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反复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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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何其敏锐,下了戏之后让何兰给他和刘山约一顿饭。 “咋了,有事找他?”何兰一边和刘山约时间一边问宋亚轩。 “你还有啥事没和我报备的?” “刘山那有秦小濑的书信集,我想找他问问价。” 何兰有点惊讶,“手写的?” 宋亚轩“哼”了一声,“人家是留洋知识分子。” 何兰没忍住调侃了一句,“连人家聊天记录也要查?是为了看张真源吧?” 宋亚轩双手合十把她送出了门,“记得把约好的时间地点都发我。” 万锦峰的病历他都拿到了,但是除了万锦峰,秦小濑也是了解张真源身体状况的人,世界上除了张真源的父母,只有他们三个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能说明张真源身体构造特殊,如果秦小濑手上的证据落到别人手上,那么很难保证消息的私密性。 秦小濑手上的研究笔记存在金库里,张真源替他料理遗产的时候已经拿到了自己手上,刘山拍得的书信里应该没有重磅内容,但是刘山一定也能从书信交流中嗅出不寻常的味道,为了保险起见,宋亚轩还是决定把这条后路断了。 刘山和他约了家私房菜,知道宋亚轩心情迫切,直接把原件装在包里带了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刘山品着大厨自酿的桂花酒,眯着眼睛相当陶醉,“也没想到张真源和秦小濑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当年捕风捉影的传言,看来还是和真相有点联系的。” 宋亚轩一目十行地读着秦小濑的手记——寄给张真源的当然不可能被拿出来拍卖,大部分都是寄给他在美国工作的舅舅的,舅舅去世之后遗产丰厚,还专门把这一叠书信列入了遗嘱,但子女不解其意,看都没看就送进拍卖行了,后来看见拍卖行的宣传单才知道这是父亲和秦小濑的来往书信。 想来侄舅之间的书信也不会有什么热辣内容,大部分都是秦小濑和舅舅的经济往来记录,从一上来请求舅舅给予一些资助到后来邀请舅舅一家到山庄游玩,亲人之间的相互扶持和感恩令人动容。 刘山看他一直查秦小濑的帐,终于坐不住了,“你看的都是些啥啊,把那个小邮包打开。” 宋亚轩拆开了缠着邮包的纱线,里面一堆尺寸各异的纸片往外掉,不需要特意辨认,都能看出纸上写了很多“张真源”。 “你就是看的这个?” “这才是这一包信件值钱的地方。” “但是太多了,我没看,而且死人的秘密,我不感兴趣,张真源不也退隐了,我这种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听到这样一位喜欢收集别人私生活消息的狗仔兼公关说出“职业素养”四个字,宋亚轩是真想翻白眼,宋亚轩认真看了两张纸,发现是给张真源写信之前打的草稿。 其中有一张纸上面用蓝笔写了“劝真源做摘取手术”,旁边还有两张粗糙的草图,画的东西很像zigong。 宋亚轩背后一身冷汗,刘山凑过来想看宋亚轩找到了啥,被宋亚轩挡了回去,“你先吃,我来结账,我先回去了。” “菜还没上呢!” “不吃了。” 宋亚轩包里揣着装信的大文件袋,坐上车的时候觉得自己提着包的手都酸了,但其实拿在手上轻飘飘的一包,刘山递给他的时候感觉像一捧落叶。 助理也不知道宋亚轩今天是来和谁吃饭,何兰让他等人,他就把车开过来,在圈里工作最基本的就是克制好奇,把嘴闭上。 宋亚轩坐好之后跟他说今天算他出外勤,月底会有外勤补贴,直接说见山何兰就知道了。 助理点了点头。 宋亚轩看信的时候刘山还在叭叭说有几个造型师和艺人去赌博,输了蛮多钱,一个艺人组的局,但是其他人输了钱他也不管,有几个造型师本来只是陪陪艺人拓展客源的,钱全被套进去了。 “这里面有一个你的熟人。” 宋亚轩挑挑眉毛,“金力,Lee。” 刘山看他,“你哪里的消息?” “猜的。” 刘山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面相学?” 宋亚轩无语地笑了一声,“我进新组看见他了。” 刘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酒,“那你要小心身边的赌徒哦。” 宋亚轩点点头,“但是他也害不到我。” 刘山听见这句话突然笑了,“你如果是孤家寡人,那才是铜墙铁壁。” “他勒索我的家人我妈会报警,她是大律师。” 刘山摇摇头,“Madam魏 声名远扬,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说的是别人。” 宋亚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从来没觉得聪明人这么惹人烦。 他回家,没看见张真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玩手机,心里一紧,快步走到卧室门口,发现张真源安静地窝在床上,脸色煞白。 “怎么了,不舒服?”宋亚轩紧张地走过去。 “还好,但是肚子有点紧。” 医生说过,孕晚期肚子发硬发紧是正常现象,但是张真源还经常觉得耻骨痛,总是让宋亚轩十分悬心,胎心监护仪就在床边,有事没事拉一条,宝宝的运动频率还行,但幅度总是很微弱,万锦峰在私立医院里给张真源肚子照了B超,发现小孩子确实偏小,但是其他地方又没什么问题,张真源回去大大进补,但是产检的时候发现小孩没发育,他自己身上的rou倒是涨上去了,臀腿柔软丰满更甚从前,胸围也大了十厘米,除了宋亚轩爽到,核心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 “要不还是提前住院吧?” 床位是早就预留好的,单间病房早就被陆陆续续送进去的东西布置得像个小家。 “好,你想住我们马上就可以过去。” 张真源在床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往宋亚轩那边钻了钻,“一个小宝宝,还是觉得好难想象。” 宋亚轩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这是最珍贵的礼物。” 张真源摸着自己的肚子,“以前和秦小濑交往的时候,我经常因为zigong导致下体出血,他查了资料,问了医生,最后建议我做zigong摘除手术。”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还认真了解了这个手术。” “但是他家里人知道了,本来就接受不了他喜欢同性,但是听说我能生孩子,就说生了再讲别的。” 宋亚轩搂着他腰的手收紧了。 “他没法对抗这么一大家子人,再加上我那时候真的很想像别人那样得到恋人家人的认可,就没有再去跟进摘除手术的事情,后来拍戏没那么辛苦了,出血的症状也好了很多。” 后面就是令人遗憾的阴阳两隔了,宋亚轩知道自己扮演了一个恶人角色,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张真源的思路好像也顺着同一条路线走到了这个节点,但是他没再说什么,转过身轻轻叹了口气。 宋亚轩脸埋在他的锁骨窝里,“你要是想到不开心的事情干脆把我打一顿算了,听见你憋着,我也不舒服。” 张真源认真地回答他,“我现在其实想透了,我躲的时候,就是在等你来找我。你说我是在犯贱也好,欲擒故纵也好,我确实觉得不能离你太远,不能到完全听不到你消息的地方去。” 宋亚轩呆住了,没想到孩子出世之前,还能听见张真源这似是而非的表白。 感觉自己领口的衣服被液体浸湿,张真源还是轻轻推了推肩膀上沉甸甸的脑袋,“我衣服湿了要着凉的。” 张真源住到医院的第三天就发动了,算是早产,万锦峰带了自己的妻子一起到产房——他的妻子也是经验丰富的产科护士长,在产房中,高年资的助产士是团队的核心。张真源情况特殊,又需要高水平的医护,又需要可靠的保密人员,万锦峰夫妇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孩子小,产道条件也不错,产程很短,万锦峰压了压他的肚子在帮他排胎盘,万太太发现孩子面唇发紫,明显缺氧。 张真源一听见缺氧,躺在床上有点着急,万锦峰把他摁了回去,说新生儿缺氧也是常见情况,如果吸氧之后恢复了过来,那就没有关系。 胎盘排得也很顺利,万太太都没用上多少经验,说张真源生得这么好,明天就能下地走了。 万锦峰却盯着摇篮里的孩子,神色凝重,“吸了氧还是没有变化,血氧只有八十几,快转儿童医院。” 这边医院的护士赶紧打电话叫转运车,管床的医生给宋亚轩打电话说小孩情况不好,应该是要做手术。 张真源躺在床上,看见周围的人一下忙乱了起来,自己还没看见过这个孩子,孩子就要被送走了。 护士过来安慰他,说万主任很有经验,这里离全国最好的儿科医院也很很近,不用太担心。 张真源问孩子是什么病,护士不确定,说收到儿童医院的诊断之后才能转达。 床头的电话响起,宋亚轩说他人在机场了,本来昨晚就要飞的,延误到现在,广播里正在喊他那一班的旅客登机。 “别太担心,我马上到。” 宋亚轩被护士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喊他快到儿童医院来签手术单,宋亚轩一路跑到手术室门口,发现张真源脸色苍白地坐在等待区的椅子上,身上就披了一件薄薄的毛线开衫,里面穿的还是妇产医院的病号服。 “是一种严重的先心病,法洛四联征。”张真源说出这几个字之后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肩膀一下塌了下去。 宋亚轩坐到他旁边,一边胳膊扶着张真源,一边在网络上搜索。 “刚刚医生拿的单子上好像要用很多器械。” “很可能不止要做一次手术。”张真源抹了把脸。 宋亚轩察觉到了周围人探询的目光,知道他们可能被人认出来了。 也有可能有人已经拍了照,但大众的想象力应该到不了这个层面,顶多也就是推测出他们中的一个人未婚有子,猜不出孩子是他们俩生的。 “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 张真源摇摇头,“我想留在这里。” 宋亚轩了解他的心情,“那我问问这边产科的VIP有没有空床,有我们就转过来,好吧?” 张真源点点头,“反正我现在不想离开这里。” 万锦峰还在妇产医院待命,接到了宋亚轩的电话之后详细汇报了张真源的生产情况和新生儿的情况。 “孩子出生的时候还是非常小,体重只有2530克,一出生就有缺氧的情况,吸氧之后没有明显改善,还是在抽动,胸腔起伏的频率和弧度都很不正常,所以马上转到儿童医院了。” 因为宋亚轩是大VIP,万锦峰把自己的推测也一并告诉了他,“现在应该会做一个初步的修补,等到孩子长大一些再做补充手术,NICU是肯定要住一段时间的,就怕体重这么轻人这么小,抵抗力不足,容易感染。” 可能是觉得自己列出的可能性都不算积极,万锦峰补了一句,“不过抢救得很及时,儿童医院在治疗法洛四联征的新生儿方面经验是很丰富的,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宋亚轩皱着眉头听完了电话,挂了电话转达给张真源的就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我看宝宝被推进去的时候都变颜色了。”回想起刚刚的场景仍然如同噩梦一般萦绕在张真源的心头。 宋亚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你也很需要休养,我去问一下护士台,能不能订特需。” 手术室外挂了个衬托气氛的红色电子钟,每过一小时机械女声就会报时,等待厅又相当昏暗,对于刚刚经历生产和孩子确诊的张真源来说简直如同地狱。 宋亚轩从护士台回来了,后面跟了一个推着轮椅的护士,“坐到这上面来吧,我带你去病房。” 护士的声音甜美,语气却不容拒绝,张真源被扶着坐上了轮椅,回头看手术室的方向,机械女声又报了新的时间——手术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刚刚护士告诉宋亚轩这样高难度的新生儿手术时间不会太短,开胸就得花一个多小时,让他们耐心等待。 宋亚轩点头谢过护士之后打开手机,Lee的消息还在他的微信首页。 ——“宋哥,能不能借我80万。” 宋亚轩没回,赌徒惹不得。 但是刘山的话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他此刻确实并非孤家寡人,如果金力打听到了张真源和孩子的情况,宋亚轩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思来想去,宋亚轩还是拨通了何兰的电话。 “兰姐,有个事得和您商量。” 何兰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客气有点受宠若惊,但听了宋亚轩的说明之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我跟导演还有制片人说一声,把他从剧组里换了呗。” “补偿费多给一点吧。” 何兰敏锐地嗅到了他的言外之意,“金力和你借钱了?” 宋亚轩知道瞒不过她,“嗯”了一声。 何兰的语气有点恨,“当时张真源对他那么好,自己退隐了还到处介绍人给他,结果到了严方青那边又不好好干,说是待遇不如张真源,严方青就给他辞了,后来跟Faster他们搭上了,就什么都来,赌钱输得家都不敢回。” “他找我借80万,多倒也不算多,就怕被缠上,而且他以前跟张真源,我也不想让他太难做。” 何兰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得给他敲个警钟,“赌徒可不好打发,我也只能做我能力范围的事,顶多加强点安保。但是加强了安保你们的行踪就更容易被狗仔和路人发现,这点你自己权衡吧。” 宋亚轩谢过何兰之后,把手机合在胸口闭上了眼睛。 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儿科急诊的家属在吗,新生儿的。” 宋亚轩赶紧站起来,“是我。” “术中发现小孩的瓣膜特别软,没什么弹力,所以暂时用的是人工材料,先进NICU观察,晚上有一次探视的机会。” 宋亚轩谢过医生,坐回椅子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手臂软得一点劲也使不上。 但现在是最需要他强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