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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就会这样。但是很温暖,像mama的手。阮玉记忆中,实在太少关于mama的回忆。如今最多的,还是从李妈这边听来的。李妈笑了一声,弹了一下阮玉的额头:“跟我你还客气什么?要不是有阮家,我早就在小的时候就没命了。”她这条命都是阮家救下的,说是在阮家当佣人。实际上从她十多岁开始,就是阮家养着的。要不是老爷夫人,她也没机会报答这个恩情。更何况阮玉给她的钱,足够她下半生好好生活。而且,这些事情,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睡吧。”李妈坐在床前,习惯性哼着摇篮曲,哄阮玉睡觉。琳琳痴傻过后,智力停留在小时候。常常晚上不敢一个人入睡,李妈哄了她那么多年,身体都形成了习惯。略带一丝沧桑感的嗓音唱着摇篮曲,异常的温馨。温柔的音乐在房间中流淌,阮玉闭上双眸,一只手抓着李妈粗糙的手指,竟不知不觉睡去。像做了一个梦,梦中有mama,有爷爷奶奶,也有大伯。还有李妈和琳琳。像大杂烩,还有她从来没见过的爸爸。她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只知道这个梦很温暖。所有的人都喜欢她,都宠着她。她有爸爸mama,在席佳钰第一次抢走她手里的葡萄时,爷爷很凶的站在她身后,指责席佳钰,让席佳钰跟她道歉。席佳钰哭了,然后向她道歉。在梦中,阮玉感到一阵释然。她情不自禁的哭出声来,好像梦又醒了。她回到了席家的那个大院,院子很大,冷冷清清的,一点也不觉得温暖。没有李妈,没有爷爷奶奶,也没有mama。只有席佳钰抢了她的葡萄,她mama给她摘的葡萄,她哭闹不已。她mama还没去世的时候,她会用哭来表达情绪,她想要mama帮帮她。可那时候mama跟方露逗了几句嘴,又受了刺激,抓散了自己的头发,狂笑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人管她,耳边是席佳钰刺耳的笑声,说她mama是个疯子,说她也是疯子。阮玉不肯服气,抓着地上的泥就要打人。后来方露来了,席老爷子也来了。一顿闹腾过后,席老爷子要她道歉,要席佳钰也道歉。席老爷子一心念着以和为贵,要她们握手言和。席佳钰在方露的劝说下,乖乖道歉。阮玉似乎看到梦中的自己,站在葡萄架下,无助的望着远处,在等一个人。可她没有等到。她最后犟着不肯道歉,她没有错。爷爷将她教训了一顿,说她不懂事。说小孩子不懂事,是没有人会喜欢的。阮玉甚至不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但她知道,自己当时一定在想。没有人喜欢就没有人喜欢吧。她一点也不稀罕呢。画面一转,就回到了阮家的小院子里。她无助的站在那边,她自己的爷爷过来了。阮玉只在黑白照片中见过爷爷,是个儒雅英俊的绅士,笑容和蔼,腰杆笔挺。后来弃笔从戎,穿上一身戎装,英姿勃发。温柔的双眸中,书写着为国捐躯、在所不辞的坚定。这个早该离开的人,走到阮玉身边,替她将一个个葡萄捡起来。温声告诉她:“玉玉不要哭,我们玉玉也是有人疼的,大家都喜欢你的。”在这一瞬间,阮玉泣不成声。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为什么那么悲伤呢?如果她的爷爷奶奶真的还在该有多好啊。她没有亲人了,除了李妈,没有任何一个人亲人。她没有见过她的爸爸,据说是一个强女干犯,害得她mama变成那样。她不想要这样的亲人。阮玉的泪水染湿了整条枕巾,也许是梦中太过悲痛,她的额发间全是汗水,身上的汗水沾到了被子上,身体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她迟迟不愿醒来,哭得太过投入,耳边一直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安慰自己。她听到那个声音哄她,叫她玉玉,让她不要哭。她感受到有一块热毛巾正温柔的替自己擦拭着脸,她流了太多泪,眼角被分泌出来的物质堵住。眼睛涩涩的,温热柔软的毛巾擦过之后,舒服了许多。那毛巾突然又消失了,阮玉迷迷糊糊间,睁不开双眸,却下意识含糊着挽留:“不要走。”那个声音温柔的告诉她:“我不走,去重新洗一下毛巾。”阮玉心底不安,听到脚步声,不安分的伸手抓了两下。过了会儿,脚步声又响起来。越来越近,温热的毛巾又落到她的脖子上,替她擦拭着身上的汗水。几次过后,阮玉浑身的粘腻感消失,她晤了一声,反倒沉沉睡去。这次她没有再做梦。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耳边有两个很轻的声音。“没什么大碍,发了低烧,现在没事了。要注意休息,毕竟是孕妇,不能大意了。”这个声音是她不熟悉的,听起来像是中年女子的声音。另外一个声音阮玉很熟悉,即使隔着一扇门,即使压得很低,她也能毫厘不差的认出来。是席墨。席墨跟医生咨询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让医生先离开了。阮玉听着门外的动静,缓缓坐起来。席墨打开门,看到她醒了,快步走过去。“慢一点。”席墨扶着她坐起来,低声道:“你早上发烧了,怎么也叫不醒。”席墨五点便醒了,睡不踏实,过来看看。他没想进来,在院门口站了几分钟,等了一支烟的时间。只是看着这个小院,望着那院中各种植物,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他便觉得安心。想离开的时候,李妈匆匆忙忙出来,说要去请医生。席墨当即联系了医生,好在阮玉没有大碍,应该是着了凉,又做噩梦,才会低烧。席墨给她擦拭一遍后,物理降温,温度很快就下去了。医生说要注意休息,不能再大意。阮玉听他说完,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脸上流露出一抹惊慌:“宝宝没事吧?”“没事。”席墨眼底露出一丝怒意,有些用力的捏了捏阮玉的手,气她这个时候只想着孩子。阮玉被捏疼了,不高兴的缩了缩:“疼。”席墨曼声道:“疼就对了,你重要还是孩子重要?”“都很重要的。”阮玉小声嘀咕一句,自己揉着被席墨捏疼的地方。席墨拉过她的手,小心的给她轻轻揉着。他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你最重要,玉玉,孩子还可以再有,你却只有一个。”阮玉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