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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父亲!”谢荣正在凝眉默语之间,谢葳与谢棋忽然从人群外冲了进来,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李夫人以及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捉住谢荣胳膊道:“发生什么事了?”李夫人这里正在追问谢葳下落,这么巧她们就出现在面前,这不能不令谢荣感到惊疑。为什么会这么巧?!“谁让你回来的!”他瞪视着谢葳,谢葳一露面,他便再没理由不理会李夫人了,而他的脸面也就算是丢尽了!谢葳从来没见过父亲这样子,当下怔住,“不是母亲派人去说有人闹上府来了么?”说完她猛地一惊,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急转向李夫人:“你是谁?”李夫人正等着她露面呢,听得她问起,顿时冷笑道:“你想知道我是谁,问她不就明白了么?”说着她把林嬷嬷往她面前一推,将她的脸抬起来。谢葳陡然之间看清楚是林嬷嬷,立时心惊得往后退了两步。谢棋也呀地一声捂住嘴来!李夫人沉哼道:“葳姑娘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谢葳咬着牙,“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们!”这时候谢棋身边的锦如惊叫道:“这是李夫人啊,大姑娘你怎么能说不认识!这里还有你拿钱收买林嬷嬷时。你自己写的收据,并让林嬷嬷按下的手印呢!”说着,她从怀里拿出张纸,递给李夫人:“夫人请看。这是林嬷嬷的手印么?”李夫人见得谢葳矢口否认时已气得牙痒痒,这时又见对方阵容里居然走出来个小姑娘出来拆台,顿时心花怒放,连忙把字据接过,再拿起林嬷嬷的十指一一比对,最后眦牙望着谢荣:“侍郎大人,还有什么话说?!”谢荣脸上青白交加,呈现着从未有过的怒色。但他仍然控制得很好,在周围人指责声中,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风仪。谢葳一张脸煞白。死咬着嘴唇,盯着锦如。谢棋冲上去,要把锦如往死里打,李夫人一只手忽然把锦如拖开,说道:“棋姑娘这是要干什么?杀人灭口吗?原先我听人说两边谢府有多么不对付还不相信。如今看起来,这边两们姑娘跟枫树胡同那边琬姑娘比起来可真是天差地别啊!也难怪人家不愿意跟你们往来!若我有这样的叔伯姐妹,我也恨不得跟她们离得十万八千里远!”李夫人今儿是有备而来,早就豁出去了!而这会儿锦如为什么会突然倒戈帮她,她再蠢也看出来肯定是谢琬做的手脚,既然是谢琬的人,她当然要护着!而且趁这个机会当着大伙面吹捧吹捧谢琬。谢琬知道后说不定也会对她有些改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么?相对于李夫人的趾高气昂,谢荣一直显得很平静,他咬牙默了片刻,一字不发甩手进了门。谢葳谢棋连忙随之进了门去。这里李夫人觉得心头畅快,也正准备寻个台阶收兵。见得谢荣父女离了场,便也就让人拉起了林嬷嬷道:“谢侍郎也别怪我们不给面子,实在是这种事落在谁头上都咽不下这口气去!既然当着这么多人面,我人证物证都有了,也不怕别人再说我们李家办事不着调。——回府!”李家人马连着锦如一道,风风火火离开了四叶胡同,谢琬这边也拢着袖子让车夫赶车回枫树胡同去。车上顾杏说道:“要不要趁机把王氏赶出府?”谢琬道:“先不急。越是形势有利越不能放松警惕落人话柄。她不是非要谢葳她们侍疾吗?那当然是她们俩在哪里,王氏就在哪里。”顾杏笑了笑,拿起才买的鱼皮花生嘎嘣嘎嘣地嚼起来。谢荣与谢葳谢棋进了正院,黄氏已经迎了出来。谢荣见着她担忧的脸色,禁不住凝视了她半晌,才又迈步进屋。谢葳脸上仍然红白交加,而谢棋则六神无主。谢荣坐在上首,接过丫鬟递来的茶,说道:“葳姐儿和你母亲先下去,棋姐儿留下。”黄氏抿唇看了他一眼,上去了。谢棋有些紧张,谢荣看也没看她,便说道:“即刻打发人去棋姑娘回清河,即刻安排与董湖成亲。从此以后,谢棋若是离开清河一步,便打断她的腿。”“三叔!”谢棋失声惊叫,而后扑通跪下地来,爬到他面前哀求道:“不要送我回去!我不要嫁给董湖,我不要嫁给他!嫁给他我这辈子就完了!我可以留在京师给三叔当年作马,我可以随便替三叔做什么事!只要能让我留在京师!”谢荣把目光移到她脸上,眯着眼,没说话。218告状谢荣进入黄氏屋里,谢葳正在跟黄氏说话,见得谢荣进来,便颌首退了出去。谢荣再一摆首,戚嬷嬷等人也退了下去。黄氏坐在榻沿上,并不看他这边,谢荣在她对面坐下来,默然打量了她半晌,说道:“回头我让庞福去请几个护院,咱们家里没几个人看家,是不太像话。”黄氏没有理会,谢荣默了默,再道:“让你受惊了。”屋里再没有人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黄氏忽然抬起头,咬唇道:“又闹出这样的丑事,葳姐儿怎么办?她究竟还要不要说亲?我知道你想赢,可你做事难道从来不考虑后果吗?来日纵使你权倾天下了,可你却臭名昭著,连个女儿都嫁不出去,你那样又有什么意思?!”她的神情是悲愤的,纵使她觉得谢葳的心态有些耐人寻味,可是说到底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作为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她怎么可能真正抛下她不管?怎么可能真的任凭她跟着他在这条路上走火入魔?“书蕙,对不起。”谢荣抬起头,目光里透着隐忍。黄氏眼泪滚出来,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黄氏死揪着他的衣襟哭泣着,像是整个人都淹没在这片泪海里。她越来越有心力交瘁的感觉了,这种生活跟她在清河时相差得太远,风花雪月都化作了利欲薰心,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不起相夫教子这四个字,她只是觉得,幸福两个字离她越来越远。“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书蕙。”他轻抚她的肩膊,喃喃低语,“我想给你安稳宽裕的生活,我想让你嫁给我一点也不后悔,可是我就好比逆水中行进的一只船。如果我不紧抓住这些机会,如果我放松哪怕一点点,我就会被江水冲得无影无踪。你该知道,我从来不想负你。”黄氏睁开眼。泪水越发像潮水一样涌出来。谢荣眉头紧结着,双手也紧紧环着她。黄氏不记得有多久没曾与他有过这样专注的拥抱,那时候他还没入仕,在清河,他寒窗苦读,她从旁红袖添香,朝来看花晚来赏月,她以为这就是她的一辈子。后来他进京,她等待,他升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