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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不就是因为王氏在京师么?这事我冒然登门显得冒昧,不如你以世侄女的身份去与王氏和黄氏请安,然后一来二去熟络了,我也才好去与谢荣搭话。”“要我去跟王氏请安?”任如画站起来,“你可知那王氏是何等无耻恶心的一个人,她把我母亲坑得那么惨,隽儿也从此失了精神气,我是连提都不想提她,你竟然要我去与她请安!我不去!”她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负气道。曾密上前坐在她身边,说道:“说这话就没道理了,那王氏当初不也是受了谢琬的逼迫才那样么?再说了,如今展延都已经娶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提它作甚?你到底如今已经是我曾家的媳妇儿,不是任家的闺女了。你总该为我多考虑考虑。”任如画听得丈夫这么一说,也有些理亏,确实也是如此,出嫁从夫,总这么为着娘家的事在这呕气影响了丈夫的事,这可不是妻子该有的行为。心下这么一想,便就与曾密,“话虽这么说,却也不能说去就去。这样罢,我先让人打听打听谢家最近有什么事情,也好找个由子过去。要不然直楞楞地去,也太打眼了。”“自然是要好好打听打听。”曾密起身来,“这事就交给夫人您了!”任如画这里仔细打点着去拜访王氏的事情不提,这里谢琬却也到了赵府。王玉春在逗一岁多的侄儿小石头玩耍,听说谢琬来到便牵着小石头迎到前门来,赵贞二媳陈氏也伴着赵夫人出来了。谢琬抱着小石头进屋,小石头拿小rou爪摸她的脸,然后吧叽在脸上亲了一口,谢琬哈哈大笑,把脖子上的赤金锁取了套在他颈上,陈氏慌不迭地要取下来,倒是被赵夫人按下了。谢琬从不在他们面前有什么花花肠子,就是赏个赤金锁,也是真心实意。若是这样推来推去,就显得生份了。进了花厅,赵夫人让陈氏她们都抱着小石头且退下去,然后跟谢琬道:“姑娘今儿来,是有什么事罢?”谢琬微笑道:“让夫人猜中了,还确是有件事。”她把怀里几张纸拿出来,推到赵夫人面前:“谢葳的事情,夫人应该知道吧?”赵家与枫树胡同的关系十分密切,不过最近与四叶胡同的几件事并没有让赵家参与,所以谢琬才有此一问。不过李夫人把谢荣家闹得满城风雨,哪里有没听说过的?赵夫人便就道:“这谢葳也太不像话,当初王氏想把谢葳塞给我们,我们也没有这个福气消受。”说着她叹息着摇了摇头。赵夫人也是耕读之家出身,对女德女训甚为遵从。谢琬道:“谢葳如今去了清河,我估摸着谢荣的意思是要让她在清河出嫁。但是择婿的人选肯定是在京师里挑。我让人打听了下,最近谢荣跟刑部这三个人颇为青睐,这三人都是寒门士子,而且都很具有上进心的那种,谢葳的夫婿应该很有可能从这些人之中来选。”赵夫人听闻,立时把这几张纸拿起来看了看。都是些背景资料。“那,我能做些什么?”赵夫人道。谢琬沉吟了下,说道:“从谢荣目前的处境看,他眼下正处于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往上他有季振元压着,往下他又没有自己的人脉势力,甚至连个幕僚都没有。他所有能动用的关系,都是通过季振元而存在的,如果季振元不帮他,那他等于在朝堂上孤立无援。“特别是经过这次的事,我想,他接下来要做的,应该就是大力发展自己的小势力,这样就算有一天季振元不在了,他也能够稳立下来。“而目前看来,谢葳的丈夫,以及谢芸的外家,都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助手,尤其是女婿。所以他在这些寒门士子里择婿的目的其实并不那么简单,除了好给谢葳一个归宿,更多的,是他可以得到一个能够的控制得死死地的一把刀。”赵夫人原以为她会直接说出目的,这么听她说来,倒是不觉凝起以眉。原先只觉得谢荣依附着季振元,来日定是前途无量。但是经谢琬这么一说开,他的处境倒是也很有问题。除了他们与他为对,季振元那边也还有顾若明也在嫉妒他,这样的话,他防得了一次两次,也防不了三次五次,于是就很可能中招。谢荣不是傻子,他一定会想办法巩固自己的势力,一来使得自己在季振元面前的地位不可小觑,二来对于他行事也十分方便。233探听她点头道:“这么说来,谢荣如今也是面临着重重危机。”“自然如是。”谢琬捧茶润了润喉,说道:“从前他不过是个低阶小官,纵使是太子近臣,也终究没到培养心腹的时候。可是如今他已经是正三品之职,关键是这次还险些获罪降级,经过此事之后,他一定会痛定思痛,防患杜绝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如果说这次他身边有几个人,在关键时候劝说他一下,他或许不会随着郭兴去私窑。那么我也不一定能够让他落到那么狼狈的境地。我敢肯定,眼下他正在琢磨着如何强大自己的声势,争取做季振元身边最有份量的助手,而他接下来的目标,接下来应该也会是先把顾若明踩下去。”“他不会先来报复你们么?”赵夫人略有些惊讶。这件事当时谢琅也陪着靳永在场,按理说谢荣很容易会怀疑到谢琬头上,为什么会是先对付顾若明,而不是针对她?谢琬放了茶碗,说道:“因为如果在季振元内部里,谢荣不能够成为他身边最有份量的人,那么即使他把我报复完了,也还会有别的人继续针对他。“而他的对手不管是谁,嫉妒着他的顾若明都很容易被拉过去利用,这样对谢荣来说是极其不利的。攘外必先安内,他只有先把自己在季振元心中的位置加固之后,将来面对着外敌,才有可能完全利用起季振元的力量。”赵夫人不由深深点头。她一向佩服谢琬的沉静周密,眼下看来,她果然想得比她们这些妇人要深些。像这些事,她常常是看到表面便算数,哪里会去思考这背后的深意?谢琬眼看着前方,又说道:“所以说,我现在必须阻止谢荣这个计划。“虽然不见得他只有这一条途径,可是只要我发现一条。就要中断一条。而他所有能够拢络的关系里,姻亲关系又最牢靠,何况谢葳又是这样祟拜他,如果谢葳嫁给了高官子弟。反倒不好拿捏,只有这种急于上进的寒门子弟,才是好拿捏又绝对可靠的,因为他们目的一致。”赵夫人听到这里,再也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谢葳若是嫁高官子弟可以不忙着阻止,反倒是寒门子弟应该防范。她沉吟道:“可是谢荣现在并没有亲口向这些人表达招婿的想法,我们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