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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手下栽得这么惨,明摆着坑了她和任如画三万两银子,偏还堵着她们的嘴让她们说不出来!这钱是她坑了去又怎样?她自己不得,而是全数捐到了寺庙,你能告她骗钱?她们上东升客栈是谢琬求着她们去的?钱到了僧人手上,你能去向他们追回来?从头到尾看着不声不响,却是挖了坑等着她们往里跳,跳了还有本事让她们自己捂着盖子跳不出来,果然这才是真正的阴险!郑家人个个心里头阵阵发寒,半晌都没人能吭出声来。但是事情到了这步,也还是得解决,基于荣氏银子已经凑得差不多,而荣氏也没有个曾密这样的丈夫替她出头,于是这笔钱府里便不拨出来了,由荣氏自己给自己擦屁股。荣氏虽然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却也顾不上为此心寒,尽快了结这事才要紧。郑铎夫妇虽然没答应从公中出钱,可是荣氏平白地被谢琬坑了一回,也很失郑家的颜面,郑夫人自是抽空把这事添油加醋地进宫告诉了郑侧妃,郑侧妃听后指着荣氏一顿臭骂,事后自是对谢琬也有一番恨之入骨。这些事其实都已是后话。这里谢葳见得任如画失魂落魄地从郡王妃回来,然后趴在地上跟曾密要钱的模样,曾经那么体面的一个伯府少奶奶,交际圈里的知名红人,如今变成丧家之犬一般,没有了丝毫尊严体面可言,她头一次没有露出讥讽的神情,而是沉默着。这件事的确是她与谢琬联合起来的手笔。她需要借助谢琬的力量来斗倒任如画,而谢琬在惩治任如画之余,也顺手借了她来惩治荣氏乃至向郑家敲山震虎。这也许是她们从小到大唯一的一次合作,可是她也知道。这样的事再也不会有下次了。虽说是合作,可是因为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理,所以整件事的布局都是出自谢琬,她的沉着和周密都让她吃惊,最后谢琬请来梵云,然后让任荣二人不得不吐出五万两银子来了结此事更是让她诧异,她原本还在猜谢琬事后会不会独吞那三万两银子,毕竟这半年里四洲阁损失的也差不多值这个数。她还在想着那样一来。她到时候要不要再去怂恿着任如画和荣氏去告她一状,顺便成就这一石三鸟之计?可谁能想到她对这三万两银子都不曾正眼瞧,就将它捐了出去!既然捐去了寺庙,也就等于行了功德,她还能怎么告她?想到这里她又禁不住生起几分颓丧之感,也许她这辈子都没在谢琬手下赢过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冲这份缜密,她就自认不如她——谢琬一定是知道这笔钱留在手里是个祸根的,荣氏和任如画都不敢告她,那她防的就是她谢葳。谢琬虽然跟她合作。可是也丝毫没放松对她的警惕,她全程竟然都没看出来。所以当花旗问她要不要再去安穆王府打个招呼时,她沉吟了半晌又摇头拒绝了。她已经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必要再跟她见面。也许谢琬说的对,大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到了这个阶段,她的对手已不是她谢琬,而是这周边的每一个人,任如画,孔氏,广恩伯夫妇,甚至曾密。谢琬已远到令她难以触摸。于是再纠结那些怨恨也显得可笑了。认真想起来,谢荣当初曾经做过那么多对不起二房的事。作为如今的谢琬,不再针对她已经是十分难得。任如画这件事让她知道。围绕在殷昱谢琬身边的能人那么多,谢琬手段花样多么地多,若要对付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而她已然明言表示她跟她井水不犯河水,那她还自不量力地去撩拨她做什么呢?她已经不宜再给自己添对手了。人生在世只为了仇恨,那太累了。她跟谢琬之间的恩怨浓到算不清,而她还有大半辈子要活。再退一步说,她就是争赢了谢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谢琬就是再神气再威风,也是她视野以外的事情,这辈子,她已经注定跟她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谢琬在王府等了几日不见谢葳有任何动静传来,又打听得她这几日在曾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渐渐地也明白谢葳也许是放下了。她知道谢葳当日来找她时没怀着什么好意,但是她倒也不怕她会在她手心里一跟斗翻出去,所以顺便也就跟她合作了把,原等着收拾完了任如画和荣氏,再来给她点教训,她这一不来了,谢琬便也只好省了后续了。任如画和荣氏有了这遭,这辈子都别想在她面前露脸了,云脂坊在二人到了王府的翌日火速撤了场,然后盘了出去,如今是个卖茶叶的,据说东家十分和气,开张头一日便往四周围街坊店里广派槟榔糖果。而任如画那批价值近万两银子的货则因为要筹捐款,而以两千两银子贱卖了出去。正文、357私心荣氏就更不用说了,因着被郑举那一踹,倒是把好了几分的身子又踢出了别的毛病来,如今终日汤药养着,却始终是不见好,整个人脸色蜡黄,只剩了把骨头。郑举愈发见着烦,医药上未免也有些怠慢,荣氏自己手上又没了银子傍身,这病便养一日不养一日的,如此这般拖累了下去。倒是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郑侧妃落了个安然无恙,这笔帐还是得记着下回一道算算!郑侧妃在朱睢殿对着荣氏大发了脾气之后,倒是也起了几分后怕,没想到谢琬心机如此深沉,挖了个这么大的坑给荣氏跳,她每每见着谢琬时她都是副好说话的样子,却没想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此后到底对谢琬多了几分防备,也不敢如以往那般掉以轻心了。太子妃自然也知道了这事,召了谢琬见宫问起,当听说荣氏作恶落得这样下场,想起郑家素年恶行,倒是也解气。不过因着身份,也还是佯嗔地斥了谢琬几句,私底下却又赏了她几件金玉玩物儿,如此倒把四洲阁那惨淡的几个月损失挽回来了。殷昭这日也到了王府,把玩了一番谢琬新得来的赏赐,顺便说道:“殷曜跟杜家的婚事黄了,现在郑家一口气给他相中了三家,一个是左丞杨休的孙女,一个是工部右侍郎段沁的三姑娘,还有一个是詹事府少詹事刘珮的次女。这仨儿都是季振元伏案后新提上来的,立场不明。”谢琬一面给殷煦折纸玩,一面道:“郑家又是什么意见?”殷昭道:“郑家兴许是受了荣氏这事的刺激,已经加快了速度,据说中秋前怎么也得定下一个来。”谢琬把折出来的小灯笼给殷煦,然后又拿过一张纸开始折。郑侧妃想借殷曜成亲这事给他拉个大靠山过来。她绝不能让他们得逞这是肯定的。虽然也可以让他看中一个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