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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也由原来的每个时辰一百里,提升到了现在的一百六十至一百八十里。从杭州往南京的六百里路轨,不至四个时辰即可抵达,当然,午饭就得在路上吃了。鸿胪寺卿与懿安王领着使节团,一路开往车站,杭州站也是第一次使用封闭式车站的站点。挑高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和周边的环境并不突兀,依然还是一股子古色古香的味道,雕花的窗格,透明的玻璃,挑高的天花板上垂吊着几十盏琉璃宫灯,因宫灯主要目的是照明,所以并没有多作描画,而是微黄的半透明的质地,光照柔和又明亮。恰是将要下雨的时候,天空中浓云蜜步,车站便开了灯,步入其间,便仿佛坠入一片星光交相辉映的天地,温暖明亮并不刺眼。除使节团,来来往往的行人都不带多看一眼——都好几个月了,杭州城内外及周边的百姓早习以为常。使节团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明亮的光显然不同于烛火,没有烛火的跳跃,没有油灯燃烧的气味:“这就是电灯吗,我听我的朋友说起过,他前年曾到过南京,在南京的一座城楼上看到过这种名叫电灯的东西。”“是的,用来照明比烛火和油灯更安全,也更便捷,只要按下开关即可。烛火和油灯难免有气味,电灯就不会了,目前通电的地方还不算多,如果诸位对此感兴趣,回头可以安排诸位去一趟谯郡,我大明的工学院便座落在那里,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应该会全面通电,能通电了。”人对于自己习以为常的东西,不会表现出额外的不必要的骄傲,鸿胪寺卿介绍电灯和一应设施时,格外从容不迫。既不沾沾自喜,也不会瞎谦虚,总而言之就是该怎么样是怎么样,透着满满的宠辱不惊。其实鸿胪寺卿的内心是:别为电灯激动,后面还有蒸汽机车呢,还有各种电器呢,南京的水电工事都已经全面修缮好了呢……就是南京的话,不是很方便带大家伙儿到地底下去看我们的水电工事。这里得再说一说昔年修水电工事的那位大手,简直是把地下工事当防空洞修,太祖对此吐了不知多少槽。约一刻钟后,车站里响起蒸汽机车到站的钟声,有乘务员就位,验票指名站台方向。鸿胪寺和懿安王领着使节团,并没有走什么专用通道,这时节还没有什么专用通道呢,最多不过是做个公务车厢而已。“哟,今儿这多外洋人,来做什么的?”鸿胪寺卿正好听到,便顺嘴答了:“外洋的使团,来游学观光。”“该来,咱大明这样好,多叫他们好好看看。”“杭州也尽是好地方,该留几天看看。”“得先去拜见官家吧,回头离开的时候慢慢来看嘛,杭州这多好吃的,边看边吃才不枉来一趟呢。”鸿胪寺卿:“回头看他们自己怎么安排吧。”登上车厢后,使节团才开始就蒸汽机车发出种种问题,用什么拉车,为何要在轨道上行驶,这车速度多快。车上,有工学院的学员专门负责解答,便是有十万个为什么,工学院的学员也能全部作答,而且人家还通多国语言,跟哪国的使节谈话,都是一口地道的当国语言。人家记性还好,只开始介绍过,就全记下了人名国别,各地的风俗还张嘴就来。虽然没有去过,但万卷书如万里路,大明有的是热爱四出游山玩水,浪出一重重新天地的名士。对外洋如数家珍,对自家就更是了如指掌,介绍起各地风土人情来那是一套一套的。此时正下着大雨,当蒸汽机车缓缓开动响起的汽笛声在雷雨中隐隐拉长时,所有人都将视线与注意力放到车窗外,那雨吓人极了,仿佛正是天上有条河,河里的水被倾倒下来一般。这样的天气,却也别有一股风雨起苍茫的意韵,远山近水,被雨和浓云重重掩盖。“看着有点吓人。”“别担心,路轨才开始修的时候就考虑到了雷雨天气,有安装避雷针,别说雷还远得很,就是真打在车厢上,也会被避雷针引到地下。”车厢是有夹层的,两层木板中间夹一层绝缘阻燃的材料,各节车厢的电线也都布在这一层里。也许技术上还有些不成熟的地方,但工学院的人做东西永远诚意满满。驶离杭州后,天放晴,蒸汽机车遂如同驶入了山水画卷之中,烟波浩渺,中有鸟雀惊飞,渔人张网放歌,小童背着书包结伴回家。蒸汽机车驶过,偶尔会有人抬头看一眼,然后又如常地低头下去继续劳作。使节团才经历最初的震惊到问各种问题后,终于意识到,他们搭乘的并非只量个简单的交通工具,而可能是一个时代:“天呐,如果搭乘蒸汽机车,从我的家乡到王都只需要半天时间,自从我开始工作后,几年才能回一次家。”“不是说前年,这种车的行驶速度只有现在的一半吗,如果再过几年,是不是还会更快,如果快到两百里每时,三百里每时,或许还能更快?”人类对速度的追求,从古至今一直都存在,这样快是不是有一天能飞起来呢。当使节团中有人问这个问题时,学员露出谜之微笑——不,飞起来光靠速度是不行的,关于这个,我们已经尝试很多次了,虽然一直在失败,但是我们相信,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将真的能飞起来。而且,我们也相信,这一天不会太遥远。第三零九章学而广识见,知而谙礼节御江园是皇室在南京的二十四园之一,临江而建,常用来在夏秋二季时举行各种宴会,地方宽敞,林木高深。去年底全园接通了电灯,自来水是早就接通的,除此外,还安了几样电器。如今夏秋相交,正暑热难消的时候,朱载宥在厅里吹着风扇倒不觉得很热,只是头上还是有点薄汗。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具体地负责某件事,难免紧张,虽然内阁一副没所谓的语气让他随便搞,但朱载宥仍然把事情做到最好。“殿下且安心,不过小国使团罢了,殿下能接见他们,便是他们的荣幸,没他们挑理的地方。”朱载宥看一眼内阁派来的,专门来宽慰他的年轻士子,超级想找个地方好好吐一吐槽:“别,你越这样说我越紧张。”常渊:“那殿下喝盏凉汤祛祛暑热。”“对了,我记得今天是最后倒数第二场戏了,能不能让他们晚上加演一场。”这部戏念白多,来的使节团里,大部分人其实都对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