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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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世界观(A=天乾,B=中庸,O=地坤) ·谢云流A × 李忘生B转O ================================ 李忘生生辰这日,晴空万里,白鹤排云。 这等特殊日子,纯阳子吕洞宾自然要亲自下厨,为他煮上满满一碗长寿面。他厨艺惊人,李忘生食不知味地胡乱吞咽入腹,吃得面无人色。 上官博玉更是献上七颗精心炼制的丹药,虽色泽焦黑,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但李忘生还是笑着捻了一颗放至唇间。 味同嚼蜡片刻后,他神色平静地咽下此丹,细细将盒子盖上走进内室,藏进了书柜不见天日的深处。 洛风虽只是个小小四岁幼童,却也准备了礼物:一只亲手制成的七彩的纸风车。 李忘生暗暗松了口气,接过风车轻轻一拨,只见七彩扇叶倏然脱落,手中只余一根光秃秃的竹签。 众人呆立当场,眼见小洛风开始蓄力,李忘生忙捡起扇叶用力重新摁上,安慰道:“都怪师兄手太重了,你看,这下又好啦。” 洛风这才吸吸鼻子,将满眶泪水收了回去,小胖脸扬起笑容:“二师叔喜欢风儿的礼物么?” 李忘生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那风车插入书桌上的笔筒里:“喜欢,风儿小手太巧了,师叔将它摆在这里,日日都能看到。” 吕洞宾笑道:“一眨眼风儿也长大了。” 李忘生擦掉额上的汗,只觉这生辰过得惊心动魄,却还不忘应声道:“当初师兄带回来时,还是襁褓中虚弱的婴孩,如今整日跟着博玉,闲不下来。” “风儿可乖了,我炼丹时多亏他在旁协助呢。”上官博玉夸奖道,“又聪明又伶俐,我已经离不开他啦。” 小洛风脸上便美滋滋地,笑得像朵花。 “你师兄心性未定,总也不在山上,风儿跟着博玉,倒更叫人放心。”吕洞宾悠悠道。 李忘生看着上官博玉分明也只是个半大孩子,只是性格安静稳重罢了,却又想到师兄那跳脱的个性,点头道:“正如当年师兄与我,有人相伴,总不至于寂寞无依。” 说罢,却又奇怪怎么师兄半晌还未过来,正疑惑着,就听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谢云流边进来边扬声道:“遇见几位小师弟对练,忍不住指点了会儿。师父早!师弟,生辰快乐!” 说到后来人已转入,手中捧着大大小小三四个盒子,通通塞进师弟怀里。 他今日打扮得十分俊朗,换了身天水碧色球路纹填莲花的新衣,发冠整齐地束着,额畔黑亮细碎的刘海衬着英气面庞,身材修长挺拔,气质十分出挑。 李忘生甫一看到他,就被这逼人的英气晃了晃眼,心跳蓦然快了起来。此刻接过礼物,顾不上拆便道:“师兄快入座吧。” 吕洞宾更是带着满脸孩子长成的欣慰,对他慈祥道:“锅里还有面,云流快去盛来吃些。” 听他这么一说,其余三个顿时默不作声,嘴角都默默憋着笑。 谢云流却是从小领略过他的厨艺,忙摆手道:“来之前已经吃过些……” 吕洞宾摸摸胡子:“不一样,这可是为师亲手为你师弟煮的长寿面,两个小的都吃了,你也吃一些,当做一起庆贺。” “……”谢云流苦着脸笑,“是是,徒弟这就去盛。师父可还要些?” 吕洞宾微微笑道:“为师吃过一口,已然可以了。” 谢云流瞥了眼桌上,只见其余三个碗皆已吃了个干净,唯独师父自己那碗里还有小半碗面,暗道:师父自己倒是机灵,知道那面难吃,只吃一口就停筷,倒是不知其余三个怎么吃下去的。 待他入了座,吕洞宾便慈爱地盯着他。谢云流一碗面吃得苦不堪言,却又只能含泪吃完,这等滋味,可谓是世间难有。 五人聚在一处待了会儿,便逐个回个处去了,留下谢云流陪李忘生刷锅洗碗,总算得了独处时光。 他们虽未言明心意,却彼此灵犀相通,早已无需多言。从前兄友弟恭惯了,李忘生对他总是尊敬有加,多少隔了些距离。如今心意相通,谢云流便希望他凡事坦言,不必拘礼。 正如寻常夫妻,打打闹闹、有话直说才可保感情长久。若太过相敬如宾,就少了太多情趣。 是以两人坐在一处拆礼物时,李忘生刚掀开盖子,露出那精致的“云崽崽”,谢云流便急匆匆问:“师弟可喜欢?” 李忘生将娃娃取出放在膝头,葱白十指细细摩挲,赞叹道:“这娃娃做的真好,针脚细密,与师兄如此相像,想必颇费了番心思。” 谢云流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轻咳一声:“那你可喜欢?” 李忘生便笑道:“师兄亲手缝制的,忘生自然喜欢得紧。” 谢云流讶然:“你怎知是我亲手做的?” 却见他含笑垂眸,避而不答,只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谢云流虽好奇,却更急着剩下的礼物,催促道:“你不说便不说吧,迟早我要问出来。快看看另外几个。” 于是李忘生又拆开第二个盒子,里头是双天青色绣着花叶纹的靴子,做工精湛,用料讲究,内侧缝了软糯绒毛,连边缘也细细围了一圈。 谢云流望着他:“试试合不合脚?” 李忘生抿唇点头,正要弯腰,靴子就被谢云流接了过去,蹲在身前,亲自为他脱去脚上的鞋,换上新靴,扶他起身。 “走两步?”谢云流牵着他的手道。 李忘生跟着他绕屋踱了一圈,只觉脚下柔软温暖,走起路来也是脚感服帖,抬眸对上师兄视线:“多谢师兄……” 谢云流紧张道:“可还合脚?” 李忘生点点头,一双杏眼水水润润:“正正好好,劳师兄费心了。”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人松了口气,笑问道:“穿着可舒服?” 李忘生又一点头,眸光闪烁,期期艾艾地望着他,也不说话,似等着什么接下来应该有的事情。 谢云流见他这幅神态,只茫然了一瞬便了悟,将人搂近,垂首在那淡红的颊面落下一吻。 李忘生便似满意了,又回到案边,开始拆第三个盒子。 这第三份礼物,却是更加用心,乃是一把宝剑。剑鞘精雕细琢,镶嵌星点白玉,镀有浅金祥纹,触手细腻温润。 昔日他们一同松下练剑时,曾闲聊过自己将来想要什么样的佩剑。谢云流不做他想,只说当然要绝世神兵,须是最好的铸剑师用最好的玄晶打造,才能配得上将来最强的他。 李忘生却不同,只言自己的佩剑还是称手最重要,剑身细长些但要坚硬,最好是蓝色或白色,也能与纯阳道袍相合。 眼下这把剑,拔出剑来,正是如他当年所描述般,剑身纤长有三尺还多,通体雪白微透,泛着晶莹清光,唯剑柄刻着极精细的流云纹路,一路缓缓流动至剑格上,裹着正中篆体的“玉”字。 李忘生将剑翻转,便见背面同样的位置,刻的果真是“虚”字,一时怔然。 一把剑从绘制到铸造,再到最后雕刻打磨成品,短则月余,若要做到如此精细,加上一眼便知此乃上等材料所铸,更是不知要花去铸剑师多长的时间,凝聚了多少心血。 谢云流为了在他生辰这日送上这剑,定是很早就开始筹划了…… 他心中动容,抬头望去,正撞上谢云流温柔凝视的一双眼,两相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云流抬手抚上他脸庞,柔声道:“师弟,十七岁生辰快乐。” 说罢,两人隔着书案交颈亲吻,不知谁将鱼纹砚台撞落到地上,砰的一声惊响,也无暇理会。 第四个礼物,李忘生便一时没空去拆,孤零零地被晾在一边。 好一会儿,屋内暧昧水声才渐渐停歇,谢云流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地托着师弟脖颈:“看来这个最得你心意。” 李忘生脸颊通红,急急喘了好一会儿才缓下来,低眼不敢看他,抬手蹭了蹭唇角沾湿,小声驳道:“忘生都喜欢。” “说起来我都忘了,还有第四个呢。”谢云流突地恍然,忙把最后一个盒子递给他,“快,看看是什么。” 第四个盒子并不大,却是花纹最精致的,散发清淡檀香。李忘生将盒子打开,就见盒内绒布上摆着一个剑穗,清透的双层透蓝玉环坠在中间,隐约能瞧见浅金流光。 李忘生捧起那漂亮物件,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兄,你到底费了多少心思,才为我准备了这么多礼物……” 谢云流抓抓脑袋,满脸期待:“那你可喜欢?” 他今日问了太多次喜不喜欢,李忘生不似之前神色淡然,双目炯炯地:“喜欢,很喜欢。” 谢云流这才似安了心,眼角眉梢流溢出似水柔情,眸光缱绻,笑得如三月春风般明媚迷人:“如此便好。总算拆完了,快过来给师兄抱抱。” 李忘生小心细致地将剑穗放回去,重新盖好,这才起身走到他面前,双手抵上他肩膀。 谢云流伸手圈住了他的腰,仰头问道:“今日可愿与我下山玩耍?” 今日特殊,李忘生正感动着,自然不愿拒绝他,轻轻点头道:“师兄想去哪里玩?” 谢云流的手却渐渐滑下去,似有若无地揉上他的臀rou:“长安夜市,去吗?” 李忘生感觉到他的触摸,却也没有推拒,只咬了咬唇,答应道:“好。” 只见谢云流斜斜一挑眉,面上带着深意又问:“晚上不回来了,可好?” 这便是想与他在外边过夜的意思了。 李忘生被他有意无意的触碰撩得心头微动,虽心里估摸明日早课又要落下了,却还是乖顺地点点头。 “……”谢云流呼吸一紧,灰眸含嗔带怨,“李忘生,你可真是——” 却见李忘生无辜道:“忘生怎么了……” 谢云流气紧,哽了许久才又开口:“没什么。晚上你便知道了。” 今日天气甚好,白云团簇,鹤唳悠长。 华山山脉高耸入云,下山的石阶蜿蜒不绝。 谢云流紧紧抓着师弟的手,步伐轻快,恨不得下一瞬就现身长安,订好客房——