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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散披在脑后,头顶露着一个圆圆小小、可爱的发旋,谢淮被外面的空气一吹,瞌睡终于醒了。他想起昨晚的温存,看向女孩时目光虔诚温柔。谢淮弯腰,手臂揽住夏夏腿弯将她打横抱起。夏夏毫无防备失去重心,吓了一跳。谢淮笑得邪气,转瞬就变了脸:“淮哥给你当回骡子吧。”他把夏夏放下,蹲在她面前:“我背你去看海。”清晨的天是沉闷的铅灰色,乌压压盖下来透不出一点光亮,路灯照着才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谢淮走得很慢,离海边不过一千米的路,他走了二十分钟。夏夏趴在他肩膀,摘下手套捂住他冻红的耳朵尖,她头发瘙着谢淮颈窝。谢淮偏了偏头,问:“为什么突然想看海?”夏夏说:“从来没见过日出,想和你看一次。”海边风冷,飒飒吹在脸上如刀割,海水被风掀起层叠的浪,拍打着沿岸的礁石,击出破碎四溅的白色浪花。天际依然暗沉,丝毫不见要日出的迹象。谢淮靠着海边长椅,脱了外套将两人裹住。夏夏依偎在他胸口,被他体温的热意笼着,倦意上来,忍不住眼皮子打架。谢淮:“困了就睡,出太阳我叫你。”夏夏喃喃道:“我陪你等。”她嘴上这样说,靠着他没一会就睡了过去。她睡也睡不熟,时不时抬起头朦胧着眼睛问一声:“日出了吗?”谢淮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双漂亮的眼在外面,嗓音宠溺:“没有。”夏夏又迷迷糊糊闭上眼。谢淮搂着她,看她沉静的睡容,轻笑,神色里带着满满数不清的温柔:“叫我起来陪你,自己睡得跟只猪一样。”他动手动脚戳她软乎乎的脸颊,又玩她乌黑睫毛,夏夏拍掉他作祟的爪子,咕哝着骂他烦。谢淮不敢扰他睡觉了,坐在寒风簌簌的岸边,一个人静静望向波浪层起的海面。冬天的海水呈蓝灰色席卷翻涌,更遥远处与天交接的地方擦着抹淡淡的黑边。不知过了多久,天际流云破开,一顶浅红色的尖尖冒出海面,染红了海水和海面上的半片天。谢淮轻声叫她:“起来了。”夏夏揉了揉眼睛,生平第一次见这壮观的海上日出,眼睛一时之间被淡红和铅蓝填满,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三种颜色。象征新生、朝气,满带生命力的红色熠熠生辉,波澜壮阔。“真漂亮啊。”夏夏呢喃。不知是不是在风里坐太久受了凉,她鼻音有些重,黏着水音。夏夏在看日出,谢淮在低头看她,他唇角上勾,笑容桀骜灿烂:“哪有你好看?”*日出过后,城市苏醒。谢淮牵着夏夏坐到一家卖油条的小摊,点了一盘油条,几碟榨菜,两个茶蛋,两碗咸豆腐脑。他飞速把饭吃完,把夏夏装蛋的碟子拿过来帮她剥蛋壳。清晨空气干净,行人步履匆匆。谢淮很放松,心情甚佳,边剥着鸡蛋边哼起了歌。“一会做什么?”谢淮想到从前的事,笑了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会所也不知道在不在,要不要去看看?”“不去了。”夏夏咽下他剥的鸡蛋,将豆腐脑的碗底刮得干干净净。她擦干嘴唇,抬眼时见刚刚在海边看到的太阳从谢淮身后东方的天空缓缓爬上来。她垂着眸子,眼神黯然。“那我陪你去逛街。”谢淮点她鼻子,“下个月就入春了,去□□装吧。”夏夏躲开他伸来的手,她摘下手腕间他送的菩提珠,放在面前的桌上,桌子棕褐色的木纹深重,远远盖过了菩提的颜色。夏夏将珠子推到他面前。“谢淮。”她脸上神情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场景早已在心里演练了千万遍,“我们分开吧。”谢淮一愣,随即笑了:“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夏夏重复了一遍,“我们分开吧。”谢淮盯了她许久,确认她神色不是开玩笑,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一刹那间,他脑子里许多事情纷纷涌现,这些日子夏夏低落的心情,怪异的举止通通有了解释,谢淮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提出分手,但显然这件事在她心里预谋已久了。“分开吧。”夏夏说了第三次。谢淮没吭声,拽过夏夏的手腕,他力气粗野蛮横,将珠子重新套回她手上。“我说我们……”夏夏话说到一半,看见谢淮冷峻的脸,他神色阴沉得令人噤声不敢言:“把嘴闭上。”谢淮捏得她手腕发痛:“我不管你因为什么想分手,但你再敢胡说八道——”他顿了顿:“别怪我在这办了你。”夏夏要扯回手腕,但谢淮的力气却出乎意料得大,她手腕都勒出一道红印了也没能脱开。平日和谢淮打闹时稍微挣扎就能脱离他的桎梏,夏夏一直觉得自己挺厉害,今天才明白那不过是谢淮让着他。——他爱她,心疼她,不舍得弄疼她。可他要认真起来,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制服她。“原因。”谢淮冷漠地看她,“我不同意分手,但我要听原因。”“放在以前你提这种要求,我二话不说放你走,但现在一切刚刚好起来,我不接受。”他说,“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足以支持你这种傻逼想法的理由……”他手下又用了一分力气,夏夏快要被他捏碎了。她刚要说话,心口猛地一阵窒息般的抽搐,仿佛置身真空,整个人所需的氧气被一台抽气泵抽离了,一阵没来由的心跳加速噗通乱响过后,她捂着胸口蹲在地上,死死咬住嘴唇。谢淮:“怎么了?”夏夏挣扎了一下,他不敢再用力,松开手紧张地看着她。大概十几秒后,心悸的感觉熬了过去。夏夏面色颓然,疲惫地说:“我妈有心脏病。”“犯病时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成晚睡不着,哪怕不犯病她也不能运动,甚至不能快走,就连家务做得多了脸都会涨得通红,夜里听到一点声音就会心悸失眠到天亮。”夏夏仰头看他:“没钱做手术,也没有工作的能力,她跟废人没什么两样。”谢淮:“所以呢?你是想跟我说你遗传了她的病吗?”他问:“去医院检查了?”夏夏没吭声,他拦下过路的出租车:“现在去医院。”“……你听我说完。”谢淮没让她说,他阴沉着脸,眉宇间的寒意能将人冻成冰。“你觉得自己有心脏病,觉得自己以后会变成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你怕拖累我,所以要提分手?”谢淮嘲讽地说,清晨时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