨他的嘴唇,模模糊糊地向他求欢:“好热,想要。” 他下意识地抱住她,触手软玉温香,一下子胸膛都热起来了。 然而他今晚喝得也不少,压着她磨蹭了片刻,尴尬地发现底下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轻咳一声,吻了吻她的面颊,柔声哄道:“太晚了,先休息吧?” “想要你……”她不太舒服地扭了两下,引着他的手往下摸,“都湿透了、嗯,好热,想要你插进来……” 这一探手,他也觉得不太像话,怎么能让老婆馋成这样。顿了顿,他试探着摸了进去,听到她轻哼了几声,似乎是被磨舒服了。 他像受到鼓励,动作孟浪了几分,她扭着腰将腿缠上来,底下绞得他手指都嫌紧。甬道的触感实在奇特,他起了一些玩弄的心思,一寸寸摸进去,突然感觉到她浑身绷了一下。 “在这里?”他低声问,指腹轻轻触碰着手底下的位置,“什么感觉?” 她说不出话,半阖的眼睛里全是guntang的水光,片刻后让他揉得受不了,哼出一些似哭似笑的声音。他听得底下都有动静了,紧紧压住她蹭了几下,脸埋进丰满的胸乳里,感受着她在自己带给她的极乐里颤抖。 “到了、啊……” 好香,好软。 他蓦地起了些心思,连自己也觉得上不得台面,却压抑不住。 他意识到他根本不必嫉妒那个老男人,他也能和她共度漫长的往后余生,而他如今还有算得上年轻健康的身体,能享受她的柔媚多情……只能用手玩弄的她的时候,老男人心里是什么感受? 一点微妙的愉悦弥补了身体的空虚,他不忙着结束这场略显尴尬的情事了,湿漉漉的指腹按上同样湿漉漉的阴蒂,她敏感地轻轻一拱:“不要了……” “我想要,”他咬着她的耳朵说,听着嗓子有点哑,“给我吗?” 她不知道能给他什么。她的睡裙被卷到胸口,内裤踢到脚踝,整个人都横陈在他身下,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于是她想着,他想要什么,直接来拿就好了。 “好、来……”她握住他的肩膀,酒气浮在脸上,给出自己的允准。 他像个顽劣的稚子,用手花样百出地探索着她的内部,她被弄得不上不下的,却也异常纵容:“好酸、就在那里……啊、啊太快了……好涨、不舒服、啊……” 小半个小时后,他听着她娇娇叫着太酸了,将她掀翻过来,把兴致勃勃的yinjing从后面顶了进去。 “唔、不要……”她晕晕乎乎的,手无意识地握紧枕头,“好涨、啊、不要、不要从后面来……” 他平日里惯着她,现在却有了一点任性,磨蹭着不肯出来,甚至还往里面抵。 湿润、高热、紧致的包裹……被最里面的软rou含住顶端的时候,他爽得倒吸一口气,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忘了戴套。 她偶尔会提起上辈子他们生的女儿,他想着她应当也不抵触生孩子,便不急着退出来了。插了两下,他意识到她不喜欢后入应该是因为xue浅,他这么一进来就顶到头了,再撞两下她简直一副要哭的样子。 他没敢用力,搂着她的腰浅浅出入,她这下不叫疼了,但懒着腰摆明不配合。 他也觉得不太有意思,干脆还是把她翻过来,她胸怀大敞腰腿酸软,眼底朦胧地叫他的名字:“沈平莛……啊、沈平莛……” 他抬着她的大腿,重重撞进她的最里面。 这一晚算得上尽兴方休,做完两人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抱在一块睡到日上三竿。第二天被橘团团挠门叫醒,两人睁开眼后因为下腹的不适齐齐往下看,见体液将毛发都结在了一起。 黏白红腻,一团yin糜模样。 18 沈平莛很满意如今的生活。 光明灿烂的青云路铺陈在前待他去攀,而家中娇妻居内解语在外妥帖,屋舍俨然,爱猫可爱,日子就没理由过得不顺心。 但宁昭同不太满意如今的生活。 她从来没有奢求他眼里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但她不希望自己要为那么多东西让路。上辈子沈平莛没有委屈过她,这辈子她也不想这么委屈自己,哪怕这样的委屈是沈平莛带来的。 乔万国相邀,一次不去,两次不去,三次还不去,沈平莛到底是有些忍不住了:“都知道你就在南京,你这样做,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宁昭同看过来,还是只有一句话:“我不想去。” 没有别的理由,我在南京,我没有事,但我不想去。 沈平莛按捺住不耐:“人去就好。你说你最近身体不好,他们不会逼你喝酒的。” “我不怕喝酒,”宁昭同看着他,眼神有点冷,“我不喜欢他们,所以不想去。” 不喜欢。 沉默蔓延了片刻,他起身,一言不发地进房间换衣服。 宁昭同看他收拾着出门,心里默默想着,他现在是什么感受。 觉得她任性? 还是想法子让自己妥协? 她抱着橘团团,坐了一会儿,起身把电视开了。家里的电视除了央视和江苏台不会有其他频道,她不想看,将声音调小,只看着不断来去的画面。 她想起了鲁妍对沈平莛的评价。 虚伪,自私,不择手段。 都没问题。 当然,因为他虚伪要脸,所以自私和不择手段都表现得很含蓄。她相信他做不出卖妻求荣的事,但她也清楚他不仅在规则内百无禁忌,规则外的手段,只要弄不脏手,也不吝机心算尽来用一用。 他对楚先兰没有半点愧疚便可见一斑。 就算他对她可能有点滴真心,在高官厚禄面前,她的分量也微不足道。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抱住橘团团,很缓很轻地叹了一声。 沈平莛回来时已经接近十点了。 锅灶冷清,厨房垃圾桶里干干净净,她在沙发上熟睡,旁边的猫看见他,喵了一声。 一直在这里坐着么? 他想着,径直去房间里拿了衣物,自顾自洗澡刷牙,洗完便进了房间。橘团团又喵了一声,再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条毯子随意往她身上一扔,去吧台机旁泡了一杯晚茶。 等他端着茶过来,旁边沙发一陷,宁昭同掀了掀眼皮,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