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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律师,双方就合同具体条款进行了洽谈。绿野给的条件非常优厚,宋益珊粗略一算,利润率相当不错,她自然是十分满意,痛快地签了下来。送走了绿野负责人,她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始张罗着订购陶泥,设计样式方案,以及和工厂敲定流程,用人等等,这一忙起来,起早贪黑,几乎没个闲下来的时候。阿陶这几天也帮着打打下手,帮着她做些跑腿的活,比如给工厂联络,送东西等等。一来二去,陶瓦村里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位沉默寡言的宋氏陶吧帮工。阿陶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在工作室里闷着,一个人忙半天,不过也没见什么成效。宋益珊见了,难免说几句:“最近你跟着我也学了不少,该试着自己做做了,不用太多,你先做几个盆啊碗的出来让我看看。”“嗯,好。”在宋益珊面前,阿陶是极好说话的,总是她说什么都是好。宋益珊甚至觉得,自己指挥他去撞墙,他可能都不问为什么,直接就撞过去了。如果你问他,为什么听我的话去撞墙?他还得用平静的黑眸望着你,淡定地告诉你,因为你说的啊!“我看你最近也在摆弄陶泥,做出什么来了?给我看看?”宋益珊忽然想起了,这么问他。阿陶慢慢地抬头,看了宋益珊一眼:“没有。”宋益珊见了,失望地摇头:“罢了,这么久了,你好像也没什么进步。我看先算了,宋冬松快放学了,你先去做饭吧。”陶泥上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做饭实在是太好吃了,堪比大厨级别。“好。”阿陶放下手中的陶泥,起身,就要去准备做饭。谁知道他刚站起来,就见一个女人走进陶吧。那女人不是别的,正是之前见过的,宋益珊的师姐,宋天赐。宋天赐走进陶吧,先打量了一番阿陶,。之后才把目光落在宋益珊身上。“很不错嘛,听说你现在搭上了绿野集团这个财神爷。”她轻靠在旁边的摆架上,眉眼间颇有些嘲讽。“是。”宋益珊心情好,懒得和她计较。“真不错,这对于你来说,最适合了,毕竟你也只能做做宾馆里的小摆件了。”阿陶听到这话,拧眉,转头看向宋天赐。宋益珊早习惯她素来的冷言冷语了,挑了挑眉:“还有事吗?没事可以出去吗,我这边正忙着。”宋天赐依然笑着,对于宋益珊的逐客令并不在乎:“当然有事,我是想找你确认一件事。”“请说。”“听说你丢了陶人,去报案了?”“是。”“你可以再做一个嘛,反正既然你能做出一个,还能做出第二个,第三个……”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宋益珊冷冷地扫了眼宋天赐:“我爱做几个,和你没关系。至于我要不要做第二个第三个,也要看我的心情。现在我签了绿野的协议供应商,以后我不求成名成家,自然也能钱途无量。你如果实在是眼馋,可以回家去,好好做几个陶人作品,比你在这里挖苦我强,也算是……”她略一停顿:“把我爸爸的衣钵发扬光大。”宋天赐听闻,冷哼了声:“宋益珊,你以为我想来找你说话吗?还不是因为这个,给你!”说着,她甩过来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厚重的信封,上面写着“宋敬尧之女亲启”。宋益珊疑惑地打开那信封,只见里面是一张邀请函。中国陶瓷艺术展览会是国家为了传承、弘扬和繁荣中国传统陶瓷艺术,而举办的陶瓷艺术展览会,每年举行一次普通规模的,每五年举行一次全国性的。而今年,因为要发展中外文化交流合作,特意邀请了各国艺术大师,知名艺术企业,以及国内知名的陶瓷艺术家。承办方或许是和宋益珊父亲有些渊源,竟然在父亲去世这么多年后,依然不曾忘记,特意寄来了一个邀请函。宋益珊捧着这个邀请函,望着上面父亲的名字,只觉得那三个字分外醒目,手中的邀请函也变得沉甸甸的了。她知道,如果她肯顶着亡父的名义前去参加这个艺术展览会,必须要拿出像样的作品来。小打小闹的摆件是不行的,必须要别出心裁的陶瓷艺术品,而且最好是——陶人。如此,方能不辜负这“陶人宋”三个沉甸甸的称呼。可是怎么可能呢,她不行啊……她这辈子唯一做出的一个陶人,已经丢了。“宋益珊,给个准话吧,你要不要去?”宋天赐盯着眼前这个向来和自己不和的师妹,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应该知道,到了这种场合,必须拿出像样的作品,要不然师父的名声就砸在我们手里了。”去?拿什么去?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就回到了苍北县,躲到了陶窑村,像一只灰溜溜的地鼠,躲起来,靠着这么点小手艺维持生计,养活儿子。现在的她,早已经距离曾经那个响当当的“陶人宋”很遥远很遥远了。她是没办法撑起门户,没办法继承父亲衣钵的女儿。抬头,望向目光中明显带着尖锐挑衅的师姐。其实她是不明白的,不明白为什么师姐会针对她,特别是父亲去世后,她更是和自己针锋相对,更不明白,她既然这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也要和自己一样回到陶窑村来安家落户?不过她却也明白,师姐确实比自己强。师姐能做出惟妙惟肖的陶人,未必能比得上父亲,可是却多少有些父亲的风格和影子。她去参加这个陶瓷艺术展览会,至少不会给父亲丢人现眼。“我不——”她终于师姐,终于开口。她不想去了,让师姐去吧,去代表曾经属于父亲的光环和荣耀吧。可是她话还么说完,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她去。”低哑清冷,却坚定有力,不容怀疑。宋益珊微诧,回过头去,是阿陶。“阿陶,我不打算——”可是她还没说出口,阿陶已经握住了她的手:“你是打算去的,你能做出那么好看的花瓶,盘子,碗,茶杯。你怎么可能做不出陶人?”“可是我从来没有做出来过!”“你可以做出来的,你不是做出来一个吗?只是丢了而已,既然丢了,你重新再做一个好了。”“我办不到!”也顾不上当着宋天赐的面,宋益珊挫败地摸了摸额头:“我这辈子估计就是灵感突发老祖宗附体了,才做出那么一个,以后再也做不出来了!”她怎么好意思说,这些日子,其实忙里偷闲,她也时常暗自尝试下,可是不行了,就是不行,她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