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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他。阿衡笑,对他开口——“言希,你是什么样子,我便是什么样子。”她也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做起这个,她总要比他得心应手。言希沉默,复又开口,语气清淡——“阿衡,还有三天,等到了二月八号,就好。”她递给他热好的巧克力牛奶,微笑了——“好。”言希看牛奶,晃了晃,想起什么,低低笑了出来——“阿衡,我睁大眼睛是不是很吓人?”阿衡看他,那样清醇漂亮的大眼睛,故意瞪得更圆更大——“嗯,是挺吓人的。”其实,应该是很有气势。别人看到了,会不由自主,想要一直看下去,失了魂,才会用这样的眼睛多么吓人来掩饰自己的迷失。言希轻笑,眼睛弯了,垂下头——“原来是真的啊,怪不得呢,以前有人说我还不信,今天……嗯……很多人也这么说来着。”阿衡心中一痛。以前,是指林弯弯吗?言希双手背在后脑勺,靠在沙发上,闭上眼,喃喃的,是少年时清爽的语调——“切,难不成是本少眼睛长得太好看了,地球人都嫉妒我?”阿衡呵呵笑着——“是啊是啊,我就嫉妒你。长得这么好看……让人很有压力知不知道……”她垂下眸子,眉眼变得宁静无奈。她没有骂她言希你怎么这么自恋你个自恋狂烦死了,第一次,认真地想着这个问题。似乎,想明白了,连他从头到尾都不属于她这个事实,也不至于变得很难接受。因为,这本只是个,真相。由天,由地,由那人,却不由她。******************分割线***************************一月十号,温母说思尔要过十八岁的生日,因为是成年,所以隆重一些,请了许多朋友,到饭店订了几桌酒席。去年,思莞生日时,也是这个样子的,想是温家对待儿女的一个惯例。温母笑了——阿衡,你和思尔错开,过几日,才是你的十八岁生日,到时咱再摆几桌。阿衡望她,母亲似乎忘却了什么,可是,她看着她,表情有些怜惜,有些愧疚,阿衡便笑了,说好。一月十号,早晨醒来时,一睁开眼,就看到言希的大眼睛,吓了一大跳,揉眼睛——“你什么时候来的?”阿衡哀怨,托下巴,嘟嘴——“女儿,你怎么才醒啊醒啊醒啊,我都等了好长时间,眼都酸了,你看,眼睫毛都眨掉了好几根。”他伸出食指,晶莹的指腹上果然安静地躺着几根眼睫毛。阿衡抽搐——“你怎么这么无聊,呀,大清早就开始闹唤,烦死了!”顺手,把枕头砸在这厮的脸上。言希眼泪汪汪,像被抛弃的小狗——“思尔早就起床做造型去了。”阿衡打哈欠——“跟我有关系吗?”言希嫌弃地看看阿衡还未梳理的黑发——“你至少要梳顺头发吧。”阿衡刚睡醒,有些迷茫——“什么?”言希无奈,轻轻拍了拍阿衡的发——“过来,过来,坐这里。”他在镜前拉了一把木椅,阿衡纳闷,坐上去,问他——“做什么?”少年拿出梳子,又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漂亮的水晶发卡,含笑——“可能不如美发店好看,但我跟着学了好几天,应该不会难看。”他反掌,把发卡轻轻合在阿衡手心,软软凉凉的指温,轻轻划过她的手心。阿衡低头,浅粉色的,亮白色的,淡紫色的,一手的晶莹剔透,哭笑不得——“喂,言希,你不会是想让我戴这些吧。”言希唾弃——“你是女孩子,知道吗?是女孩子都喜欢这些昂!我专门挑的!”然后左手托起阿衡的发,右手轻轻地梳下,浅浅的弧度,缓缓的动作,和他作画时,如出一辙的认真。他低了头,把她的发从中间分开,纤细的指灵活地穿梭着,映着黑发,益发地白皙。从左侧鬓角开始的一缕,细水流长一般,指尖绕了发香,缓缓地辨了四股,绾结,在发顶,用白水晶发卡固定,而后,是另一侧,绾好,与左侧汇合,又挑起一缕,重复之前的动作,辫子绾结的地方与第一处错了些位,因此发卡也随着错了些位,而后依次错位,直至樊樊攘攘,小小精致的水晶发卡在发中绰约,映着墨色的发,一个个晶莹饱满,远望,弧线流畅,却是一只漂亮的水晶蝶伏在墨发间。阿衡望向镜中,只看到言希的手,指节微弯,在发中流转成好看的角度,一气呵成,像他画的每一幅画,那样倾注了灵魂,有了新的生命节奏。然后,他的容颜如雪,凝注成一方温暖,是不受干扰完整的,静立在她的身边。她无法抑止,眼角潮湿了,心中有了抵御和不平。他为她梳了发,想必是不忍看她邋遢。可是,他这样心血来潮,对她这样好,让她眷恋了,上瘾了,又该怎么是好。他呼了一口气,像完成了一件作品,满意而带着审视。少年笑了——“阿衡,你今天,一定要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别让别人拐跑了。”阿衡诧异,他却不知从哪里,取来一个系着缎带的方盒,微笑了——“打开看看吧。”阿衡解开缎带,微微皱了眉——“言希,你知道的,我并不习惯辛德瑞拉的戏码。”那是一条白色的镶着水钻的长裙,华彩淡然,明媚不可方物。言希扯开半边唇角,语带慵懒——“我也不习惯做神仙教母,充其量,只是辛德瑞拉的后母,为了自己女儿奔波。”阿衡眯眼看他,言希却望了挂钟——“还有一个小时,十一点三十五分。”他嘱咐阿衡换衣服,自己却啪啪下了楼。长裙的尺寸,完全切合,摇曳到脚踝,远远望去,高贵地,带了不可亵渎的意味。阿衡微微笑了,依旧的山水明净,只是一枝蓝田玉,做了这山水画的背景。她下了楼,却未见言希,电话铃声刚巧响了,是思莞,问他们什么时候出发。阿衡张口,身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抢了电话,放在耳畔,声音平淡——“你们先走吧,我和阿衡等会儿打的去。嗯,有别的要紧的事。”而后,挂了电话。阿衡抬头,问他——“什么要紧的事?”少年端详了她,并不回答,拍了阿衡的头,眼睛亮晶晶的——“就知道这裙子适合你,果然是本少的女儿,不错不错。”阿衡脸色微赧,轻咳,软软糯糯的声音——“我们什么时候走?”言希从厨房捧出一碗东西,微笑——“你先吃完这个,我们再走。”是一碗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