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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有点长,算了,懒得改。”待墨迹干透,孟约便要卷巴卷巴把四格小漫画的宣纸收到屉里去。不等她收,便有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手里的纸卷取走:“画了什么?”王醴当她在画什么颜色较丰富的内容,取过展开一看,却是这么一幅四格小漫画。只片刻看完,王醴便将纸卷卷好,塞回孟约打开的抽屉里,并把抽屉关上:“既然我是你的庐山烟雨,也是你的浙江潮,那年年还是看我吧,很不必费事跋涉去江西登山,去浙江赶潮。”孟约:“我还是喜欢实惠一点的,郎君,人家想去看烟雨看潮嘛。”不管这句“郎君”听多少遍,王醴都一样回回吃小甜甜这套路:“好好好,潮要等八月十五,庐山的烟雨现在就有,待这两日安排好公务,便与你一道去庐山观烟雨。”王醴可是至今还记得孟约的“花样多”呢,所以他还是很期待孟约向他提类似的要求的。事实上,孟约只是想做一下任性小妖精,没想到王醴居然答应了。她圆睁着眼睛,嘴也合不拢,一脸意外:“师兄,我只说说而已,你天天忙得不见人,累得不行,我怎么还能给你添乱。庐山烟雨在那里,钱塘江潮也在哪里,总不会跑的,今年去看,明年去看都是看,等你空闲一点再说好啦。”“今年忙也是忙,明年忙也是忙,每天都有不同的事要忙。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年年在绘本里也写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说来,便是没看到孟约的四格小漫画,王醴过段时间也一样要同孟约出去走走,老是把人闷在南京城里,必会把孟年年的灵感闷没。孟约深深地被宠到被甜到,用力圈住王醴的腰,埋首在他胸口:“我师兄怎么这棒呢,我上辈子肯定也拯救过宇宙。”有好爹,有好郎君,有好儿女,还有好朋友,遇到的也都是很棒的人,上辈子要没拯救个把宇宙,感觉都不大好意思拥有这些。“这辈子年年还救了我,也是无上功德。”“呸,你还真敢上天,居然把自己和宇宙相提并论。”“难道不能?”“好吧,在我这里是能的,你不止是我的庐山烟雨浙江潮,还是我的宇宙。”孟约:我可是写过一整本套路的人,怎么可能没套路耍呢。见孟约还有话要往外蹦,王醴伸出食指压住她的唇,轻道:“这么甜的话,还是留着晚上再说吧,我回来取份文书,还得回衙门去。”孟约:……“你这样不行的你知不知道,把人撩得不上不下,你说你还要回衙门。合着就你是我的庐山烟雨浙江潮,我却不是你的宇宙?”“嗯,你是我的小甜甜。”说罢,轻啄孟约一口,抽身去隔壁书房取文书。留下孟约在画室里好想打人。忙碌两天后,王醴安排好三个孩子,与孟约轻装出行,往南昌去,南京没有直达庐山的车,得往南昌转一趟车才行。三个孩子居然都十分理解,唔,这也是阿雝带的好榜样,就是糖糖都知道,打扰爹妈相亲相爱是不对的行为。在现代时,孟约来过好几次庐山,觉得自己对庐山已经不会有新鲜感。然而到庐山时,看半隐半露在烟雨湖波之上的庐山,孟约还是被惊艳到无法言说:“怪不得常有名士归隐庐山,这样的庐山果真值得归隐。”没有美墅,没有丝毫现代痕迹,古旧的石阶,密密的山林掩映着隐者的草庐,来往间青衣白衣放拓高旷。便是雨天,亦有晴天的明朗,烟波深处有琴萧隐隐唱和,古雅清澈,平静恬然。“如何?”孟约:“太美了,常闻古人道愿隐庐山终老,这样美的地方,我也想在这里终老呀。”“年年说终老二字还太早,世间风景还没看够,焉知看过后不会有更愿终老的风景。”王醴言下之意是,他会陪他去看尽这世间风景,然后择至爱的风景终老此生。孟约随手就是套路:“有师兄作伴,处处都是我心中最好的风景。”虽然是套路,却也是发自内心的套路。不管是不是套路,发乎心的都能醉倒人,王醴便被醉倒了,原本温柔的语气更柔得能掐出水来:“卿心我亦同。”孟约冲王醴甜甜一笑,然后略有点忧心地看看天:“师兄,明天我们能看着日出吗?”王醴:……果然还是那个磨人的,不解风情的小妖精!“能,山顶层云之上,此刻亦是朗日高照。”“所以,我们要爬山是吗?”“是的。”“其实我不是很喜欢爬山。”庐山也不低好伐,居然要爬山,她现在是养得身娇体软,哪怕得了那么高的山。嘤嘤嘤,求放过。PS:“庐山烟雨浙江潮”这个梗来自于一句诗“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第五七二章总有刁民想害朕王醴非常有计划地把山路分成好几段,充分考虑到孟约的体力,从山脚到山顶,孟约居然没有觉得很累。其实山脚有脚夫,可以用竹轿把人抬上山,王醴是觉得锻炼锻炼身体也好,才没叫脚夫。孟约只感觉,一路走走停停,吃吃看看,一点也不辛苦地爬到山顶。虽然时间有点长,但只要不累得气喘吁吁,孟约觉得都没问题,何况他们到山顶时,太阳都还没下山呢,还能赶上观赏日落的景象。晚饭山顶上随便寻一隐者的茅庐,人家竟也非常热情地招待,得知客从南京来,还是三品大员,隐者亦不觉得这就是庸碌俗流,反十分有兴致地同王醴谈时政国事。便是在山中归隐,隐者也并不落后于时代,消息也十分通达,不过到底是归隐,时政国事较之王醴身在局中的,总要滞后一点。“官家素行雅达,旧日门阀世族,如今竟也能入朝堂,此是大喜。”虽然隐者早有消息,但未闻真人真事,仍不敢确信。不管孟约还是王醴,都能从这位隐者身上感觉出来,这必是位出身世阀世贵。不过他们谁也没说“贤士若愿,官家必以高位许之”之类的话,人心中自有衡量,倒不必他们多话。夜里,便宿在隐者的庐舍,宽敞又雅致,山风总将野草闲花的香气递入门扉。月亮不露脸的夜晚,天际的星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